她陪秦绍寒走过了二十多年的岁月,把大半辈子都耗在了他身上,没有自由,没有选择的权利,无非就是为秦绍寒生而死,为秦绍寒死而死。
即便五年前高高在上,受万人追捧,荣登帝都第一名媛的宝座,可如今却遭人构陷,被枕边人亲手送进监狱,成了一个被万人唾弃的阶下囚,哪怕害她入狱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她也只能看着她逍遥法外!
本以为,只要从那个暗无天日的监狱里爬出来,就能苟且偷安,度过余生。
可最后,秦绍寒又闯进她的生活,把她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只是想好好活下去,真的有那么难吗……?
帝缪忍着胸口的剧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挣扎着拔掉手臂上的营养针,摘下了呼吸罩。
江青夙一怔,“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没命的!”
说着,江青夙上前一把把她摁在床上。
帝缪想起来,浑身却再使不上任何力气,离了呼吸机,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江青夙把呼吸机给帝缪戴上,把她的手臂塞进被子里,压住两把的被角,不让帝缪再有任何伸出手挣扎的机会。
“帝缪,你听着,你现在必须好好养好伤!等身体恢复过来,你可别忘了,还有你儿子!我明天就把你儿子带过来见你!”
帝缪一听,一下子被点醒。
她急忙想伸手抓住江青夙,那一刻,她灰暗的生命里仿佛有了希望,“你,你是说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带我儿子来看我……”
“对,我可以。”
江青夙对帝缪的认知向来是在不断的刷新。
她看过帝缪上热搜后的直播,那时解救帝缪于水火的厉行深,当着近上千万人的面,公然弃帝缪离去。
同样也看见了帝缪的护子心切,他现在对帝缪的认识是混乱的,但从那场直播就可以看得出来,帝缪有多维护自己的儿子。
还有那天晚上,秦绍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拿秦斯年要挟帝缪,至少,他知道,帝缪是一个好母亲,那个孩子,更是帝缪的命。
“那我可不可以现在就见我儿子,他,他有没有事啊……江青夙,我求你,能不能带他来见我……”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实在太晚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儿子很安全,明天一早我就带他来见你,保准儿你一醒来就能看见他!”
“真的吗?你不是骗我的?”
“真的,你先把情绪稳定下来,如果你今晚再出事,你可真就没命了。”
“好,好……”
江青夙一边安抚着帝缪的情绪,把秦绍寒晾在一边凉快。
到最后,帝缪在江青夙的安抚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江青夙出了ICU的大门,就被秦绍寒拎起衣领一把摁在墙壁上。
“江青夙,你也被帝缪蛊惑了?一个厉行深还不够,又勾引白方朔,现在就连你也被她迷惑了!”
江青夙眸色一沉,“秦绍寒,不要相信自己的记忆。”
“你开什么玩笑!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帝缪就是个满口胡言的b子!”
江青夙的手里暗暗的篡起了个拳头,他一把扯住秦绍寒的衣领,一拳打在了秦绍寒脸上,顿时间,空气瞬间凝固起来,气氛压到了极低。
秦绍寒伸手,大拇指的指腹抹了一把嘴角,一抹红在嘴角附近蔓延开。
“江青夙,你喜欢上她了?居然为了她跟我动手,她那种女人,你也下得去口……你忘了她是怎么在地上爬的,你忘了她怎么伤害妍儿的,你忘了她是如何杀死我义父的吗!”
秦绍寒没还手。
江青夙也只是想把秦绍寒打醒,不过,眼下是打不醒了。
“你记忆混乱是事实,难道你真不觉得你心症复发越来越严重很可疑吗?”
五年前,秦绍寒的心症明明得到了控制!
韩妍儿在五年前的酒会后断了双腿,究竟是怎么断的他不知道,他只听说,是帝缪亲手断了韩妍儿的双腿。
虽然在后来,秦绍寒请了国外最后的权威专家为她诊治,最后依然落下了后遗症。
但,韩妍儿却不知原因失踪了!
宫延死后,再到秦绍寒把宫延一死立了案,确认了帝缪的罪行!
直到三年前,韩妍儿又突然出现。
并混进了娱乐圈,却渐渐的,秦绍寒的心症也得不到控制!
江青夙松开他的衣领,两手插在裤兜里,“我知道一个催眠师,他的催眠手段出神入化,只要他出手,一定能让你恢复所有的记忆!”
秦绍寒不以为然。
只是觉得这件事,非常的令他烦躁!
“荒唐!”什么催眠师,什么恢复记忆,简直都是一派胡言,秦绍寒冷冷的呵斥他,“我告诉你,什么催眠师,什么记忆混乱我通通都不信。我只知道,我不能对不起妍儿。”
就冲秦绍寒现在的话,江青夙很想反驳一句,那你绝对你对得起帝缪吗?
愣了许久,江青夙才对上秦绍寒阴翳的视线:“寒,现在你连我都不信了?”
他和秦绍寒认识了那么多年,当然知道帝缪和秦绍寒的关系有多么要好,最后却渐渐的变了。
再到听秦绍寒说,帝缪在大学毕业当晚给秦绍下了药,害得他不受控制伤害了帝缪……
但是,这根本说不通。
帝缪不爱秦绍寒,这是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的,那她去下药害秦绍寒,最后受罪的还不是自己吗?
倒是有一个猜测,是韩妍儿的手段,不过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猜测是韩妍儿的原因,是因为韩妍儿也在皇室圣夜贵族学院就学过,大学毕业,她混进去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不是当事者。
因此,他无法对已经过去的事评头论足。
等两人气消了,一齐去了衣帽间换下了消毒服,秦绍寒穿上外套,系衣扣的时候不免补上回答,“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的话太难让我相信。”
在回去的车上,两人场面还是十分僵持。
秦绍寒开车,江青夙则坐在副驾驶上,然后谁也没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