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柏闻言脸色也沉了下来,潋滟的眼眸中升腾起几分杀意,看的人心中生寒。
“好大的口气,重渠,过往千万年,本尊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欲与你多做纠缠,你如今倒是上门挑衅!”
说着,言柏手中画戟一出,大有同他大打一场的意思。
“言柏!”
突然一道女声从他身后响起,言柏身形一顿,转回头蹙眉看着站在那处的花璇道:“你出来做什么?回去!”
花璇摇了摇头,走上前抬手按下言柏手中的画戟道:“这件事因我而起,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吧。”
说着,她不顾言柏不悦的目光,上前一步,迎上重垣的目光道:“你想如何?”
重垣看着花璇,触及她眼中平静到无情的眼波时,只觉得心头一阵剧痛。
“你当真不爱我?”
“是。”
“我不信。”
“你信与不信对我来说不重要,该说的话我已经同太子殿下说过了,至于如何考量是你的自己的事,同我无关。此件事了,无论结果如何,我希望两位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打扰我的生活。”花璇说着,看向重渠。
这个同她娘亲曾是夫妻的男子。
“幼时我跟在娘亲身旁时,曾听她提起过你。我很后悔,因为我从未想过,你将她带走那时,竟会是我同她的最后一面。”
重渠闻言微愣,看着花璇的目光中满是惊诧与打量。
“你娘亲是……”
“萱蕚。”
花璇回答着,看着重渠陡然冷冽下来的目光便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别用你龌龊的思想去玷污她,我非她亲生,不过是她在魔界边缘捡到的弃婴而已。”
重渠没有说话,思及萱蕚,他眼中闪过抹复杂。
这的确是那个女子能做出来的事,毕竟她一直心善。
“本帝倒不知,你竟同她有这般渊源。看在萱蕚的面子上,你伤了重垣之事,本帝可以从轻计议。”
花璇闻言轻笑了声,摇头道:“大可不必,之所以提起她,不过是想看看她在你心中是个什么分量,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我倒是真为她当初的选择后悔。”
重渠闻言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看向花璇的眼中闪着几抹杀意。
言柏瞧的清楚,遂上前一步站在花璇身旁,表明这自己的立场。
“你再找死!”重渠掌心仙力涌动,化作一把长剑直指花璇。
花璇见状没有半分恐慌,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重渠的动作,随后手中魔剑立出,两柄剑相对,剑势一触即发。
重垣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抹担忧。
“父君,她不是这个意思!”
重渠没有理会重垣的出声,依旧看着花璇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也要试过才知道。”花璇说着,脚尖轻点,朝着重渠而去。
言柏见状眼中闪过抹不赞同,可是花璇已经做了选择,他能做的不是反对,而是拥趸!
花璇当然不是重渠的对手,是以,不过几招之下,她便节节败退,在重渠的攻势下,只能勉强保住自己。
但她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重渠是萱蕚深爱的人,甚至愿意为了他身死。
可花璇不是萱蕚,她看着眼前的重渠,只觉得他同那日站在卿苒尸体旁神色冷漠的重垣一样。
无情,且心冷。
也是,若非如此,重渠怎么会在萱蕚死后不过百年时间便另择新后,还带回了重垣这个已有百岁的太子?!
花璇出神的想着,终是不察被重渠击落。
言柏见状忙闪身接住她,将人带回自己身边,不给重渠再次动手的机会。
站在一旁侧重垣收回迈出的脚步,看着言柏先他一步将花璇接住揽在怀中。
看着他落在花璇肩膀处的手,重垣心中满是嫉妒。
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压抑住心头的愤怒。
重渠飘飘然落在重垣身边,冷睨了眼情绪外露的重垣,眼中闪过抹厌弃。
“你是仙界太子,怎可为一女子失了冷静?!”重渠失望的叱问道。
重垣愣了下,眼中闪过抹暗淡。
仙界太子!
又是这个身份!
千万年了,他从重渠口中听到的最多的词便是你是仙界太子,你该如何如何。
可重渠从未想过,去除仙界太子这个身份,他重渠也不过是个刚刚长大不久的孩子,即使早在坐上仙界太子这个位置时,便失去了自由。
可他终究是他的孩子,难道在他心中,没有仙界太子这个身份,他甚至都不值他青睐一眼么?!
嫉妒与不甘夹杂着涌上心头,重垣看着重渠没有丝毫情感的背影质问出了那句他藏匿在心中千万年的话!
“父君,是不是在你心中,我就只是仙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