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苏可萱反问,“什么嫂子?”
吴氏听见这话乐了,“还能有什么嫂子,你不就一个嫂子,燕如月呗。”
苏可萱还是没听明白,“嫂子在哪,三婶你为什么要问我?”
“今天下午,就是你哥跟着你嫂子出去的啊,结果这晚上就你哥自己回来了,我能不问问么?”
“他们一块出去的?”苍穹中覆盖上一块铅云,衬的人都暗沉几分,“她跟我哥一块出去的?”
听见她又问了一遍,吴氏笑的更加纳闷,“你这孩子要问几遍啊,都说了他们一块出去的,怎么,你婶子还能说谎诳你不成,再说了,诳你有什么好处啊?”
苏可萱终于反应过来,她连忙将话题扯开,打着掩护,“一块出去说不定就是恰好碰到了,也许到了门口就分开了,您也知道,我二哥才回来,哪能跟大嫂那般熟稔啊。”
她走之前对吴氏道:“三婶你要是关心我嫂子,派点人出去寻寻她不得了,总比在这跟我确认要靠谱的多吧?”
吴碧莲看着苏可萱离去的身影,嘁了一声,“什么东西,没大没小的。”
说完,她便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苏可萱径直奔向了苏遇凉的院子,苏遇凉已经被侍候着睡下,阿丑端着铜盆出来。
她叫住阿丑,将他带到廊角下,逼问道:“阿丑,我问你话,你要给我如实回答,否则,本小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丑拿着铜盆的手一抖,慌里慌张的垂下头吗,似乎是知道苏可萱要问什么,他抿了下唇,“小姐,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副模样简直是不打自招,苏可萱一股子怒气从心口处涌上了太阳穴,她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阿丑手中的铜盆应声而落,发生极大的声响。
“贱.奴才,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谁是你的主人都分辨不清了,我今天就打死你,看看你以后敢不敢再蒙骗我。”
阿丑一听就知道此事败露了,苏可萱别看是个女子,打人极疼,阿丑别看是个奴才,却被苏遇凉养的白白嫩嫩,不曾受过鞭笞,被她这么一打,那股尖锐的疼痛让他直接落下泪来。
苏可萱骂道:“我让你瞒着我,是不是你牵的线?让燕如月那个贱.人同我哥哥出行?”
阿丑被打的缩在角落里,不敢反抗,不敢顶嘴,只是抱住自己的头瑟瑟发抖。
苏可萱对他拳打脚踢的好一阵,才平息了些自己心中的怒气,她看了眼被自己打的浑身是血的阿丑,心底也多少有些慌张,威胁道:“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把自己收拾干净,不准让我哥知道,若是让我知道你去告了状,你看看是你活得久,还是我苏可萱手段多。”
她方才下手打的都是他的胳膊大腿,故意没打他的脸,就是怕苏遇凉会看出来。
阿丑从小到大不知道挨了多少人明里暗里的欺负,对此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他沉默的将衣服穿好,擦干净手指上的血迹,“奴才知道,小姐放心。”
苏可萱怕苏遇凉醒过来,“以后二少爷若是再跟燕如月那个女人出去,你记得第一时间来向我汇报知道么?”
阿丑沉默了三秒钟,“奴才明白了。”
苏可萱这才满意,“你下去洗个澡吧,一身血腥味,难闻的要命,我哥那边我自然会拍别人去伺候他。”
阿丑知道苏可萱这是不想让自己在苏遇凉面前露面,怕露了什么马脚,他点了点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言不发的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
苏可萱嫌弃的看了阿丑几眼,随后转身去了苏遇凉的房间。
苏遇凉正在陷入深度沉睡,挣扎着醒来过几次,最后还是抵抗不住凶猛的睡意。
“二哥?”苏可萱唤了两声,床上的人纹丝不动。
她盯着床上的睡颜看了一会儿,终于转身离开。
子时之前,燕如月主仆两人终于到了城门口。
十五的月亮像是圆盘,自古以来,月亮都是人心向往之地,月光皎洁清冷。
透过那层层铺就的月光,她看到了早该回府的周容与。
他正偏头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什么,不知是月光的原因还是什么,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下颔同颈部蹦出道凌厉的弧线,看起来比从前瘦了不少。
眼下时局动荡,盛京城开始实行宵禁,入夜后,会有驻守的士兵挨个排查。
“喂,说你们呢,出城令牌呢?”士兵已经连续站了五六个时辰,春寒料峭,又冷又累又饿让他烦躁不已,见她们主仆俩不说话,不由得更加恼怒,“没有令牌就给我滚出去!来人,把他们给我轰出城去。”
流萤赶忙护在燕如月身前,“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们是谁么?”
“”我管你们是谁,要不把令牌拿出来,要不就滚出去,别想进城。
拿令牌?
那是不可能的。
令牌都在马车里,此刻一块随着苏遇凉回了侯府了。
这的动静引来众人的注目,连那周容与也一齐看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四目相接。
周容与黑漆漆的眸子里燎着早春的冷意,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很快又若无其事的转了回去。
流萤怎么可能让他们碰自家夫人,正好她也看到了周容与,在燕如月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她双手括成喇叭状,“五殿下!”
她跟五殿下在缙云山生活了半个月,对他没有燕如月与生俱来的厌恶和恐惧,只觉得五殿下这人还挺不错的。
她细着嗓子,声音极具穿透力,引得周容与再次回眸。
见他看过来,她忍不住兴奋的挥手:“五皇子,我们在这。”
那士兵懵了,连忙一把薅过流萤的辫子:“你给我鬼叫什么,闭嘴,惊扰了五皇子殿下你这条小命就别想要了。”
流萤痛叫一声,张牙舞爪的去拍打士兵,“你放开我!放开我的辫子!夫人,救命。”
燕如月感想冲上去将流萤解救出来,周容与那群人已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