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以知府对他女儿的宠爱程度,他绝对会出兵,这样一来,咱们出城的日子岂不是指日可待?”
夏钰看向她,“容我考虑考虑。”
燕如月:“好,我等你消息。”
上楼的时候,一店小二正端着菜快步上来,也许是楼梯打滑的原因,店小二快要经过她的时候突然一个趔趄朝前扑了过去。
燕如月就站在楼梯上,无措的瞪圆了眼睛,眼见就要被那店小二给扑下楼,电光火石间,一个身穿灰色粗布衣衫的男人拎着店小二的衣领,将他给拽了回来,这才避免了一场惨剧。
店小二心魂未定,捧着盘子连声道谢。
那人蒙着面巾,也没说话,看了燕如月一眼便径自上楼了。
“真是好人多啊,幸好客人不怪罪。”店小二喃喃说完,才想起来一旁被冷落的燕如月,连忙问道:“客人,您没事吧,方才是我没踩稳,让您受惊了。”
男人踩下一个又一个的泥印子,燕如月收回目光,对上店小二略带惊慌的眼神后宽容的笑笑,“没事,以后注意便是。”
店小二感恩戴德正要离开。
燕如月又看向方才那男人离开的方向,叫住店小二,“刚刚那客人也是行商么?怎么前几天没看见过?”
店小二想了想,迟疑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只是跟他在一起的几个人都是这般魁梧,不像是做生意的,倒像是江湖客,他们是昨天才入住的,您肯定没见过。”
燕如月说:“多谢,下去吧。”
她上楼的时候特意在那人的房门前停留一下,将耳朵凑近门扉听了一会,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她正要离开,说巧不巧的,那门就被人从里面唰的一声离拉开,男人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燕如月偷听被发现,异常的尴尬,“那个,我就是路过……刚才的事情感谢您出手相助。”
男人面巾下的眼睛锐利无比,来回扫视她一眼,才说:“不必客气,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燕如月赶紧摇摇头,“没事,打扰您了。”
砰地一声,门被毫不留情的关上。
燕如月碰了一鼻子灰,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几个男人问道:“怎么了,是谁?”
男人回到座位坐下,“还能是谁,猎物。”
几个男人相视一笑,“这猎物可真不安分,想自己跑到咱们的猎网里来。”
“商量正事,我方才进来的时候查探过,发觉这客栈虽小,却盘踞着两股势力,咱们想要动手,恐怕得等等才行。”
“不急于这一时,这次出手必须要成功,否则上面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
燕如月慌不择路直接进了裴薄的房间。
裴薄正处于熟睡状态,就被人掐着胳膊猛烈的晃醒了,他迷迷瞪瞪的,意识不太清醒,“你干嘛!”
燕如月拼命摇晃着他,试图让他清醒一点,“裴薄,我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裴薄睡得昏昏沉沉的,冷不防被人吵醒,脑袋像是被人劈了似的,头昏脑涨,“你放开我,我要被你晃得吐了。”
燕如月小手一松,他又重新摔了回去,将脸埋进锦被里,“有事快说。”
这是两人闹别扭之后第一次讲话,燕如月觉得他态度过于冷漠,一拳捶在他的后背上,“我不跟你说了,自己睡吧。”
“哎。”裴薄从被子里抬头,抬手拉住了她,“别走,你说吧,我听着呢。”、
燕如月的视线缓缓落在了他的手上,瞪他。
两人肌肤相贴,裴薄像是被烫到似的,慌忙缩了回来,“抱歉。”
燕如月挺好奇他还会因为这事道歉,可此时她显然有更感兴趣的事情跟他讲,“你猜三楼的最里侧那间房来了一群什么人?”
裴薄很配合她,“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
“……”
“但是,他们好像都是练家子,手上是一层厚厚的老茧,跟遇安一般,若不是常年练武之人,手上的茧子也不会那么厚。”
裴薄无语,又重新躺了回去,“这里是客栈,你明白么?”
燕如月点点头,“我明白啊。”
“所以,客栈的宽容度很高,连咱们都让住,为什么不让人家住,难不成这年头客栈做生意也要挑那些达官贵人,温柔儒生?”
好像还真挺有道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感觉他们很……”不等她说完,裴薄已经打起了鼾,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现在有多不想听他讲话。
燕如月:“……”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那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都让自己不太舒服,总感觉像是看猎物。
燕如月气的打了他一拳,见他依旧毫无反应,我行我素之后,便气呼呼的出了门。
房门被她泄愤似的关上,床上装睡的男人在她踏出门之后缓缓睁开了眼,他慢慢抬起手,垂睫看着。
仿佛那手心里还残有方才的余温,良久,他闭了闭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夜半三更,知府府邸。
前几日才下了一场雪,树根部被堆了雪堆,燕如月和裴薄在院外等着,不出一刻钟,夏钰的身影便从围墙上一跃而下,半分声响都没有。
他肩上扛着个人,却依旧大步流星,步伐稳健。
燕如月连忙迎上去,“成功了?”就这容易,知府大院防守这么松懈么?
夏钰点了下头。
裴薄看不上夏钰这块冰,他来来回.回将那知府千金看了一圈,“这有什么,要.我我也能。”
燕如月正想嘲讽他两句,就见夏钰将那知府千金一抛,正好被来看戏的裴薄抱住。
裴薄险些没接住,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夏钰依旧没有表情,“不跟裴公子抢功劳了,您来。”
裴薄:“……你还挺小气。”
燕如月差点没绷住,她拍了拍裴薄的将肩膀,“好了,夏钰负责将她带出来,你负责将她带回去,加油。”
裴薄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就算是咬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可一个处于深度昏迷的人四肢无法用力,重量似乎都比平时要沉,裴薄在书外是个花天酒地的富二代,在这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等他到了客栈将她搬上去之后,已经累成了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