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竟然是这么大一株红珊瑚！”
“是啊，瞧这品相便是珍品无疑。”
“那上面是不是还有雕刻？”
宾客议论声起，吴冬巧面上愈发得意，心却悄悄在滴血。
这株珊瑚可是费了她不少银子，吴氏赞助了一半，她将值钱的嫁妆都变卖了，这才堪堪凑齐。
见老夫人面上透着笑意，吴氏忙上前帮腔：“老夫人，冬巧为了给您准备这寿礼，可是许多日都未曾睡好了，这可是稀有的南海珊瑚，还专门请工匠在上面雕刻了福禄寿三星图，这一弯一划，可都是她亲自监督的呢！”
老夫人慈眉善目地点点头，“确是见不可多得的珍品，劳冬巧费心了。”
吴冬巧摇摇头，“谈不上费心不费心的，老夫人您高兴，冬巧便心满意足了。”
燕如月和苏遇安坐在圆桌对侧，见这情状，燕如月悄悄在桌下捏了捏苏遇安的衣袖。
苏遇安附耳过来，面上神情仍是寡淡，“怎么了？”
“侯爷……这么大一株珊瑚，肯定得不少银子吧？”
燕如月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那寿礼相比，倒有些捉襟见肘了。
苏遇安抬手在她发顶摸了摸，“你瞧那雕了画的部分，色泽明润，明显是漆过彩釉的，下面光影不均，那些黑斑是珊瑚生长时留下的虫孔。”
“虫孔？”
燕如月皱眉，眼中浮上些疑惑，苏遇安微微颔首，“这株珊瑚并非南海珍品，远没有人们想的那般珍贵。”
“这么说……吴冬巧这是瞒天过海咯？”
苏遇安笑着摇了摇头，“许是被蒙在鼓里，自得其乐。”
得了各处夸赞，吴冬巧嘴角快扬到天上去了，吴氏心中更是乐开了花，仿佛吴冬巧嫁过来已指日可待，这侯府已经成了她们姑侄二人的天下。
“老夫人，儿媳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孝敬您，只能送些个俗物了，还望您念在儿媳一片心意，勿要嫌弃的好。”
吴氏趁热打铁，招呼小厮们搬了个红木箱子进来，里头满满当当装了一箱金玉器玩。
老夫人虽是不喜这些东西，但前头有吴冬巧托着，对吴氏态度也十分宽容，“总归都是你的一片心意，我老婆子哪有嫌弃的道理。”
王氏见老夫人脸色都未曾变一分，也忙上前献上自己的寿礼，一时间堂中宾客也来了兴致，窃窃讨论起这几件物什来，吴氏见时机成熟，眼珠一转往前凑了些。
“不知侄媳妇给老夫人准备的什么寿礼啊？既是一品诰命，长姐又在在宫中做贵妃，眼界自然要比咱们这些粗人高的多，想这寿礼也必定是什么珍奇之物，冬巧，你说是不是啊？”
吴冬巧故作谦虚地摇了摇头，“姑母，侯夫人的寿礼自不是我们能比的，我那株珊瑚，恐远不及侯夫人所备之十一。”
燕如月听这姑侄二人一唱一和的给自己戴高帽，直觉额角突突跳起，手背倏地覆上的一片温热，让她莫名心安。
苏遇安起身清浅一笑，“祖母，如月为您准备的寿礼，孙儿觉得您会喜欢。”
老夫人见状眼神一亮，“既是安儿这般说，那我自是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