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月无奈多大抬眸,“流萤,遇兴很聪明的,这点小事他若是应付不了,日后怎么应对那官场浮沉呢?”
流萤扁扁嘴,“反正,遇兴少爷吧,平日也只会死读书,流萤觉得他看书都看傻了,兴许听见这个消息,还要怨怼夫人平白的给他找事做。”
“你这丫头,怎么惯会以恶意揣度人心呢?”燕如月训了他一顿,忽然想起件事,“那玉纸镇咱们是不是还没拿呢?”
流萤也啊了一声,“是,好像为了安慰林小姐,咱们就直接回府了,连玉纸镇都忘了拿。”
她看向门外守着的人,郁闷道:“咱们现在也出不去呀,这可怎么办?”
燕如月叹了口气,“算了吧,明天在过去拿,不过是耽误了一天的时间,大不了到时候多付些银子便是。”
“只能这样了。”
库房内,燃着星星点点的火光,苏可萱拈起金布查探一番,“遇兴,你看,这第一批金布都是被老鼠啃咬过的痕迹,这第二批金布就能看出来是人为破坏了,加之三婶的人在库房门口捡到了流萤的朱钗,这下便能认定就是他们大房所为了吧?”
苏遇兴正弯腰查探那些金布的情况,闻言露出个微笑,“姐姐这么武断,之前是怎么管理庄子的?”
苏可萱面色一僵,笑容顷刻间就要维系不住,“弟弟这是什么意思?库房除了三叔母的人就只有流萤接近过,这只朱钗就可以作证,难道弟弟也被燕如月说服了,认为是三叔母陷害的她?”
苏遇兴直起腰,眉眼间竟有当初苏遇安的影子,一母所生,同样的倨傲。
只是同苏遇安不同的是,他身上还有种青涩的孩子气。
“姐姐,我从未这般说过。”他语气平静,“我只是觉得单是物证不太够,不如你去找两个人证,便是铁证凿凿。”
经苏遇兴这么一提醒,苏可萱像是瞬间开悟,“弟弟说的极是,那姐姐便先告辞了。”
说完便领着小桃急匆匆的出去了。
苏遇兴冷冷的收回目光,轻蔑勾唇,“蠢货。”
长安在一旁问道:“少爷,咱们这是要?”
苏遇兴朝着他伸出手,“蜡烛拿来。”
“是。”长安小心翼翼的取过烛台,“少爷小心拿着。”
火光照亮了库房的一侧,苏遇兴慢慢蹲下.身来,手指触上那摊褐色的凝固物。
长安也瞧见了,看上去像是一个脚印,“少爷,这好像是一个成年男性的脚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所以,你方才才支开可萱小姐。”
苏遇兴将手指放在鼻下嗅了嗅,“她太聒噪了。”
可能是因为他年纪小,苏可萱对他并不设防,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他就是想看不出来也难。
这个味道,像是翻新院墙的尘土味,还带着点花香。
“现在府中有那个院子在翻新?”
长安摇了摇头,“没有啊。不对,芳菲阁那边好像是出了点问题,正在重新整修呢。”
苏遇兴拍掉手中的尘土,站起身来吩咐,“将芳菲阁的工人都带过来,跟这个脚印一一比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