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当觉不平衡，“好，很好，你今天是不气死我不罢休是不是？”
“祖母，孙儿没有那个意思。”老夫人年纪大了，苏遇安不敢让她生气，“如月身为孙儿额正妻，孙儿自当维护她，倘若连妻子都护不住，何谈护住家国？”
他说起话来向来有理有据，有条不紊，老夫人被他稳住。
他适时道：“祖母，孙儿自小长在您的身边，是什么性子您定然清楚，何必要听信别人的谗言。”
老夫人一愣。
“祖母，孙儿的志向从来不会变，孙儿一直记得。”
老夫人凝视他许久，终于松了口，“祖母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有些事，你年纪尚浅，不知节制，祖母便要敲打你一二。”
“您说。”
“听闻你过两日要陪如月去蠡县观那什么劳子桃花节？”
苏遇安终于知道事情起源了，他也没什么可避讳的，直接承认：“是，孙儿却有这个打算。”
“不许去。”老夫人道，“那日由你陪着祖母去灵隐寺拜佛烧香，至于如月那里，便要可萱陪着她去。”
“祖母，孙儿已经答应了如月……”
“住口！”老夫人怒道，“怎么，在你心中我这个老婆子果然没有你那个如月重要是不是？”
“孙儿没有那个意思。”他重重拧眉，似乎是在思考，须臾后，他终于应下，“孙儿陪祖母去便是。”
老夫人这才满意的点头，“祖母就知道你有孝心。行了，回去吧。”
“是，孙儿告退。”
苏遇安出了门，碧环才上前，“老夫人莫要生气了，侯爷他心中总是在意老夫人的，这不老夫人一发话，侯爷他便不敢多说什么。”
老夫人却没像她这般开心，“你当他是心甘情愿的？他这孩子，一根筋，容易陷入死胡同，看来，这葳蕤轩是时候在添个人了。”
碧环当下便明白了老夫人是什么意思，她诧异道：“老夫人，这……侯爷恐怕不会轻易同意的，就算是侯爷同意，那夫人那……”
“她算是个什么，这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她过门这么久，肚子也迟迟不见动静，难道还不允许别人为我们苏家开枝散叶么？”
壁环犹豫了片刻，才试探着说：“老夫人，奴婢以为您是喜欢少夫人的。”
少夫人聪慧能干，出身也是极好的，又长得漂亮明事理，这样的人她看了也很喜欢，她原以为老夫人跟她也是一样的。
老夫人眼神有些复杂。
的确，若是燕如月作为她的孙女的话，她自然是喜爱有加的，可作为孙媳妇，她喜欢有之，警惕更有之。
前朝袁贵妃牝鸡司晨之事让她心有余悸，自家孙儿又是专情之人，倘若当真被这个女人拿捏住了，那苏府岂非要改姓为燕？
她决不允许。
苏遇安出来后便是满身的戾气，他对长林吩咐道：“给本侯查查，今早发生了何事。”
长林应是，“那侯爷，现在咱们去哪？”
“回院吧。”
“是。”
他还从走到葳蕤轩，便听到从院子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
他突然不想进去，生怕自己接下来说的话破坏了她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