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轩,下人们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苏遇安负手而立,漂亮的眉眼里含霜裹玉,语气冷的仿佛淬了冰碴子,“谁给本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遇安平日里虽然清冷寡淡,但是对下人向来没有发过火。
如今一见,倒真是吓得她们不敢多言。
流萤跪在他脚边,哭哭啼啼道:“侯爷,是二夫人,本来这芳菲苑的修葺一事是交给夫人的,可二夫人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放权,还处处刁难夫人,夫人气不过,就同她争了几句。”
她可怜兮兮的抹泪,“谁知一气之下,心疾复发,这才……呜呜。”
苏遇安听得蹙眉。
他那个二叔母为人,他自然知晓,平日里刻薄势力些,只要别太过分,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屑与妇人计较。
可是现在,王氏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最主要的是,她将如月害成这副模样。
他再不出手,岂非是让她觉得他苏遇安软弱可欺?
“长林。”
“属下在。”
“带着人随本侯走一趟。”
“是。”
惜竹轩,王氏缓了一会便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她一掌拍在桌案上,将桌子上的茶杯震得哐当作响。
“小贱蹄子,简直可恶!”
苏可萱贴心的奉上茶,“母亲莫要生气了,就交给她去做又如何,这城中的工匠可都是收了我们的钱的,她燕如月绝对得不到图纸。”
王氏接过茶,浅浅的饮酌一口,火气因为女儿的乖顺和劝慰降下不少,“这我自然知道。”
她放下茶杯,想起燕如月今早的怪异,只觉得不安,“只是有件事我觉得奇怪,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如何能将那砖块摔成那副模样。”
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竟让她吓得昏了过去。
苏可萱没亲眼看到,倒是没放在心上,“母亲,人逼急了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她呀,想必也是狗急跳墙,母亲不必多虑。”
王氏颔首,心情逐渐平静,正欲说些什么,便听见外头传来凄厉的哭喊求饶声。
母女俩对视一眼,起身出门查看。
惜竹轩正门口,今早那些不服管教的工人被一字排开绑在凳子上,几位不苟言笑的侍卫高举空心板,重落下,对他们实施笞刑。
而侍卫的主子,正坐在楠木椅上,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
有人见到王氏出来,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求救,“夫人,夫人救救我们,我们可都是按照夫人的命令做事啊!”
椅子上坐着的人顺势朝着这边看过来,眼神冷的渗人。
王氏被那眼神看的一咯噔,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遇安,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可萱被那些人血淋淋的伤口吓得肩膀一缩,声线都有些抖,“哥,你何以动这么大的怒气,这些下人又是如何得罪你了?”
苏遇安掀袍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叔母,他们欺主罔上,将本侯的夫人气的心疾发作,难道本侯都不能出手教训?”
那些人都是王氏的人,苏遇安还将这些人绑在惜竹轩的正门口,将杀鸡儆猴这个词表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