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笑笑险些被他玷污了清白去,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埋入周容与的怀里,失声痛哭。
而苏遇枫正好落在燕如月脚下,他四肢瘫软,大脑麻痹,眼前燕如月的身影成了两个。
他甚至看不清燕如月的神色。
燕如月悄无声息的勾了下唇,又装作受惊,大喊大叫:“三弟,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啊!来人啊!”
宁笑笑听见燕如月的喊声后连忙从周容与怀中.出来,想要制止:“你别叫!”
今天宴席上那么多人,若是真的都被吸引过来,那么她的颜面岂非就要扫地?
可为时已晚,一众人在苏可萱的安排下涌了过来。
宁笑笑头发凌乱,衣衫残破,而苏遇枫则脱得只剩下个裘衣,剩下两人身上衣物则完好无损,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可萱原本是领着众人来看燕如月和苏遇枫的好戏,万万没想到弄巧成拙,“郡主,五殿下,你们怎么会在这?”
吴氏也懵了,她赶紧去抱住昏迷的苏遇枫:“遇枫!这是怎么回事!”
可昏过去的苏遇枫给不了她任何答案。
燕如月结巴道:“我和殿下一过来便看到三弟将郡主压在身下……”
“你住嘴!”宁笑笑崩溃的大喊。
吼完之后,她注意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坦露的肌肤上,更加绝望,她指着吴氏道:“你们给我等着!居然胆敢对本郡主图谋不轨,这份耻辱,本郡主定要你们加倍奉还!”
说完,她便捂着脸跑了出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可萱脑子很乱,她看向燕如月质问道:“大嫂,今日之事是不是你安排的?否则你怎么会这么碰巧出现在这?”
吴氏也看向她。
燕如月摊手故作无辜:“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了,我一直同五殿下在一起,哪有时间去搞这些幺蛾子,倒是可萱你,为何在这宴席举行到一半的时候,领着这么多人来这条僻静的小路,还恰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吴氏又看向苏可萱。
众人的目光也在两人身上不停的徘徊。
周容与眸色漆黑,月色落下几分,也没照进他的眸底。
苏可萱被燕如月的反问弄得心底一慌,怔愣了几秒之后才反驳道:“宴会厅里太闷了,我只是领着各位夫人过来透口气而已,谁知道会看见这样一副场面。”
她咬了咬唇,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这幸亏祖母没过来,要是被她老人家看到了,岂不是要气昏过去。”
吴氏怒道:“你住口,天天看热闹不嫌事大,还不快将宾客遣散了去。”
她命几人抬起苏遇枫,灰溜溜的回了院子。
苏可萱被吴氏吼了这么一嗓子,当下便心有不甘,可念及周容与在场,便故作大度委屈,“抱歉,各位夫人,今天让你们见笑了,都跟可萱往这边来。”
燕如月不知道等待着苏遇枫的结果会是什么,但是凭借他对着宁笑笑的了解,苏遇枫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喧嚣归于沉寂,她一转身便看到了盯着她的周容与,她的得意瞬间收了收,露出一副惋惜的神色,“让殿下您看笑话了。”
周容与盯着那张艳丽的小脸,忽然莞尔:“夫人今日就单单是为了给我送药?”
燕如月一愣,随即歪头反问:“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呢?”
周容与的唇线慢慢拉得平直,他手指慢慢收紧,“今日可真是长见识了。”
他这话乍一听起来没有什么毛病,但是让燕如月听起来却有另一层意思。
她却假装听不懂,“殿下,起风了,您早些回府吧?如月命人送你回去。”
他没证据,一切都是猜疑,纵然他心中有那么几分不得劲,可他面子里子都给了他,他便不能在多说什么。
果然,周容与又盯了她片刻,才道:“不必了,本皇子认得路,夫人早些回去吧。”
“是。”燕如月浅浅福了福身,“殿下记得用药,这药分外管用,臣妇可是忧心着殿下的身体呢。”
周容与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睛微微眯起,露出狭促的光芒,在燕如月想要说些什么时,他转过身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暗里。
流萤从暗处出来,“夫人。”
燕如月偏头看她,“怎么了?”
流萤缓缓道:“老夫人他们已经听说了,都已经去了三房那边了,看上去被气的不轻呢。”
“嗯。”
流萤又道:“夫人,咱们这次这么对郡主是不是有点…”
“流萤,她若是不凑热闹,不想着看我出丑就不会中了我的计,再说了,那些人可不是我招来的,宁笑笑以后可得好好感谢感谢苏可萱才是。”
流萤听后也便道:“也是,三少爷那个色胆包天的,居然对您有非分之想,这也算是报应了。”
燕如月冷笑一声:“走吧,去收残局。”
“好嘞。”
周容与一道出了府,妲姒便在门前候着,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给他披上了斗篷。
注意到他怀里的东西,妲姒便想要接过来,周容与看了两眼,递给了他。
妲姒一颗七巧玲珑心,看见这药当下便明白是谁给的,她面不改色:“殿下这是原谅她了?”
真可笑,废了一只手,单单凭着这一包药就化解了?
周容与上马车前看了她一眼,嘲讽勾唇:“若非为了苏遇安,你当本殿下愿意来这聒噪之地?”
他垂睫,“扔了吧。”
妲姒红唇弯起,“是。”
这晚,不仅侯府闹得厉害,就连王府也是灯火通明。
宁笑笑哭至昏厥,肃亲王心疼自己的女儿,大怒,连夜进宫上了折子。
皇帝才从燕贵妃那里歇下,便听见肃亲王求见的消息,当下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让燕如歌伺候着更衣。
燕如歌一身长发如瀑,眉眼温和,给皇帝系着金扣,“皇上,这么晚了肃亲王能有什么事呀?”
皇帝脑仁嗡嗡的疼,“朕也不知,这肃亲王素来脾气暴躁,不定又是看谁不顺眼,要来朕这上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