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她故作严肃，“你不相信我？”
苏遇安凝视了她好一会，终于像是妥协似的投降，“为夫的错，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但是要记得，我永远在你身后。”
张思允因为总是半夜哭闹的原因，被王氏命人搬去了侯府后面比较偏僻的院落里。
燕如月过来的时候，便听到一道尖锐的女声在骂。
流萤害怕的扯了扯她的袖子，“夫人，要不咱们改日再来吧，这张小姐今天恐怕不方便。”
“你要是害怕就守在院子外面吧。”
“不怕！”流萤怎么可能让燕如月自己进去，万一若是张思允发疯，伤到了夫人，那么自己便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砍的，“流萤就是说说，流萤不怕，流萤保护夫人。”
她站在燕如月面前，明明怕得要死，却依旧不肯退让。
燕如月看的心里头软极了，“好了，你在外面等吧，张思允只是脸坏了，不是脑子坏了，孰轻孰重她比你拎得清。”
流萤见燕如月态度坚决，只好点头：“那好吧，夫人若是有什么不对劲，您记得喊流萤，流萤绝对第一时间冲进去保护您。”
燕如月笑着点头。
“都给我滚！滚啊！”
丫鬟们守在门边，惊呼一声，四散逃去。
一支白玉瓷瓶在下一瞬飞了出来，正好砸在他们站的位置，残片碎了满地。
燕如月幸亏来的晚，否则那瓷瓶一定会把自己砸开花。
她深吸一口气，在众人劝阻的目光下视死如归的迈了进去。
张思允还未拆除纱布，每日的疼痛和众人同情的目光都让她无法忍受。
听见有人进来，她头也不回的嘶吼，“都给我滚！”
“张小姐。”淡淡的女声从背后传来，张思允脊背一僵，缓缓转头，看清来人后又是崩溃的大吼，“你来干什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对么？”
“张小姐，你冷静冷静。”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她，拿走她手中的香炉，“别烫伤了你。”
“烫伤？我倒是希望我现在就死掉，也好过受你们这些人的侮辱。”
燕如月只觉得她可怜，将香炉放回原地后，在她面前坐下，“思允，你很想嫁给侯爷对不对？”
张思允看向她，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你今日是专程过来羞辱我的是么？我告诉你燕如月，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我就要嫁给侯爷，就要让你不痛快！”
“好好。”燕如月无论她说什么，都好脾气的应是，最后反倒是张思允没了骂她的力气。
只能不甘的瞪着她。
见她冷静下来，燕如月温柔道：“思允，我知道你对侯爷的心思，你爱慕他，敬仰他，嫁给自己崇拜的人，是每个少女的梦想，可思允，姻亲的前提是要有爱呀。”
张思允的瞳孔定住。
“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不顾一切的嫁进来，岁月变迁，你的崇拜随着时间消逝而被磨平，那时候，什么又该支撑着你走下去呢。”
“思允呀，爱情是自私的，我不会将侯爷让给你，同时我也有这个信心，侯爷一定也不会喜欢你。”
她给她轻轻包扎手上的伤口，“如此纠缠下去，只会适得其反。所以思允放弃吧，不如让侯爷日渐老去，提起思允来，依旧是初见时的美丽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