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玩意给我染成紫的。”
理发店里,苏慕双手自信抹过头发。
“嗯?”头顶刺眼的灯光,镜子中的人迷茫无措,岑洛白此刻的沉默甚是喧嚣。
不正常,很不正常。
平日里从没打扮过的人突然去买了身小裙子穿上,现在又来染发,从头精致到了脚后跟。
是要去见喜欢的人的表现。
可是他们天天在一起,苏慕从未为他在意过穿着打扮。
她移情别恋了!
岑洛白幽怨怅惘难过伤心……
天长日久的陪伴终究比不过别人的一束花,几句情话。
好好好,不用多说,他自己会离开的。
岑洛白把头一甩,哽着脖子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风萧萧兮往外走。
苏慕:“?”
【他又在内心给自己安排了一场什么样的苦情大戏?】
“你对染头发有意见?”
【建国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丛林土鳖。】
当然,岑洛白的也只是假装要走而已,轮椅滑动的幅度比蚂蚁还小,半天都没能离开苏慕两厘米远。
苏慕一主动跟他说话,他嘴角翘得压都压不下来。
这可是她哄的他。
那他就大发慈悲,不走了吧。
岑洛白转过来,脸上的笑意灿烂到刺眼,“没有啊。”
推开倚在他占了苏慕旁边的位置,叫来托尼老师,“给我把这玩意染成绿的。”
苏慕一脸的嫌弃:“绿色上头是不是多少有点叛逆了?”
【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喜好。】
“好吧。”岑洛白从善如流:“那也给我染成紫的吧。”
【你不怕出门被人扔臭鸡蛋就好。】
“什么?”
苏慕没说什么,闭上了眼睛任她的凯文老师折腾。
[苏慕她是刷到那件事了吧?]
[一夜没睡到现在我的心情依旧很沉重,我不明白,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只是染个头发,就会被网暴。]
[呵,苏慕倒是会博流量,吸引人眼球,可这迫不及待吃人血馒头的样子未免太恶毒了。]
[不明白到底是谁在喜欢这种人。]
[我喜欢怎么了?我们慕姐站在那儿就是流量,还用得着用这种方法吸引人眼球?]
[有些人的心和她喜欢的主子是一样脏的,所以看什么都脏。]
[慕慕从始至终有说过什么吗?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和喜欢的人出去约会,换上好看的衣服,弄个漂亮的发型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因为你们网暴死了一个染紫色头发的姑娘,以后所有人都不能染这个颜色了是吗?]
[正经人谁会染头发,苏慕和那个贱女人一样,下贱、放、荡,就是该死怎么了?]
[沈娇娇的粉丝~那你们正主房间里一天人来人往的是什么?该沉塘吗?]
[我时常有个疑惑,为什么古人能够活到现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为什么没有吹到他们身上。]
[染头发怎么了?我还不能追求自己喜欢的美了?这就出门把头发染紫。]
“慕慕!”
同时百无聊赖的岑洛白也刷到了那件事。
女孩为庆祝自己拿到了硕士录取通知书,去染了一头紫色的头发。
那天晚上网上突然出现关于她的铺天盖地的诋毁,她被打上一个荡、妇、不正经、坐台小姐……之类的标签。
一些不知真假,号称是她的同学、邻居之类的人出现,写了一篇又一篇的小作文,从她七八岁开始说起,说她从小怎样勾引男人。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女孩遭受了难以想象的网暴。
全天下的脏水和罪名都被安在了她的头上,好像这样天下就没有坏人了。
今天凌晨,遭受线上线下无数的指责谩骂侮辱折磨……在收到学校取消了她录取资格那一瞬,女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