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浅浅的药汤，林挽月细细分辨几味药物的种类。
她猜测这是用于舒筋通络的药丸，只是不知是用何种办法制成，整颗药丸不仅表面光滑，还透着微微的红色。
于是，宇文皓便拿着药丸到了书房，找来程志舒，让他分辨一下。
程志舒回来时有些灰头土脸，花费的时间比上次还要多，因此宇文皓的脸色也尤为不好。
“王爷急召属下是为何事？”
“你这一次又在做什么？”
“回王爷，属下带人在浮罗山清理之前爆炸的通道。”
“还没清理完？”宇文皓倒是有些意外，这不像是暗卫做事的风格。
“京兆府的官员跟着前后奔忙，因此耽误了时间。”
如今的京兆府派出所有人，盯着西市行刺的案子，浮罗山上的官兵几乎要将腿跑断，虽然看上去声势浩大，威震京城，但实际上对于暗卫来说反而耽搁了许多。可是，此案是皇上下令要京兆府派人严查，程志舒等人虽然嫌g没什么本事，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违反皇命，因此只能在京兆府官兵离开后调查。
“通道里早就检查过了，没有线索，你们还在哪里找什么东西？”
“属下想把密室的另外一道门打开，但是还没有成功。”
程志舒不说，宇文皓也知道没成功，不然程志舒就不会一身灰土地回来，却什么都没有禀报。
宇文皓将高振送给林挽月的木盒放在桌上，向前推了推。
“你看看这是什么？你可认识？”
程志舒上前一步拿过盒子，看到里面的药丸，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宇文皓。
“王爷不需要这东西。”
“我知道，不是我要用，你且说说这是什么？”
“若是属下不曾猜错，这一颗是江湖黑市能买到的洗髓丹。适用于初学者，主要作用不是增加功力，而是起到洗去经脉淤堵的作用，最适合的是想要练习轻功之人。”
“若是服下，会有什么危害吗？”宇文皓问得很详细。
“大凡洗髓丹，都是大阳之物，因此多用于男子身上，女子服用会有些相克反应，因此服用的时机很重要。服下后可以调理气血，增强功力，但只限于初学者。不过，这颗洗髓丹也算是极品，质地纯净，功效应该更好。敢问王爷，王妃近日来一直钻研武艺，王爷可是要将这药用在身上？”
宇文皓点头道：“的确是为王妃准备的。”
“若是用在王妃身上，那便有事半功倍的好处。”
“拿到此物时，对方交代要在至阳之气充裕时服用，这是什么意思？”
程志舒看着宇文皓，有些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宇文皓说。
“王爷，对于男子而言，只要服下药丸之前练一套拳法或是剑法，运气让气血贯通全身，或是通过跑动，让身体发汗，这此服用效果最好。但女子即便运气调息。也并非体内至阳之时。女子体质为阴，所谓至阳之时，必定是阴阳相合达到平衡之际。也就是说，王妃服用这药的最佳时机，是王爷和王妃……床笫之事时服下，才是真正的至阳之时。”
此话说完，程志舒也觉得有些尴尬。
宇文皓倒是没什么，只是点点头，让程志舒先下去，之后他迫不及待地带着药丸回了栖凤楼。
“月儿！”
宇文皓的声音颇为愉悦。
天色渐暗，林挽月正在灯下缝一副手套，刚缝好半只，听到宇文皓的声音抬起头。
“什么事这么高兴？”
“这东西是洗髓丹没错，而且质地上乘，至于义父说的至阳之时服下，我也问过程志舒了。”
宇文皓说着走上前，将木盒放下，伸手拿过林挽月手上的手套，坐到她身旁，摆弄一下手套。
“这么小，是给衍儿缝的？”
“嗯，这几日风凉，我看他在外面练剑，手都是红红的。”
“觉得冻手说明练得不够认真，练到出汗就不冷了。”宇文皓语气里没半点怜惜。
“好了，跟我说说，有什么好事如此愉悦？”
“之前义父说的至阳之时，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宇文皓说着欺上来。
林挽月下意识地点头：“知道，怎么了？要我和说说这事？”
“无需说，这事我们如今已是轻车熟路。”宇文皓唇角微勾，说话间已经伸手探了过去。
林挽月一惊，抬头看向宇文皓近在咫尺的脸庞，疑惑地问：“御景，现在吗？”
“对啊，至阳之时，不就是阴阳平衡之时吗？也就是说，等一下你便可以将这药服下去了。”
“啊？”
感受着宇文皓滚烫的大手抚过脖颈，之后向下而去，林挽月有一时的呆愣，但转而一下想明白，伸手用力推着宇文皓的胸膛。
“御景你等等，这样不对，是谁这么告诉你的？是程志舒？”
“嗯。”宇文皓无暇理会林挽月，此刻他兴致已起，只一心想将林挽月整个吃掉。
“不对御景，程志舒说得不对。至阳之时是午时，也就是正午时分，再加上适当的跑动，让身体发汗，就是身体的至阳之时。”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也会让你发汗。”
“那不一样，至阳之时不是现在这个时辰。”林挽月用力想推开宇文皓，却被禁锢在怀中。
“无妨，就算不是也不要紧，你明日午间再服药就要，我现在饿了。”宇文皓抬起头，眸子像蒙了一层雾气，沉沦的模样无比迷人。
林挽月竟看得有些呆愣，也正是这片刻的时间，便让宇文皓得逞。
直到戌时，两人才开始用晚膳，而且还是在林挽月的强烈要求下。
她是真的饿，一日之内跑了几处，用了太多脑力体力，又被宇文皓折腾一番，困乏之外，就是极度的饥饿。
看着林挽月头发散乱，埋头喝汤的模样，宇文皓不禁有些好笑。
他伸手帮林挽月整理头发，一边问：“有那么饿吗？”
林挽月翻个白眼：“不然你试试？”
“你身体还是太弱了，义父给的药，说不定真的能让你脱胎换骨。”宇文皓认真地说。
林挽月点点头，无心理会。
不过他们谁也不曾想到，林挽月接下来的脱胎换骨竟会是如此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