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直到晚上仍然挥之不去,抱着林挽月,宇文皓不禁问出口。
“我一直不曾问你,你的身体最近调养得如何?”
“你不是也看到了,站桩站了那么一会儿就不行了。”林挽月前世也是习武之人,自然明白自己的身体如今很差。
“你是寻常人身子,又没有从小练武,自然撑不住,我是问,按照寻常女子的身体,现在调养得如何了?”
“寻常,女子?”林挽月有些惊异地重复着宇文皓话中的重点,“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宇文皓却一本正经地答:“自然是为了给你制定训练计划,若是你现在恢复得与寻常女子差不多,便可以照常练习,若你说还不行,那站桩的强度也要削减,隔日一次便可。”
“是这样吗?”林挽月眯起眼睛,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宇文皓,刚刚她明明感觉到了一丝暧昧,如今看着宇文皓一脸平静,反而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度猜疑了。
想了想,林挽月说:“如果按照寻常女子来说,我现在已经算是健康了。”
“嗯,如此甚好。”
“什么甚好。”
“如此我就不用担心把你累坏了!”
宇文皓说着又将林挽月向自己怀中拖了拖,林挽月哭笑不得,自己的直觉还是没错的,只不过刚才被宇文皓那严肃的神情骗了,而且她也是真的想尽快将身体练得更敏捷一些。
至于宇文皓,在听到林挽月的身体已经算健康之后,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掠夺。
接下来的几日,反而一切平静。
京兆府仍然不懈地搜查凶手,挨家挨户,不辞辛苦,闻定山累得形销骨立,却不敢有半点马虎。宇文皓虽然心急,但因为有得力的暗卫帮忙,自然不至于太过劳累。
秦王府中,在林挽月的努力下,成风已经能下地了,喝了林挽月配的药,在爆炸中受伤的暗卫伤势也都有所好转。林挽月又抽空去看了i的情况,i已经没有大碍,林挽月去找他时,他正在小小的院子里练拳,虽然多年来身手早已生疏,但至少能起到强身健体的功效。
赫连倩的伤势逐渐好转,但神情却越来越悲伤。
一同回沁凰院的路上,赫连倩突然对林挽月说:“王妃,我已经写信告知爹爹,说成风已醒,我将启程回去。”
“可你如今出发,很可能来不及,只能在路上过年。”
“若是每到一处都换上快马,应该勉强赶得及。”赫连倩说。
“你肋骨上的伤,不能连日骑马奔驰。”林挽月严肃地说。
“那就坐马车,我也无需等爹爹回信,这些都是早已说好的事。只是寻宝阁那边……我还是放心不下,不知道他们会向王妃提什么要求,寻宝阁里既然藏着有财那样的壮士,背后之人不知道来头多大,若是以此为要挟对王妃或是王爷不利,该如何是好?”
“郡主不要担心,既然当时答应下来,就已经想到后面可能发生的事,但是,即便如此,我和王爷也一样会选择去救成风,这和郡主的意愿没有关系,郡主也不必太过自责,说到底,成风是为保护我而受伤,甚至郡主也是被连累的。”
赫连倩摇头道:“王妃不要安慰于我,其实我隐隐感觉到了,我与爹爹住在玉堂春客栈,客栈出现杀人案,无非就是希望京兆府的人发现我们,这一次也是一样,只怕是如今在外人眼中,爹爹和秦王结成同盟,因此爹爹和我也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之前的刺杀,王妃与我都有份。”
林挽月不禁暗暗惊叹,赫连倩果然冷静清楚,其中利害不用她来说,自己也能猜透几分。
“我后天就动身,如果在此之前,寻宝阁的掌柜回来,还请王妃务必要带我同去。”
“既然说是出去办货,怕是不到年关不会回来的。”林挽月猜测道。
不过,寻宝阁的掌柜似乎并不是一个按常理做事的人。
这天下午,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寻宝阁的人送了一封信给林挽月。
信写得很简单:“掌柜已回,静候秦王妃光临。”
晚膳时分,宇文皓回到府中,林挽月与他商量一番,决定第二天一早前往寻宝阁。
“但是,明日我要上朝,你等我下朝再去,如何?”
“我觉得寻宝阁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说不定去商量一下就能回府,我还是希望早些说清楚,心里也安稳。”
“那我就多派几个人跟着你,对付三五个有财那样的人是没有问题的,可以保证让你安全回府。”
“也好,我之前答应了郡主,会带她一起去,多加些人手,也可以保护郡主。”
宇文皓点点头,林挽月便派人去通知赫连倩。吃过晚膳,宫里却突然来人,召林挽月入宫。
“我随你一起入宫。”宇文皓也站起身来。
“这个时间,怕是皇后的事有了结果,我大概要去后宫,你入宫也进不去,随我同去能做什么?”林挽月一边找出银针等东西,一边笑着问。
“我就在宫墙外等你便是,如今刺客还没有找到,你一个人出门太不安全。”
“也罢,你想去就一同去好了。”
内心带着一阵暖意,林挽月收拾好东西,与宇文皓一起登车入宫。
官道上行人稀少,狭窄的巷子里倒是人影晃动,与官道隔着几条街,醉春楼正值热闹光景,门口客人络绎不绝,一声声“官人”“客官”“阿郎”,软媚的声音伴着香粉,扑面而来,香艳了半条街道。
前院忙着迎客,后院也开始忙起来。
管事的高声催叫着:“断云!快点再烧点水!人死哪儿去了?”
“来了,来了!”随着一句媚应,断云放下手中的笔,将字条压到木盒下,起身向外走去,正是之前一边煮水一边唱歌的人。
她的左脸从鼻翼到腮处有一片触目惊心的烫伤,却难掩绝美的容貌,她甚至比穿花蝶还要美艳。木盒下的纸条明显还没有写完,只露出一个“蝶”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