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双的笑容一点点绽放,正色道:“你不是明白了吗?这药本该下在林将军的身上,现在用在你们的身上。”
“贱婢,你这个贱人!”
宁谌勃然大怒,大骂道:“早知你脑后有反骨,数典忘祖,就该让你在天上楼伺候人,不该留着你。”
啪!
宁无双一巴掌扇在宁谌的脸上。
狠辣的一巴掌,打得宁谌直接倒在了地上,脸上迅速升起鲜红的五指印。
宁无双一脚踩在宁谌的身上,呵斥道:“就你这样整天玩女人,听歌舞,研究琴棋书画,也配当宁家的掌舵人?”
“我回平山,你在听曲,竟然让我抚琴。”
“当时,我就想杀了你的。”
宁无双眼神凶狠,沉声道:“宁家的无数子弟,苦你宁谌久矣。摊上你这样的人,真是家门不幸。”
林丰看着宁无双把宁谌踩在地上,没有去阻止,反而有些感慨。
女人啊,不能得罪。
得罪女人,下场挺惨。
归根结底,还是宁家的这帮老爷们儿不当人,自己吃喝玩乐,还不把女人当人。
但凡一个个努力些,给宁无双一点点的尊重,也不至于这样。
这些人太自负了。
把人当人看似简单,可是对一些出生就拥有了荣华富贵,天生就在生活上层的人来说,把人当人,拥有同理心,那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林丰任由宁无双收拾宁谌,又看到宁无双如法炮制,把宁玄等人也踩在地上,也照样没去阻拦。
宁无双走过来,拱手道:“将军,宁谌等人没了价值,可以杀了吗?”
林丰问道:“没有宁谌等人,你能控制宁家?”
“能!”
宁无双笃定回答。
宁家的上层都是废物,下层的人又有些迷茫,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在这个前提下,她去平山招降,难度不会太大。
林丰点头道:“既如此,都杀了。”
宁谌吓得慌了,连忙道:“林丰,哦不,林将军,我愿意为你效力,听从你的安排。我宁家的资源都给你,包括宁无双也给你。”
宁玄也不想死。
虽说他上了年纪,可是身体还能折腾,一树梨花压海棠本就是很有趣的。纵然他是三秒到账,那也有三秒的乐趣。
他,还不想死。
宁玄眼神恳切,蛊惑道:“林将军,宁无双这个女人野心勃勃。今天,她为了利益杀了我们。将来,她也会为了利益杀你的。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信不得。”
其他的宁家人纷纷求饶。
一个个脸上都充斥着惊恐神情,更有着一丝丝的希冀,希望林丰能高抬贵手。
林丰笑道:“无双,看到这些人的嘴脸了吗?”
宁无双面如冰霜,说道:“看到了,也恰是知道了他们的态度,我愈发坚信自己追随将军,才是最好的选择。”
林丰点头道:“你说得对,和这样的一群虫豸,怎么能闯出一片事业呢?你在天上楼赚钱打拼,他们一个个只知道享受,只管裤裆里的那点事儿,的确没意思。”
林丰的话,让宁谌、宁玄有些慌。
宁玄不敢惹林丰,眼神怨毒的盯着宁无双,大怒道:“宁无双,你身上流淌着宁家的血脉,竟然出卖祖宗,你这个孽畜啊。”
宁谌也道:“宁无双,你是宁家的耻辱。”
林丰乐意见到宁谌、宁玄等人骂人,因为会把宁无双推出宁家人,他感慨道:“自古以来要成事,首先有一个前提。”
“就是得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所有人在一起,相互扶持,披肝沥胆,不畏生死。在宁家,我没看到这样的场景,只看到一个女人在前面孤军奋战,一群大老爷们儿在后方享乐玩女人。”
林丰说道:“这样的宁家,不值宁仙子付出。”
“将军说得对。”
宁无双顿时感同身受,太有这样的感触,杀人的心更是迫切。她眼神转为森冷,说道:“有你们的存在,宁家的年轻人得不到机会。”
“你们不死,宁家人就没有出路,也得不到机会。”
“请诸位族老,升天!”
说着话时,宁无双从衣袖中取出匕首,一步步朝宁谌去。
宁谌大怒,爬起身朝宁无双冲过来,要做奋死抵抗。可是刚靠近宁无双,就被宁无双反手割喉。
宁谌捂着喉咙倒在地上,想摁住流淌的鲜血,却转眼身死。
林丰看到这一幕,也有些诧异。
宁无双竟然还会武艺,倒是真不错,难怪在他获取转轮王的天赋后,还能撑得住惊涛骇浪,还能扛得住狂风暴雨。
这身体素质,杠杠的。
可刚可柔,可骚可魅,的确是一个尤物。
宁无双杀了宁谌及三个族老,旋即扔掉手中的匕首,竟是跪在地上,叩头道:“宁无双愿为将军效力,请将军接纳。”
林丰也愣了下。
宁无双已经委身于他,算是他的女人,只是那是在后院,不在前面做事。
现在,宁无双摆明了不愿意在后院做女人。
林丰问道:“你想做事?”
“想!”
宁无双抬起头,眼神笃定而认真,清澈而明亮,有着自己的主见,更再无昔日的娇媚风骚,气质发生了截然变化。
林丰点头道:“你要做事,我给你机会,起来吧。”
“谢主公。”
宁无双心头欢喜,这才起身。
话锋一转,宁无双道:“将军,我们立刻去平山,把平山内宁家的子弟及私兵解放出来,由您收编。”
林丰沉声道:“你既然要做事,我给你机会,允许你单独率领一军,由宁家的人组成。”
宁无双说道:“多谢将军。”
林丰道:“好好做事。”
对于宁家的人,林丰没有什么担心的,因为随着他实力的扩大,必然会产生诸多的派系,会有这个山头那个山头。
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只要有人,就注定会有派系,会有矛盾冲突。
比如最早跟随林丰的罗远山、李壮和魏虎等人,这是元从派。
比如,以白苍等人为首的野牛山兵,是贼匪出身,白苍又是林丰的义子,又是一个派系。
以及去了平康县,在平康县担任县令的叶无忌,也会是一个派系。
再比如现在的宁家兵力。
各个派系相互有制衡,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归根结底,林丰镇得住。
林丰出了天上楼,骑着赤兔马带着随行士兵,宁无双把披散的头发扎成发髻,穿上了甲胄,腰间挎着一柄剑,显得英姿勃发。
同时,宁无双还带上一百余名天上楼的心腹,一路往威远县境内的平山去。
通往平山的关隘口,还有林丰安排的军队卡住要道。
林丰和宁无双一路进山。
刚进入山寨,宁无双安排麾下的心腹直奔后院,把宁谌、宁玄等族老的子嗣心腹全部扑杀殆尽。
处死了这些人,宁无双才安排人去通知,把宁家的一百余骨干,喊到山寨大厅来。
这些是中下层的人,不是宁谌和族老的嫡系,也不是他们的子嗣。
宁谌等人养尊处优惯了,吃不得苦,一个个子嗣也都吃喝玩乐,养着美婢,还在山里聚赌,全都是废物。
军中训练,后勤补给,都靠这些宁家远房的骨干。
宁无双看着聚集的宁家人,没有立刻表态,恭敬道:“主公,您来说吧。”
林丰摆手道:“我做你背后的人,你来主持。”
宁无双道:“谢主公。”
她穿着甲胄更显威武,目光扫过聚集的宁家骨干,高声道:“我杀了宁谌、宁玄等族老,现在宁家没有族老了。”
哗!!
大堂中,瞬间惊呼声一片。
一众人议论不休,脸上神情有些震惊,更有些茫然起来。
他们在山中藏着,犹如过街老鼠般忐忑。有领头的人,好歹有主心骨,现在没了领头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宁无双任由宁家人议论,继续道:“今天我杀宁谌,杀宁玄、宁冲和宁武三位族老,为什么杀他们?”
“因为他们一味享乐,尸位素餐。”
“我在天上楼打拼,你们在山中练兵积蓄力量,可是他们呢?玩弄着美婢,喝着美酒,长得满脑肥肠,有什么资格执掌宁家?”
“这样的宁家,没有未来。”
“我们藏在山中,难道一辈子藏在山中吗?”
“大魏都亡了快三百年,几十年前宁家造反,又被轻易镇压,我们为什么要为了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奢望,去继续隐藏要图谋造反呢?”
“我不想过这样藏头露尾的日子,我更不希望自己的子嗣过这样的日子,更不希望我们宁家人的未来是这样。”
宁无双沉声道:“征北将军林丰,愿意给我们机会。归顺林将军,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外面生活,让妻儿衣食无忧,给他们一个安稳的未来。这是我的选择,你们愿意吗?”
人群中,许多人听到宁无双的话都意动了。
在平山内,日子过得很清苦,宁家骨干也没什么特殊待遇。偏偏,宁谌等人吃着大鱼大肉,穿着锦衣华服,喝着美酒,还拥着美人。
之前没有人站出来。
即便有人不满,也不敢说,因为会被直接处死,如今宁无双却做了这些事情。
“我愿意出山!”
人群中,立刻有人高呼一声。
有了一个人带头,其他人纷纷开口喊话,全都是愿意出山的声音。
宁无双挑起了情绪,又举起手喊道:“追随林将军!”
“追随林将军!”
一百余骨干,齐齐喊话。
声音回荡在大堂中,却是经久不息。
许久后,所有人的声音停下,宁无双说道:“林将军七进七出杀得北蛮俯首,生擒北蛮左贤王宇文虹,击败北蛮的大汗宇文泰。如今林将军来了,请林将军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