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好。”我舒了口气道“如果黑子回来，让他不要找我，我明天会自己回去。”
小花花沉默了片刻道“许爷，您不在，会所由谁负责？”
“所有人不在，你全权指挥，如果黑子先回来，你和他配合，他为主你为辅，如果胖虎先回来，你为主他为辅。”
“是！”小花花松了口气道“您还有没有其他指示？”
我摸了把脸，犹豫道“注意安全。”
小花花一愣，沉沉道“您放心。”
电话挂断，我沮丧的低下头，一股无力的感觉弥漫到四肢，老叔似乎看出了我的颓废，无声无息的给我递了支烟。
五块钱的白沙，呛得我眼泪都快咳出来了。
“您已经救了我两次。”我苦笑道“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这有什么好谢的。”老叔看向昏黄的院子道“你在我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您不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试探道“我可有不少的仇家。”
“问那么多干啥？”老叔摇头道“反正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心里一动，惭愧的低下头。
“在其他人眼中，我们不过是一群社会的渣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老叔讪笑道“就比如我，每天买菜卖菜，赚钱数钱，别人觉得我可怜，但我却也知足了，没什么可怜的。大家观念不一样而已。”
我轻轻点头，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他道“如果以后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就打上面的电话，或者直接去‘玫瑰会所’找我，我一定全力以赴，这是我对您的承诺。”
“哈哈，我倒希望永远没有那么一天。”
“我也是！”
一夜平静的过去，第二天早上九点我才悠悠醒来，结果老叔早已经卖菜去了，房间里给我留下了一锅米粥两碟咸菜，我内心一阵感动，然而还是迫不及待的出门。
我并没有急着回会所，也没有回家，而是打了个的士在城里晃了一圈，最后才停在长风大厦的门口。
我一看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
我向前台小姐说明来意，她建议我下午两点之后再来，我借前台电话打给白子文，白子文直接说他等了我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恐怕有点夸张，不过一个上午应该没疑问。
我毫无阻拦的进入白子文办公室，他一见到我便松了口气。
“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我一屁股坐下道“还怕我走丢了？”
“清寒昨晚一宿没合眼。”白子文凑过来恶狠狠道“如果你平安无事，为什么不给她回个消息？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担心你？”
我摸了摸口袋，满不在乎道“哎，烟呢？”
“办公室禁止吸烟。”白子文没好气道“别岔开话题，说，你昨晚去哪了？”
“你是我的大股东，还是我的保安队长？”我轻笑道“这点小事至于一惊一乍吗？”
“你知不知道清寒……”
“我知道！”我不耐烦道“哥，你是我亲哥还不成吗？我知道清寒担心我，我也知道你喜欢清寒，但至于像念经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强调吗？念得我脑袋都晕了。”
白子文气得脸色一滞，好似千言万语憋在心里找不到发泄口。
“唉，昨晚情况怎么样？”我示意道“我错过了一场混战吗？”
“没有。”白子文摇头道“少了你这根胡萝卜，哪里还能煮得成一锅汤呢。”
我眉头一挑，意味深长的看向他。他的面容十分平静，没有丝毫的破绽，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这是很不正常的反应……
“可惜了。”我掰着指头道“我以为至少会有两场大战，一场在‘聚乐庄’，一场在‘花非花’，结果屁事没发生，太无趣了。”
“你当他们傻吗？为了你双方就撕破脸皮？”白子文不屑道“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们动手肯定要搅得天翻地覆，说不定今天昆市都要暴动了。”
“胜负如何？”我若无其事道“谁赢了？”
“什么谁赢了？”
“‘暗月组’和‘夜满楼’啊。”我大大咧咧道“或者说……是以‘启东会’为代表的正统力量赢了，还是以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社团为代表的潜在力量赢了？”
“不清楚。”白子文坐在我旁边道“反正后半夜我收到消息，说全市大批力量都被调动起来了，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但却又没有迈出最后那一步。”
“平手？”
“或许吧。”
我想了轻轻摇头，绝不可能是平手。
至少从表面上看，经过一整夜的折腾，支持“暗月组”的力量逐渐浮出水面，形势对他们非常不力。
为什么之前这些力量一直躲藏在幕后呢？我们可以大胆的设想，因为他们忌惮‘启东会’的实力。
哈，我猜这下肯定会有很多人要大吃一惊了，原来平日里同在一个桌子吃饭的朋友，居然就是他们口中的乱臣贼子，而且这群乱臣贼子还准备搞死自己。这也能忍？
终于等到公开站队的时刻了！
“你呢？”我示意道“站哪边？”
白子文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不紧不慢道“你觉得呢？”
“我哪知道！”我气哼哼道“先说好，有事当面讲，不要背后捅黑刀，不然我会很难做。”
“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亲兄弟都要明算帐，更何况是你。”我仰面靠在椅背上道“哎呀，如果我把你干掉了，那时候我该怎么安慰三妹呢？我就说‘三妹呀，那小子没本事，连你二哥都斗不过，我看还是算了吧，二哥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你还真敢说！”白子文愤愤道“如果我打败你，你也别拿清寒当挡箭牌，她会很难做。”
“好，那咱们来个君子之约。”我示威似的昂首道“男人的事情别让女人掺合，我要是输了，清寒还是你老婆，苏雪也是你嫂子，怎么样？”
“好啊，一言为定。”
我看着他郑重的神色，心里感到一丝欣慰。
这是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