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阴寒的看了我许久,最后才冷笑道“您真是坦诚。”
“我就是典型的追名逐利之徒。”我豁达道“能透露下今晚会面的消息么?”
“对不起,无可奉告。”
“没劲。”我朝周峰道“那咱们走吧,别跟这小喽啰浪费时间了,他懂个屁。”
周峰冷笑一声,跟我一起转身而去。
男人再没有阻拦,直到我们重新走回滨江路,我手机铃声又响了。
我低头一看,并不是之前马楠打过来的号码。
“哪位?”
“刚才您差点干掉我的两个手下。”对面声音沙哑道“这让我很吃惊。”
我立刻捂住话筒,朝周峰使了个眼色。
“是暗月组的人。”
“您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我嗤笑道“恐怕您得抓紧时间了,否则杨步云会先您一步干掉我。”
“杨步云抓了你的太太?”
“是的。”
“真是个卑鄙的小人。”对面鄙夷道“这是他的老套路了,肮脏得叫整个行业蒙羞。”
我神色怪异的看了周峰一眼,试探道“您也觉得这家伙该死?”
“毫无疑问。”
“那咱们可有的聊了。”我抹了把脸道“如果我今晚大难不死,咱们再继续吧。”
“或许我可以帮你。”
“帮我?”我似笑非笑道“条件呢?”
“没有任何条件。”对面轻笑道“互利合作而已。”
我飞快朝周峰打了个手势,周峰略一犹豫便轻轻点头。
“说说你的计划。”
“杨步云有很多个替身。”对面沉沉道“你必须帮我们确认他的身份,然后我们会帮你干掉他。”
“你似乎忘了说……一定会把我活着救出去。”我嗤笑道“这算是一个漏洞吗?”
对面一阵沉默,过了半晌才轻笑道“许爷果然心思缜密。”
“和你们这帮老狐狸打交道,我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我冷笑道“怎么样?成交?”
“成交。”
“好,告诉我怎么能确认他的身份。”我大大咧咧道“还有怎么给你们传递信息。”
“杨步云有两个重要的特征。”对面郑重道“首先他已经六十三了,患有轻微的帕金森综合症,左手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头。”我不屑道“还有呢?”
“他习惯在晚上十点半喝一杯朗姆酒,然后精神抖擞的工作到天亮。”
操,什么破习惯!
我发现所谓的成功人士都有这个坏毛病——大半夜就是不睡觉!
嗯,这大概就是成功人士比较少的缘故了,因为大部分人都活活累死了!
我皱眉道“你是在开玩笑吗?”
“什么?”
“我要是有本事能在他面前安然无恙的度过一夜,哪还需要找你们帮忙。”我气不打一处道“大胸弟,熬夜伤身呐,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谈判破裂?”
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继续往下说,我怎么联系你们?”
“明天凌晨六点,‘万城丽都’的保安换岗,到时候七楼的监控摄像头将会重新开启。”对面从容道“右手掩嘴表示身份确认。”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我都得跟他待一个晚上?”我忍不住吐槽道“确定要我和他发生点什么吗?妈的,想想都觉得恶心。”
“许爷,认真点。”对面沉沉道“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昆市未来十年的格局,更关系到你未来五十年的命运。”
我捏着电话深吸口气,无奈的看向周峰。
“干不干?”
“随你。”
“好吧。”我将电话凑到耳边道“如果这件事办成了,我要的不多,玫瑰会所方圆十公里内的所有娱乐会所,包括歌厅,舞厅,酒店,茶楼,业务全部归我。”
“我再给你投资三千万,帮你进入建筑行业。”
“成交。”
我挂断电话,苦笑着摇头。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我都有点糊涂了。”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周峰拍拍我肩膀转身往前走,“成则富贵荣华,败则挫骨扬灰,自古皆是如此。”
“哈,有道理!”
‘万城丽都’的规模很大,装潢非常奢华,但却没有其他酒店那种土豪气息,虽然所有家具摆设中规中矩,可细节处却暗藏玄机。
我一走进去,便感觉到了那股压迫的威严,再不敢吊儿郎当的左顾右盼了。
我站在大厅里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将周峰留下。
“我一个人就够了。”我豁达的笑道“明天早上我会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然后大家一起去喝庆功酒。”
周峰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眼中燃起一团决然的火光。
“保重。”
“你也是。”
我鼻子一酸,迈步踏入电梯,周峰依旧当门而立,静静的看着我。
说真的,我很感激他,他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最好的兄弟了。
可惜我们都时日不多!
电梯门打开,两名西装革履的保镖早已守在门口。
“我是许良,奉命前来受死。”
其中一名保镖打量了我一眼,微微侧身比了个请势。
我朝他指引的方向走进去,里面似乎是个私人公馆,布置得古朴典雅,和外面风格迥然不同。
“许先生,里面请。”有个女人朝我点头。
她一身紧窄的条纹小西服,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得格外惹火。她只一走动,那双修长笔直的大腿上总会发出一阵阵令人窒息的光芒。而那一头飘逸的长发,更是增添了几分明媚的气质。
制服,美女,这两个词汇总让人想入非非。她或许就是杨步云那个老家伙的秘书吧。
虽然干不动,但是看着也养眼啊!
有钱就是他妈的爽!
我跟在她身后慢慢往前走,转过一道影壁后,空间便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很大的客厅,一切极尽简朴,然而却又不失庄重。
有位老人坐在沙发里,轻笑着看向我,苏雪坐在他左手边,脸色并不好看,不过却没说话。而老人的右手边也坐着一个年轻人,约摸二十三四岁,正微笑着看向我,眼中透出轻视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