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既然不想住,那就不住了,等你出院了,我们也从他们家搬出来。”
唐芹知道女儿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这事儿也怪她,要不是她一直想让女儿嫁给沈岑之,也就不会闹成这样了,这以后再见面也会很尴尬。
顿了顿,她又说道:“佳悦,你先把妈妈给你炖的鸽子汤喝了,这个补气血。”
张佳悦轻轻“嗯”了声,乖巧地低头喝汤。
“对了,佳悦,你沈姨说,如果你不愿意嫁给岑之,她会给你送一套房子,当做是对你的补偿。”
她知道沈玉兰大方,但没有想到,她居然舍得送一套房子给佳悦。
榆城的房子均价早就过万了,即便是一套小三居,至少也得一百多万。
不过,再好的小三居,也比不上她住的那套别墅。
张佳悦愣了一瞬,沉默了。
见女儿不吱声,唐芹生怕她拒绝,连忙说道:“佳悦,如果我们不接受你沈姨送的房子,那只能去外面租房,你要是想租个各方面条件都好点的,一个月怎么也得四五千,你看你现在的工资,付了房租,也就没剩下多少了。”
“所以……”张佳悦抬头看向母亲,“您是希望我接受沈姨送的房子?”
唐芹迟疑了一下说道:“佳悦,这是你沈姨补偿给你的,总不能,总不能让他白看吧!”
“白看”两个字,就像是戳到了张佳悦的没跟神经,她瞬间就变了脸色,冲着母亲不耐烦地喊道:“妈,您把我当什么?租房子又住怎么样了?别人不一样是租房子住吗?为什么我跟你就不行?您是觉得租房子住丢人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佳悦,你是没有吃过苦头,不知道在外面租房子住有多辛苦,光是每个月的房租就是一大笔钱,你说你现在的工资……”
不等唐芹把话说完,张佳悦定定地望着她,冷着脸说道:“您现在年纪也不大,完全可以在外面找一份工作,到时候我们俩个一起负担房租。”
唐芹瞬间傻眼了。
让她去上班?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她都好些年没有上过班了,以她现在这个年龄出去找工作,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佳悦,妈妈年纪大了,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张佳悦哪里不知道自己母亲在想说什么,说一千道一万,她不就是怕苦怕累,他们公司的保洁比她还要大一岁,人家能上班,为什么她就不能!
“保洁就不错!算不上很辛苦,工资也还过去的,至少够我们支付房租了。”
听着女儿的话,唐芹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她辛苦养大的女儿,居然让她去做保洁?她怎么说得出口?难道不是应该她赚钱养她吗?
她心里这样想着,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佳悦,搬出去是你提出来的,不要你沈姨赠送的房子,也是你的意思,你现在让我出去上班补贴家用……”
“妈,寄人篱下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
一想到沈岑之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她,张佳悦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胸口堵堵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唐芹嘴巴微微张了张,让她离开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如过那种辛苦工作的日子,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
以她对沈岑之的了解,只要她一直住在沈家,沈岑之就一定会为她养老送终。
“佳悦,要不你一个人搬出去?岑之不也是一个人搬出去住了,你可以跟他一样,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一趟,不想回来,也没什么事儿,但逢年过节得回来。”
张佳悦抬眼看向母亲,嘴角勾起笑。
这就是她的母亲,嘴上说得好听,可到了关键时刻,她永远都只为自己着想。
*
沈岑之送的那些红玫瑰,在家里养了几天,就开始掉花瓣了,叶子边缘变得干枯。
魏央半蹲在地上,耐心地将那些凋落的花瓣收拾好,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她的脚伤已经好很多了,脚尖能着地了,不会很疼,但她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医生说,还得多休息几天,她拉伤了韧带,要是不休息好,以后年纪大了会留下病根。
茶几上的花瓣都捡干净了,她又做回沙发上休息,手边放了几本关于十八世纪欧洲文艺复兴的书籍,她这几天一直看这个。
上学那会儿,她特别喜欢画画,父亲就给她找了最好的老师,但后来高中的时候,她成绩不错,老师说她努努力就能考个重点本科,父亲听老师这么说,立马让她暂停画画,专门去学习文化课。
她也不辱使命,考上了A大,但她还是喜欢画画。
可是。
后来父亲去世了,魏霆遭遇车祸成了植物人,紧接着,母亲承受不住打击变得痴呆……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魏央抬眼望过去。
不紧不慢地穿上拖鞋,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
谢砚礼?!
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魏央愣住了
他不是说,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吗?
谢砚礼挑眉看向她,满眼都是缱绻温柔的笑,“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魏央掩去心里复杂的念头,淡声问道:“要进来吗?”
话音刚落下,谢砚礼一个健步走上前去,随手关了门,强势地将她打横抱起来。
魏央惊得轻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攀上他的脖颈,等缓过神,才想起来瞪他。
谢砚礼将她抱到沙发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垂眸,一错不错地凝着她。
他眸色深沉,幽暗,浓稠如墨,像是迷雾森林。
魏央仰面迎上他晦暗的视线,不躲也不避,一味沉默着,像是在等他先开口。
谢砚礼忽然笑了,倏忽低头,温热的唇瓣凑到她耳边,压着嗓音问道:“有没有想我?”
男人的气息灼热,如涌动的岩浆般,烫得她心头发颤。
魏央咬了咬唇角,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哪里有空想你!我每天都很忙。”
谢砚礼顿时不高兴了,惩罚性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真的不想我?”
魏央怕痒,被他这么来回折腾了几次,就忍不住想要推开他,“谢砚礼!你让开!我崴伤的脚还疼着。”她还真有些担心,他会不管不顾地在这里要了她。
谢砚礼微抬起头,目光落在女人饱满又娇艳的唇瓣上,他忍不住轻啄了一下,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
“不让!除非你说你想我。”
“谢砚礼!”
魏央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谢砚礼勾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手指上,一圈一圈地绕着,咬着牙问道:“宝宝,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
魏央垂眸,满眼都是无奈。
她敛了敛心神,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要过几天回来吗?怎么突然提前了?”
谢砚礼挑眉,“我想你了。”
魏央愣了一瞬,诧异于他将这样的话脱口而出,他以前不会这样,他以前,他以前好像挺瞧不上她,每次在床第间他都要将她弄哭,之后她就跟他求饶。
如此反复,乐不此彼。
“我……唔唔唔……”
没等魏央把话说出口,谢砚礼强势地堵住了她的嘴。
他用力地吮吸,碾压,仿佛要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