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毒?”崔皓泽问道。
云静初诧异地看着崔皓泽,他这样的表情,也太过平静了,感觉他好像知道他中的毒是怎么回事一般。
“我需要你的血液来检测一下,不一定有结果,我对毒素没有研究。”云静初说道,并拿出了针筒和真空管用来抽血用。
抽取血液之后,云静初简单地做了化验,检查仪器竟无法检测出成份!
云静初叹了口气,将结果告诉了崔皓泽,“如果你知道你是怎么中毒的,或许可以解毒。”
崔皓泽沉默着,许久,他才开口,,“我体内的毒,不影响眼睛。”
“啊?”云静初错愕,她还以为崔皓泽会说中毒的事情或者直接告诉她他不清楚,这突然这么说,她挺意外的。
“皓泽,我是医,大夫,虽然检查不出你中了什么毒,但我也无法保证毒素与你的病情无关,且,这种毒素在你的体内,随时会爆发,到时候,出问题的不一定只有你的眼睛!”
“我知道。”崔皓泽忽然笑出声来,“静初,你这么担心我,不怕权王吃酸吗?”
呃?这话题转的,她正想开口,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走路声。
“吃酸?”淡定又不失威严的声音。
云静初回头一看,权瑞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处,
“吃什么酸?”权瑞霆走近两人,唇角挂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给他整个人凭添一丝邪气。
“没什么。”崔皓泽说道,“我只是好奇权王与权王妃之间,为何如此和谐。”
“若本王与王妃不和谐,如此大婚,何必还要?”权瑞霆冷冷地说道。
呃,云静初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权瑞霆这话是说,他们不和睦的话,就不用大婚了。
可是大婚以后不和睦,要怎样?云静初脑子里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崔皓泽和权瑞霆聊到哪里都不知道。
直到最后,权瑞霆忽然悄悄地推了她,问了一句,“如何为皓泽治病,你想好了吗?”
“啊?”云静初回过神来,“想好了,只是,皓泽体内有一种毒素,我查不出来是何种毒,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他的病情有影响。”
“没事,我中的毒我心里清楚,毒对病情无影响。”崔皓泽一口咬定毒素没有影响。
云静初眉头皱起,还想说什么,权瑞霆抢先一步开口了,“如此,过几日等静初休息好,就给你安排治疗。”
说完,他拉着云静初转身离去。
“诶,诶诶!”云静初差点没被他拉得摔到,“我说这么急,赶着投胎啊?”
“砰!”
忽然,不知道权瑞霆什么时候突然停下,云静初猝不及防直接装到了他的左胳膊上,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你干嘛啊!”云静初捂着鼻子,控诉地看着权瑞霆,“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吗?”
她没有看到,权瑞霆面色冰冷,似乎很不高兴,“本王和你说话,你也能走神?”
走神?云静初诧异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走神了?”
刚刚一路走来,都是他拉着她,好像他什么话都没说吧,怎么就说她走神了?
“在崔皓泽那边。”权瑞霆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我只是在想他中毒的事情。”云静初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了,他们男人商量事情,她听不懂稍微走走神都不行啊。
“怎么,你很好奇他中毒的事情?”权瑞霆微眯起双眼,周身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冷。
云静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扶着双臂看了看天色,太阳都躲进云层里了,难怪突然冷了下来。
“当然好奇啦,他怎么说都是我的病人,我必须要弄清楚毒素是怎么回事,不然影响到我治疗,那不是自砸招牌吗?”云静初嘟囔着道。
“只因为病情?”权瑞霆反问,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欢快。
云静初点了点头,“怎么,怎么你这么开心?”
“本王只是想看看你治不好的后果,是不是会被人当做庸医处理,这样王府里可以少一张吃闲饭的嘴。”
吃闲饭?!云静初瞪着他,什么叫吃闲饭?“我什么时候吃王府闲饭了?”
权瑞霆无法出面处理的事情,不都是由她来吗?还有南城那边的义诊,不也是她去的吗,怎么就吃闲饭了?
眉头,微微蹙起,想到南城,她就不知觉地有些担忧,“对了,南城那边怎么样了?”
南城那边的水灾,十有八九就是人为的,唐世尧暴毙之后,南靖留了下来,也不知道处理的如何了。
“南城水灾,乃是唐世尧所为,他临死之前,自己写了一封遗书,认罪了。”权瑞霆淡淡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云静初注意到了,权瑞霆这语气,完全就是不相信啊!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们调查水灾原因的时候死,很蹊跷啊。”云静初摸了摸方才撞疼的鼻子,“那南城那边的百姓如何?瘟疫的问题解决了没有?”
“百姓无碍,瘟疫的话,你也知道那些得了瘟疫的百姓都自杀了,唐世尧将尸体掩埋,大体来说,也应该无碍了。”权瑞霆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想到那个瘟疫,他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有空,再去南城一趟,我总感觉,那个瘟疫的事情没有处理好,一般情况下,得了瘟疫的人,身亡之后,需要焚烧尸体,才能隔绝瘟疫的传播。”
这么埋起来,好像无法处理好啊。
云静初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明日可有时间?”权瑞霆忽然问道。
“有吧,要干嘛?”云静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权瑞霆又要有什么事了吧?
“本王早些时候让你回门,怎么,你不预备回去了?”权瑞霆挑了挑眉。
他想和云静初回去,调查云薇的事情。
那件事到现在一直没有结果,中途又被其他事情绊住脚步,恐怕云将军府,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线索了。
“回!”云静初干脆地点头,“当然要回去,回去看看关于云薇失踪的线索。”
两人想到一起去了,权瑞霆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样的默契,让他很满意。
翌日,云静初准备好东西,跟着回门了,虽然云府那边给她的嫁妆不值钱,但是吧,现在已经顶着‘权王妃’的名头了,她得注意权王府的门面才是。
事先,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前通知云府,以至于他们到来的时候,云夫人和云将军可被吓得不轻。
“见过权王,权王妃。”云将军带着云夫人到云府大门跪了下来。
纵然云将军和云夫人百般不愿朝云静初施礼,可人家已经是权王妃了,再也不是云府里任人欺凌的庶女了,她不得不挂上一副虚伪的笑容。
“免礼。”权瑞霆冷声道,拉着云静初率先走进了云府之中。
云静初打量了一眼云府大厅的陈设,和她离开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有一个地方,虽然很不起眼,但是云静初还是发现了。
毕竟,原主对云府,可是有着十几年的记忆。
“王爷王妃,请入座。”云天慈爱地看着云静初,仿若一个面对久不归家的女儿一般,倾诉着对女儿的慈爱与想念。
“云夫人。”云静初率先开口,淡淡地睨向云夫人。
云夫人忽然眼皮一跳,抬眼便闯入云静初幽深的眸光中,她忽然害怕起来,同时,心里开始对云静初暗自谩骂。
可是,云静初已经是权王妃了,她不能表现对云静初的厌恶。
“王,王妃,臣,臣妇在。”云夫人将头埋的很低。
云静初见状轻笑一声,“云夫人,怎的见了本王妃,像是老鼠见了猫儿一般?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王妃的亏心事?”
“我……”云夫人脸色一白,“回王妃的话,没有,臣妇,臣妇只是觉得,看到王妃就想起臣妇的大女儿云薇,所以……”
‘云薇’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大厅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良久,云静初指了指一旁墙壁上的空位,问道:“这里四大君子图呢?本王妃记得这是云薇姐姐最喜欢的画呢。”
乍然提起这幅画,云夫人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她想回答,云天便抢先一步道:“王妃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虽然王妃嫁入了权王府,可到底也是云家的女儿,你姐姐云薇的画为何会被拿下来,王妃心里应该清楚才是。”
果然是老狐狸!
“本王妃清楚?”云静初反问,“本王妃还真不清楚,不如父亲大人你给本王妃解解惑?”
“王妃,云薇是如何失踪的,您不清楚吗?云薇和权王本就是两情相悦,若不是你的逼迫,云薇又怎会……”云天一脸威严地瞪着云静初。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这一瞪,不怒自威,可惜了,云静初是从现代来的现代人,也曾经呆在部队里当过军医,那些将军司令什么的上位者,她见的不少,云天这点威严,她还不看在眼里。
“父亲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云薇怎么失踪的,你们做父母,云府的下人都不清楚,我一个被你们整日关在偏僻院落里不得宠的庶女,又怎么会清楚?云薇可是在你们安排的主院,我平时轻易不得靠近,你们想将所有罪名推给我,也得找点靠得住的借口吧。”
“云静初!”云天脸色涨红,他可从来没在除了皇上以外的人手上受过什么气,云静初好样的!
“父亲。”云静初忽然叫了云天一声,原本气愤中的云天,听得这一声‘父亲’之后,心忽然软了下来。
是啊,云静初是庶女,因为她母亲的缘故,她也从来没有待见过这个女儿,现如今乍然听到她叫他父亲,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本王妃敬你,叫你一声父亲,但不代表你可以直呼本王妃的闺名,我已是权王妃,你如此称呼本王妃,那边是不忠不义,父亲大人,你说,这样怎么处理呢?”
“你……”云天气得脸色涨红,他看向权瑞霆,见他正悠闲地品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气得云天差点没直接让人对云静初家法伺候,可是想想,就像云静初说的,她已经是权王妃了,他不能乱来。
云天深吸了几口气,将愤怒的心平复下来,“王妃,微臣并不是推罪名给您,你如何嫁进权王妃的,您心里清楚,权王也清楚,若是云薇得知,怕是要伤心死,不知云薇回来,王妃你这个做妹妹的,预备如何面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