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茹榕沉吟一会,说:“夫人之前的药太过滋补,等会我写一个药方,你们照着抓,之后夫人就喝我开的药,先把其他的停了。”
这病虽然像白血病,但又有点不一样。
曲言中忙点头,让一旁的丫鬟拿来了纸笔。
下人拿了药方出去,曲言中哄着曲夫人再躺一会,请梁茹榕和慕辞烨出了曲夫人的房间,将二人亲自带到了客房。
看着客房的豪华程度,梁茹榕知道曲言中现在对自己应该是极为信任的。
房间内有两个单独的小房间,梁茹榕和慕辞烨各睡一间。
“梁神医对此安排可满意?”曲言中问。
梁茹榕笑着点头:“曲老爷有心了,平日熬药,我朋友也方便帮衬。”
曲言中道:“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就可以了,二位也可以在曲府随便逛逛,曲某还有事,先不陪二位了。”
看他神色匆匆的样子,想必是要去找假罗奇门徒问关于月白指的事情了。
“那什么月白指,是真的假的?”梁茹榕问。
慕辞烨并非胡编乱造。
“西域确实有那一种奇花,也有叫月白指的药,都是真的,唯有能救曲夫人是假的,但是那群假冒的,一定不知道。”慕辞烨说。
梁茹榕和慕辞烨趁着曲言中去找假罗奇门徒,出去熟悉一下地形。
他们一边走一边逛,最后还是迷路了。
而且迷路的地方和之前走过的地方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巡逻的家丁打手。
梁茹榕看着面前的这个紧闭的大门,直觉告诉她有猫腻。
“你说这个地方这么偏僻,怎么会修这么豪华的一个屋子啊。”梁茹榕问慕辞烨。
慕辞烨打量着面前的屋子。
确实,曲夫人的院子已经是他们在曲府见过最奢华的地方了,但是眼前这个屋子,比起曲夫人的屋子,只好不差。
慕辞烨抬手,想要摸一摸门上的朱漆。
“什么人!”门被突然打开,带着凌厉掌风的攻击迎面而来。
慕辞烨躲开了攻击,反而捏住了那人的麻筋,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手臂退开半米远。
慕辞烨这才看清了从屋子里出来的那个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皮肤微黑,不像是蜀国或者巴的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不能来吗!”少年厉声问道。
梁茹榕吸吸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很奇怪的味道。
他们的动静引来了远处巡逻的家丁。
其中一个走上前,对梁茹榕和慕辞烨道:“二位贵客,不好意思,这是我们曲府的禁地,没有提前告知你们。”
少年见来了曲家人,冷哼一声,拂袖回了房间,还嘭地关上了门。
“我们俩迷路了,不小心走到这里,本来想问问路,没想到你们这人不由分说就攻击我们。”慕辞烨故意冷着脸。
家丁道:“我们府中路确实有些绕,我带二位离开吧。”
梁茹榕和慕辞烨交换了一个眼神,跟着家丁离开了。
禁地不仅不加重人手看着,反而还没什么人在这边巡逻?
傻子也能想到这里有猫腻。
想起刚才那个少年打开门后,梁茹榕闻到的那个味道让她心中有些异样。
她把心中的疑惑告诉了慕辞烨。
慕辞烨低声道:“我们找时间再来!”
两人被送回了房间。
晚上,一个丫鬟敲响了梁茹榕他们房门,说:“老爷请你们去用餐。”
梁茹榕走到饭厅,一眼就看到了曲夫人。
曲言中一看到梁茹榕和慕辞烨来了,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他的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梁神医,您当真是妙手回春!”
曲言中把梁茹榕拉到曲夫人的身边坐下,说:“我夫人自从患病第三年开始,就下不了床,走不了路,否则浑身疼痛,今日居然可以出来走一走了!”
梁茹榕看着面色还是有些不好的曲夫人道:“夫人要注意别被风吹到了。”
曲夫人点点头,虽然面有疲态,但还是十分端庄:“梁神医爱吃什么,只管告诉下人,还有你身边这位公子,不必拘谨。”
慕辞烨坐到梁茹榕身边,没有说话。
梁茹榕道:“我和我朋友在江湖上行走惯了,不拘吃什么,倒是夫人,现在要吃点温软的,切不可太补。”
每月一根药人手指,这谁受得住?
很快,又有几个奇装异服的人走进了饭厅。
梁茹榕和慕辞烨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穿着来看,他们就是那群假的罗奇门徒。
假罗奇门徒一个七个人,穿着形似罗奇门徒的外袍,慢慢悠悠地晃进来,面色不善地坐在了梁茹榕他们对面。
也难怪他们对梁茹榕没什么好脸色。
毕竟他们在曲府待了半个多月,曲夫人都没什么好转,这个什么梁神医一来,曲夫人就能下床能走地了。
一个刀疤脸坐了下来,对梁茹榕道:“听说你是神医?”
梁茹榕点点头:“是啊。”
刀疤脸冷笑:“难怪能一出手就让夫人身体大好,我们在这儿治了夫人大半个月,倒是显得我们无用了。”
梁茹榕摸了摸下巴,随后道:“也可以这么说。”
刀疤脸没想到梁茹榕会这么不给面子,一时间愣住了。
他的小弟倒是反应快,沉声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辞烨放下他的手中的茶盏,看着那个刀疤脸,道:“梁神医一心钻研医术,为人处世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要请各位多多包涵。”
梁茹榕和慕辞烨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倒是让刀疤脸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哼,但愿梁神医真的能治好曲夫人,否则也太对不起她嚣张的态度了。”刀疤脸冷哼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曲言中忙站起来打圆场,说:“我夫人若是没有贵教提供的圣药,也撑不到梁神医来啊。”
梁茹榕倒还是给曲言中的面子,不再说话。
确实,没有夕颜的手指,曲夫人应该早就死了,哪里还撑得到自己来?
刀疤脸的脸色好了些,站起来对曲言中和曲夫人道:“那就祝曲夫人早日康复。”
曲言中端起酒杯,曲夫人以茶代酒,和刀疤脸一起,一饮而尽。
梁茹榕看着那群假罗奇门人:“诸位看打扮不是大诏人……但五官却又是大诏人的模样……”
刀疤脸面色变了变,很快就恢复如常,说:“我父母一直在往来西域做生意。”
梁茹榕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