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晏青愿当牛做马为陛下效劳。”
是我脑子里废料太多了吗?为什么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直到他深吻过后,开始迫不及待地拉扯我繁复的婚服时,我坚定了方才的想法。
我盯着摇摆的床帐,想起当初为了保命的第一计——让他爱上我。
在他孜孜不倦地索求三次后,我问:“爱卿,你爱上朕了吗?”
“爱。很爱。爱了这么多年。”
很显然,他没听明白。
只是,这个回答却让我心情复杂。
他爱的,到底是哪个女帝呢?是原先的,还是我?
也许,我不过只是顶着这张容颜的替身罢了吧?
心一时又酸又涩。
新婚之夜,在疼痛和疲惫,在欢愉和心酸中悄然而逝。
我闭上眼时,窗外已经现出了鱼肚白。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像是平常夫妻一样,每日他替我描眉,我替他绾发。
春天,他会在桃花木上刻上我们的名字,亲手做好看的风筝,将它放得高高的。
夏天,他会在莲池中藏一叶小舟,带着我在小舟上看萤火漫天看苍穹繁星。
秋天,他会带着我去山间采野果听松风呼啸。
冬天,我们一起堆雪人,将雪球塞进对方的后衣领里,在雪地里追逐、打滚、拥抱。
寒来暑往,我们迎来了我们的小可爱——安安,在相互的陪伴中逐渐变老。
有一次,我们去放风筝时,遇见一位姑娘,她的风筝断了线,被挂在了高高的树梢上。
晏青替她拿了下来。
将风筝交给她的时候,我认真看了她一眼,觉得她长得好像女帝,便多问了一句:“姑娘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温温和和一笑:“四娘。”
回宫的路上我问晏青:“你觉得刚才那姑娘如何?”
“哪位?”
“你替她取风筝的那位。”
“哦,长得挺像你的,若不像你 ,我不会去取那只风筝。”
我不禁怅然:原来四娘也只是个替身……
他爱的,原本是女帝啊。而我,也只是女帝的替身。
自此之后,四娘再也没有在我们的视线中出现过。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这个替身已经满足了他的缘故。
就这样,替着替着,就替到了白发苍苍。
在一个温暖的春日午后,我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闭上了双眼。
耳边似乎传来他的恸哭,我带着笑容飘荡在了空中,疑惑地想:他到底,是在哭谁呢?
心真是揪得慌啊。
我在揪心的感觉中醒来,才发现原来,和晏青不过是一场梦。
一觉醒来,怅然若失。心像是被挖开了一个大洞一样,酸楚的风呼啸而过。
这个梦那么长那么真,让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可是,闹钟的声音提醒我快要迟到了。
我戴上墨镜,急急忙忙冲出门、挤地铁、跑进公司大门……
在拥挤的电梯间内觉得如芒在背。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我看。
这场梦的后遗症太强,一整个上午我都浑浑噩噩,脑海中总是时不时地浮现出和晏青恩爱的画面。
还是好想哭!怎么破。
快中午时,总助亲自过来叫我:“苏白,到总裁办公室一趟。”
我疑惑不已:总裁忙得很,来我们分公司时间少之又少,今天竟然点名要我过去……是发现我工作期间划水了吗?
我进去后,总助轻手轻脚将门给带上了。
“晏总。”我叫了一声。
男人抬起头来,见是我,朝我一笑:“中午想吃什么?”
??
我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他走过来牵着我的手,将我按到沙发上:“小白,今晚回家住吧?安安没有你在,天天哭着喊妈妈。”
我有些懵。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晚还加班。”他抱着我,“让你那么晚开车来找我……”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开车了。”
“小白,对不起。你忘了我,都是我应得的惩罚。”
原来,我出车祸后记忆回到了五年前——我刚刚进他家公司的时候。
五年的时间,我们是怎么谈恋爱的,早已在我脑海里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我为君他为臣的记忆。
当晚,我跟他回了家。
安安,和我梦中的孩子一模一样。
晚上,他死皮赖脸地索求了两次后抱着我:“小白,我做了个梦。梦见你是我的女皇。”
“梦里,你问我有没有爱上你。”
“让我用行动再告诉你一次,好吗?”
被折腾得精疲力尽的我无语地想:以后,再也不问那么有歧义的问题了,即使是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