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薇蕊冷漠反问，“你觉得我该干嘛？”
“我怎么知道？”
“不，你知道，你知道舒燕语会生气，然后不会再对我下手留情，她会先把我当成替死鬼，而你也是。”
凌芝宁冷哼，“承蒙抬举，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这么厉害。”
“想否认吗，你在利用我。”
“不否认啊，凭什么你可以祸害我，我就不能反击，你说的这个确实是我的想法，我希望你们姐妹内斗，那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瞎参合什么呢？”
舒薇蕊搅拌着咖啡问，“凌芝宁，你想要什么？”
凌芝宁冷冷回答，“属于我的清白。”
“我的回报呢？”
“舒小姐你还想要什么回报？”
“你总要给我留一条退路，我替你和舒燕语正面交锋，你在背后坐山观虎斗，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和她的是一样的吗？你们都在利用我？我从始至终都是你们的棋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舒薇蕊，是我逼你害人吗？”“不是对吧？”
“那是我逼你嫉妒恨，是我造成你心理不健康吗？”“也不是对吧？”
“还有，是我决定你的身世吗？难道这一切不是你们舒家自己的事吗？”
“本来就是你们姐妹内斗，为什么要牵连我一个无辜人？”
“那你干嘛答应和我见面？”舒薇蕊觉得这种女人也活不过明天。
凌芝宁却不以为然，“你之前说有我想要的证据？”
“你觉得我会无条件给你？”
“那你想要什么？”
“让你去死，你去吗？”
“我们没必要谈下去了。”凌芝宁起身要离开。
舒薇蕊坐在原地不动，她说，“你当年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事，然后被当成了威胁？”
“什么，意思？”凌芝宁听不懂？
“还记得你那枚胸针吗，我看过，那东西很贵，而当年有人丢失过这样珍贵的钻石。”
舒薇蕊提起关键点。
凌芝宁好像想起来了。
钻石，伯父过来看望，送了东西说，这闪闪发光的东西，你们女孩最喜欢？
凌芝宁小孩子心性，还真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当然她精灵古怪，居然还能想到要镶嵌在胸针里。
为此跑出去买胸针，她自己鼓捣着把那些钻石装起来。
谁也没想到她把东西送出去了。
家里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物证，哪怕当时追查遗失的东西，找到她的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无意之举免了自己的灾难。
舒薇蕊说，“我是在调查的时候发现这钻石失窃案，这案子涉及人命，此中肯定有人在推波助澜，而你妈妈为了保护你，没有告知你这件事。”
“你为什么知道钻石失窃？”
“因为舒政昌。”
“……”
如果是这样，那很多事就说得通了。
舒家是做珠宝生意的，钻石这种东西，舒家反应最敏感。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凌芝宁实在不理解。
“你说为什么？”舒薇蕊喝着杯中的苦咖啡。
这咖啡真苦，还有点烫，而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全部喝完了。
她说，“凌芝宁，我会召开记者会，如果我弟被攻击，我一定让你陪我一起去死。”
凌芝宁缩起瞳孔。
本以为这女人只是说说。
但舒薇蕊真的召开了记者会，她说，“凌芝宁遭受的谩骂，指责，皆因我的嫉妒而起。”
“当时她确实是开车冲过去了，可她是为了拦住另一辆车。”
“而你们知道是谁想要我死吗？”
舒薇蕊问在场的各位，她突然指出自己的手说，“是她，就是站在角落里，只会偷窥偷看偷听的女人，她是我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叫舒燕语，是舒氏集团目前的总裁。”
舒薇蕊一语惊四座。
记者纷纷转头去堵住舒燕语。
舒燕语上车跑了。
而舒薇蕊说出自己做过的事，她被围攻，眼看要死无葬身之地。
关键时候，舒荣彦出场，他是舒燕语的大哥，亲生大哥。
不过亲兄妹最终因为集团执行总裁的位置而反目。
舒荣彦护着舒薇蕊走了。
舒薇蕊本来不信任舒荣彦。
但凌芝宁说，“他会给你一条退路，当然，你弟也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总之，不管是示好还是敌对。
舒薇蕊都吃力不讨好。
她前进后退都是坑，她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
凌芝宁根本不稀罕这女人的道歉。
舒薇蕊出来道歉，凌芝宁被一帮人同情。
这帮人当年骂凌芝宁最狠。
如今转过来骂舒薇蕊。
凌芝宁并不在乎这些所谓‘正义之士’。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都是在吃人血馒头。
而这次真的出人命了。
舒薇蕊从高处纵身一跃了。
她本来想带着舒燕语一起落下。
但舒燕语被人捞住了。
她没有死。
而舒薇蕊死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给她伸出手。
到最后一刻，她还是只看到这天地苍凉。
她一个人孤零零落下。
地上摊开一大片血迹。
白布一盖。
她一生被宣布结束。
凌芝宁这时候在办公室里开会。
听到外面传来骚乱，员工观看直播，看到有人掉下去，都忍不住大声尖叫，好像从高处坠落的是他们。
凌芝宁开门出去，问他们吵什么吵？
所有人抬头看过来。
他们才想起这位凌总也是事件漩涡的当事人。
凌芝宁感觉到了他们各种说不清的目光。
她走过去问，“给我看看。”
她拿过同事的手机，她看到了跳楼者落下的地方。
血迹在被清洗。
舒薇蕊人彻底没了。
她就这样没了。
凌芝宁差点拿不住手机。
旁边有人提醒，凌总，你手机响了。
她回过神，拿起来一看，是傅铭城。
他问，“在哪儿？”
“在公司。”
“下楼，我在楼下。”
凌芝宁不再多说，她下楼去找他。
坐到他的车上，凌芝宁脑海里都是空白。
过了很久，她说，“舒薇蕊她……”
“直播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她想拽着舒燕语跳楼，当时有人还说舒薇蕊该死。”
“……”
傅铭城转头看精神紧绷的人，蓦然伸手，将人拉过来抱住。
“宝贝，一切与你无关。”
“我知道。”凌芝宁极力平复内心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