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来，极其的哀怨。
旁边的赵无媚一听，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不准备接？”赵无媚笑道。
“必然是要接的——”卫天寻低头看了一眼：“是仇虎的电话，能不接么，唉——”
这几天，他已经接到了太多太多的电话。
之所以过去了三天，杨俊才跟他打电话来——
完全是因为他之前接电话接疯了，然后直接关机了三天！
第一天，他的亲朋好友都跟他把电话打遍了。
司徒风，说金碧辉煌的销售额翻了几番——就是因为他在那里打过架。就连他坐过的台子，都贵了好几倍。
卫天寻的父母也给他打电话，说要他回去吃饭，但卫天寻实在没时间回去吃饭——结果卫天寻的父母告诉他，老家乡下那边的亲戚甭管他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找父母要他的电话，想跟他表示祝贺。
不过两老都没有给出去，让卫天寻松了一口气，并且告诉父母无论任何人要自己的电话，都不要给。
最主要的是，这几天卫天寻家里人的饭馆更是爆满得不行，还有很多记者都在往他家饭馆里冲——幸好有他爹卫敬国在，毕竟是老人家老思想，把记者们都赶走了。
就连他的姨妈和姨夫也都给他打了电话，姨夫还跟他说要让他的小表弟好好跟他学些——要不直接送到魔都来交给卫天寻，就当收个徒弟教他功夫。
卫天寻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当然，打他电话最多的人——都是各种记者。
所以无奈之下，卫天寻才换了个号码。
今天一早把号码全部发给了自己的亲朋好友，并且千叮万嘱不要给其他的任何人——才有了现在的清静。
还好，有他电话的，都是他关系很亲近的人，所以也不太担心泄漏的问题。
正所谓人红是非多。
反正卫天寻现在是不厌其烦，只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爆炸了。
电话在旁边响，卫天寻无奈，这才接了起来。
刚刚接通，那边仇虎的声音就传来了。
“卫老弟啊——哈哈哈，恭喜啊。”仇虎大笑着。
卫天寻一愣。
他听出来了，仇虎好像并不是完全为了道贺而来。
因为他的声音中，好像隐隐带着一些犹豫。
“仇大哥，报喜就不必了，我们也不用这么见外——”卫天寻缓缓说道：“您是有事儿吧？！”
“哈哈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卫老弟啊——”仇虎顿了顿，说道：“老弟，好消息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卫天寻想了想：“先听好消息吧——反正这几天也麻木了。”
“好。”仇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喜悦：“你不知道，这三天啊，我名下所有的武馆，来报名学功夫的人数量骤增——现在已经多了四五倍了，原来我把武馆都是当成弄着玩的营生，现在这赚钱的速度，让我可是刮目相看啊！你说，这是不是好消息啊！”
卫天寻一听，笑了起来：“这确实是好消息——学功夫的人越多，功夫越普及，华夏功夫才能发展得更好。仇老哥，可喜可贺啊——”
“哈哈哈哈，同喜同喜。”仇虎大笑：“你不知道，这几天魔都的武馆都是爆满，我那些道上的朋友们一个个笑眯眯的——而且啊，听说还有些浑水摸鱼的人也开起了武馆，想趁着华夏功夫大联盟和你卫老弟现在名镇天下的时候，也跑出来开武馆教功夫赚钱了啊——”
卫天寻一愣：“有很多人开武馆吗？”
“有啊，光是这三天，魔都注册的武馆就多了二十几家啊！”仇虎说道。
“那不行——”卫天寻缓缓说道：“仇老哥，你给我帮个忙。”
“你只管说。”仇虎的声音也认真起来。
卫天寻想了想，说道：“这样，从今天开始，您帮我监督一下——开武馆授徒赚钱可以，没钱赚就没人学功夫了。但是这里面不能有滥竽充数的。如果这些武馆，还有以后开出来的武馆，确实可以让别人在里面学到好功夫的，就不要管他们——但是如果里面有只为了赚钱，而不管功夫质量的武馆。”
顿了顿，卫天寻说道：“仇老哥，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恩，完全明白。”仇虎的声音略带杀气：“放心，有你卫老弟一句话——我保证让魔都这块地方的功夫市场干干净净。”
卫天寻点点头，问道：“那坏消息呢？”
仇虎一听，压着声音有些神秘的说道：“这次你打败了神谷秀树，东洋很多人也看了直播——我听说，东洋那边现在是一片乱，很多流派都把你卫天寻当成了头号敌人，以后可能有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啊！”
卫天寻一听，微妙的笑了起来：“老哥，这怎么能算坏消息呢——这明明是好消息啊。”
仇虎一愣，瞬间就反应到了卫天寻想表达的意思，大笑道：“哈哈哈哈——对对对，这是好消息才对啊，我倒是没想到啊！”
俩人在电话两边大笑，又说了半天，仇虎才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卫天寻这才轻出了一口气。
赵无媚走过来，坐到他的身边，看着他的脸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缓缓的一笑，才对他说道：“你啊，终于成为我想要的样子了——刚才你说要对付那些滥竽充数的武馆，嘴里的杀伐之气，我原来都没听过呢。你现在随便一句话就可以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我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卫天寻一愣。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杀气确实有些过了。
“没办法。”卫天寻伤脑筋的说道：“人是会变的——时势造英雄。”
“其实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赵无媚说道：“你终于不是原来那个，动不动就满身正气教育别人的小处男了——起码，你现在也知道以暴制暴了。我估计那些武馆的老板，都要遭逢大难了。”
卫天寻无语：“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无邪则无正，无黑就无白——只有黑白相间，正邪都有，才能站在顶峰。”
赵无媚轻轻一笑：“你终于邪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