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没有征服贺君临的胃，辣子加凉水还让他拉了三天的肚子，他亲自叮嘱红羽一定看住了我，千万别让我下厨了。
「皇帝就是矫情！」
被贺君临“亲”了一口的夏威志提前化形，小小一只碗变成了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大块头猛男，太监的衣服被他穿得像侍卫服。
屋子里突然多了个猛男，想藏也藏不住，红羽急得直掉眼泪。
「娘娘刚得盛宠，要是让陛下看见屋子里多了个没有净根的男人得多糟心啊。娘娘心太软，所以让红羽来做这个恶人吧！」
红羽举起了菜刀，夏威志裆下一凉。秉持着不和未成年动手的原则，夏威志爬墙到了隔壁淑妃院里。
「完了！完了！从我们院里跑出去一个没净根的男人，还去了淑妃的院子里！」
红羽又厥过去了。
我裹着贺烨，望着剩下桌子，椅子，和筷子。
「要不……」
「不要！」
让贺君临亲一口的决议没有通过，我只能先把红羽辣醒，让她想办法把夏威志弄回来。
红羽虚弱地从床上撑死身子，嘴唇发白，直冒虚汗。
「娘，娘，您是我亲娘。那可是淑妃啊。」
淑妃，我刚来就送了我两本烧火纸《女经》《女则》，又厚又硬，十分耐烧。听说淑妃是个十分禁欲的女人，但是夏威志回来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兄弟们，我恋爱了，她好热情啊。」
夏威志分享完他和淑妃干茶烈火的故事，接着他们的星星眼望向了我。
「求皇帝亲亲。」
红羽不知道为什么能听见我们的对话。听完默默又举起了菜刀。
「娘娘，这次您别拦我，我一定要在他们变成男人之前把他们给阉了。」
在一片哀嚎声中，我裹着贺烨看着夏威志写了一万字的检讨。
「班长你放心，就算到了古代我们也绝不会乱搞男女关系。我一定会对她负责的。」
红羽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萎缩成干了。
「要命了，他居然要对皇帝的女人负责。」
……
红羽愁得一病不起，我只能亲自上手安排一桌饭。
贺君临大概是第一次用这么简陋的家具，看向我的眼神越发怜悯。
「就算你没当皇后，他们也不该这么苛待你。想要什么去内务府取，不听话的人我保证你不会再见到第二次。」
我倒没那么在意，人类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不过要是闪闪亮亮的宝石就太好了，以后一定能把我的巢穴装饰得很漂亮。
「国丈逼我立你为皇后，实际上就是为了打压我。你本不是凡人，心思也没有凡人七窍玲珑，让你待在后宫着实委屈。你放心，我会尽快让你回归原来的生活，过你的神仙日子。」
原来的生活！
晴空闪过一道霹雳，如遭雷劈的不止我一个人。
有没有可能，我不当皇后，也不用回到原来的生活啊？穷逼的神仙生活，谁爱过谁过，我只想要和皇帝贴贴！
贺君临走后，剩下几人也纷纷化形，李二蛋是一个小个子憨憨，李东来和夏威志属于同一个类型，不过更亲和，孔孟凡人冷话不多但总是书不离手。
他们都化作了人形，只有他们的头头贺烨还裹在我身上。
「要不姑娘你勾引皇帝生米煮成熟饭吧？」
「班长就能碰到皇帝变回原来的样子，姑娘还能把皇帝睡到手，划算！」
我还没说话，我身上的被子就飞出去，四个角一扽，几个人就鼻青脸肿地在地上做俯卧撑了。
孔孟凡单手一边看书一边做俯卧撑。
「亏你们想得出来，让班长一个社恐去看现场直播，生怕教不坏。」
4
贺君临迟迟不把我封为皇后，又经常来看我。
没名没分就没地位还受宠，我就成了后宫女人欺负的对象。
四妃之一的俪妃，家生南国，天天在我的饭里加小料。我吃些虫子蛊毒什么倒没所谓，可苦了我这一屋子的男人。
「现在你收看的是《皇宫里的贝爷》系列节目，这只蛊虫去掉头就可以吃了。」
李东来说完把蛊虫丢进嘴里，下一秒就吐白沫了。
「吃不饱的情况要保存体力，毕竟这里是皇宫，不是荒野。」
李东来说什么不愿意相信自己堂堂炊事班的手艺会难倒在皇宫里，开始想办法用虫子们捕猎。
他们说什么，我都裹着小被子点点头。他们说等贺烨化形，就带我一起逃出皇宫，在皇宫外面给我找个比皇帝靠谱的汉子。我只需要享福就行了。
贺烨迟迟不能化形，就很耽误进度。
为了让贺烨化形，我就得争宠，让贺君临多来几次。
孔孟来给我看了一个《甄嬛传》的话本，我认真研读了85遍，越看贺君临越像个渣男。
「你怎么了，最近看我的眼神想刀了我？」
「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我心里还在想怎么会有欢宜香这个恶毒的手段。
贺君临一愣「你都知道了啊。」
「对于我们凤凰，求偶和繁衍都是非常重要的鸟生大事，他居然让心爱的配偶不能下蛋，太恶毒了。这种雄性只配注孤生！」
我还在纠结世界上怎么会有欢宜香这种恶毒的手段，贺君临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得哀伤。
「你说得对，所以她不愿意做我的皇后，看着我被国丈刁难，其实我根本没有碰过后宫里的其他妃嫔。我很洁身自好的。」
贺君临落寞地离开了，男人帮也纷纷变回原型。
「淑妃和我说过，贺君临走的是深情人设，他爱的是四妃之一的月妃，为了月妃守身如玉。被别的女人碰了一下，他都要去月妃殿前忏悔。端妃就是这么进的冷宫，冷宫里的女人都是这么进去的。」
夏威志大大的手掌里捏着淑妃的一只珠花，眼里都是深情。
「仔细想想，皇帝小儿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成“朕”啊什么的。该不会，你是白月光替身吧？」
「而且，你还摸了人家喉结，还没进冷宫。皇帝一定对你有意思。」
李二蛋脸黑黑的，他最近一直执着于放鞭炮，内务府所有的爆竹都快被我要过来了。
孔孟凡扶了扶自制眼镜
「难道只有我好奇，月妃为什么理都不理皇帝小儿吗？」
「他当初上位时，诛了人家九族。」
我和男人帮齐齐唾了一声“渣男”。对于这种男人，作为凤凰，我一秒钟都不想和他多待。和这样对待配偶的雄性待在一起会被其他鸟类耻笑的。
「我们走吧！」
「你不能走！」
贺君临突然掉头回来，男人帮听见声音立刻准备变回去，但是贺君临已经冲进来了。
我屁股底下，手上和面前，全是男人。
尴尬了。
「我可以解释。」
「好，我听你解释，这几个没净根的男人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面首？在我之前，还是在我之后？」
喂，这哪是要听我解释啊，你一脸委屈和不甘是怎么回事？
「你屁股底下那个男人是谁？」
「我的凳子腿。」
「你抱着的那个呢？」
「我的筷子和碗。」
「那你床上的那个白头发狐狸精呢？」
床上？
我一回头，一个披散着满头银发的绝世美男乖巧地躺在床上，重点是，他是光着的！
我一下没忍住，口水就掉了出来。
「陛下，你听我解释，他是我的被子！」
完了完了，这么多男人在我房子里，不忠的凤凰，传出去我找不到配偶了。
贺君临趁火打劫要像我许愿，否则就把我不忠的名声让宫里养的八哥传出去。
「没事，你让他许吧，我们帮你。」
贺烨随意披了件外套，在腰间扎上一条带子，习惯性地从背后抱住了我。男人帮也坚定地站在我背后。
「让月儿喜欢我。」
夏威志。
「办不到，你杀了人家全家，搁我们那你爸是李刚都不管用。」
贺君临眯起眼睛。
「让我成为真正的皇帝，满朝文武皆听我的号令。」
李二蛋摇摇头。
「暴力手段并不能让人从心里臣服，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点你得跟我们班长学学，实力和人格魅力缺一不可。」
贺君临看了看抱着我的贺烨。
「那就把他留下来教我，你们全部去给朕去打仗，朕要一统天下。」
我忍不了了，这纯纯是报复，是让他们去送死。
贺烨却摁住了我的肩膀。
「那就这样，不过我的兵只听我的命令，你要让小凤凰自由出入皇宫，帮我们传话。」
「我会想办法让国丈解除禁制的。」
男人帮出去打仗，我也是要去的。变回原形带他们一日之内就可以到达战场。
出发前我一定要见国丈一面。
老师，还以为我不知道国丈是你假扮的吗？
刚进国丈的府邸，我就闻到了各种浓郁的香味，小日子过得真不错。
「臭老头，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让我去当穷苦神仙？」
「这不是接你来享福了吗？」
眼前这个慵懒地陷在太师椅里妖精般美丽的种族，一眼看不出雌雄，勾着唇别有深意地看着我。
这是我老师？
「我又塞了点钱，让作者给我改了个形象。好看吧？」
老师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听说你要去打仗了，不要怕，那才是惑翎凤的主场。」
原来老师听说我被派去了荒山，随便找个由头把我接下来了。他已经混成了国丈，就想把人世间最尊贵的女人的地位给我，为了让我老实待在皇宫里享受真空天子的福泽还施了禁制。
我骂骂咧咧接受了老师给我准备的一屋子宝石。
出发前一晚，老师像以前一样摸着我的翎羽讲故事哄我入睡，但我却怎么都睡不着。
太冷了，我想念我的小被子。
没有办法，我只能半夜爬墙回去找贺烨。
「你能变回被子让我裹着睡觉吗？」
我十分真诚地扯着贺烨的衣角，那张俊美的脸上立刻染上了绯红。
他默不作声脱下了外袍露出结实的胸膛，腹肌——变回了被子。
我裹着贺烨变成的小被子安稳的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却是贺烨把我抱在怀里。近距离看贺烨，让我得脑袋变得晕乎乎。
「你醒了，昨天你又踢被子了，怕你冷，我就想抱着你。」
贺烨的赤瞳像万劫谷的熔阳河，快要把我吸进去融化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变成人以来，看我的眼神总是温柔克制中含着期待。而且，我不记得我有踢被子的习惯。
「我知道你忘了，我一点都不想你记起来。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希望你平安就好。」
贺烨又说奇怪的话了。
5
我变成原形带着男人帮奔赴前线，如今贺君临的军队遇到了难题，久攻不下一个小国的王城。
由于领军的是贺君临的心腹，现在贺君临在朝中已经被怀疑能力。
贺君临心腹小戚将军几次决策失误后，在军中已经没有威信了。现在将士们更偏向听从老将们的指挥，但老将们个个想争权，小戚将军不把帅印交出去，老将们就按兵不动，每日消耗粮草却没有功绩，不仅朝中，就是百姓也有怨言了。
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小戚将军拿下王城，重获军心。
「刚刚在上空已经把地形看清楚了，我们和小戚将军打声招呼直接去吧。只要有少量戚家军夜袭，拿下王城两个小时的事。」
孔孟凡扶了扶眼镜，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之前见过这样的场面。不过记忆里的孔孟凡更年轻一些。
「小戚将军，您就别执着了。帅印就算放在您的营帐里也只是一块石头而已，您要把帅印交给真正有本事的人。」
「他算哪门子的小戚将军，真正的戚将军已经死了。他就是沾了他父亲的光而已。快点把帅印交出来，别逼哥几个跟你动粗。你这身娇肉贵的，我们可怕弄坏了。」
「我不会把帅印交出去的，帅印是陛下交给我的，除非陛下开口，否则我绝不会阵前换帅！」
我和男人帮躲在营帐后听墙角。
「戚容，别给脸不要脸。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真以为那小皇帝能一直护着你，战场上看的是真本事。」
夏威志听完在黑夜中露出了八颗大白牙。
「听听，这几个杂兵跟当初的我真像啊，你们当初是怎么劝我的来着？」
我记得是大半夜兜头一盆冷水，套上麻袋带到靶场，头上放的还不是苹果，是鸡蛋。
「小子们，弄他，教教他什么叫一切行动听指挥！」
「是，教官。」
奇怪的回忆，下意识的命令，还有男人帮这么整齐的动作。
咦，倒是下手轻一点啊，臭小子们。
男人帮成功和戚容对接上，简单说明来意。
「就凭你们几个，和一只鸟？」
「你才鸟，你们全家都是鸟，我是凤凰，惑翎凤！」
原形和女人出现在军中都不合适。为了不惹人瞩目，我变小了站在李二蛋的肩膀上。
「惑翎凤，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惑翎凤，那我的家人，我的父亲娘亲，叔叔和婶娘们真的变成神仙了吗？他们过得好吗？」
戚容突然动容，原来在人间的传说里，惑翎凤是战神化身。
可真正的惑翎凤生活在万劫谷，惑翎凤是妖，是看着罪人受罚的门神。万劫谷是杀孽太重之人受罚的地方，转生在那种地方的罪人是根本活不下来的，死前要整整挨过一千道雷刑才能真正轮回转世。
戚容的家人我应当是见过的，那一群身披残破战甲，万剑穿身的人相互搀扶着举着戚家的战旗被雷刑劈倒了无数次，最后为了护住队伍中最小的八岁孩童，大人们抱在一起被雷火烧成焦炭，那个八岁孩童是饿死的，受的苦是最少的。
他们舍身守护了千万人，最后却仍然被天道惩罚。我该告诉戚容吗？
「他们已经轮回转世做普通人了，我是万劫谷最后一只惑翎凤。」
「原来是最后的战神，真希望我死后也能变成一只惑翎凤。」
不舒服的感觉直冲我的大脑，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带男人帮到长堤上的路程中我一直觉得头痛，李二蛋把炸弹放好之后几声巨响就是水流湍急的声音，可我脑袋里爆炸的声音一直在响，一直在响。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王城上的旗帜已经变成了熟悉的戚字。
我和男人帮站在戚容身边，立于城墙之上俯视三军。
「前几天攻了好几次都不行，怎么一夜之间就拿下王城了？」
「戚容该是叛变了，诱我们进去赶尽杀绝呢。绝对不能进去。」
和我预想的一样，这群多疑的将军不肯进城。
其实想攻下这座王城很简单，王城地势低，上面有大堤。王城之所以久攻不下是因为城墙坚固，用了糯米，鸡蛋清，黄胶泥混在一起。只要把河水引下来浸泡一夜，即使外表看起来没有变化，其实早就松散了。
「3，2，1」
洪水滔天，后方的兵将开始骚乱。
王城处于缓冲地带，昨天连夜挖通了地下涵洞，洪水会流进护城河从地下涵洞排走。
但如果城门前的兵将坚持不进城就会被冲进护城河，被卷走。
戚容单手拎出帅印高喊：
「凡我天家兵将，认我戚容为帅，卫我天国百姓，尊我天国新帝贺君临。不听军令者杀！不认戚容者杀！不护百姓者杀！不尊新帝者杀！城门大开，主动进城者生，不听军令者死！」
三秒之后，三军高喊“我等天家兵将，尊帅印，护百姓，维君是从”进城整顿，那些老将们见拦不住也放弃了坚守。
在洪水赶上之前进了王城，戚容却在此时把城门关上。
那些胡子已经花白的老将连人带马被洪水冲走。
「你这是做什么？」
「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我不做声了，战争不该是这样的。战争是为了守护更多人。
解决了王城难题，我飞回皇宫找贺烨，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是怎么死的？」
贺烨正在院子中的美人榻上看月亮，皎皎月华披在他的银发上，整个人都如幻似梦。
我化作人形站在他面前，他看着我，狠狠把我摁进了怀里。
他的身形比我高大很多，快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一个大男人眼里闪着泪花哽咽。
「不用想起来的，不用想起来，这次我一定保护好你。」
「可是我想记起来你，我的爱人，我的学生贺烨。」
贺烨捧着我的脸，和我额头抵着额头，我记得，我那次出任务之前也是这样和他告别。
「这是命令，贺烨。」
「是，教官。」
6
原来我上辈子是个军官，贺烨是个刺头，而我专门收集这些有本事的刺头。
夏威志，李二蛋，李东来，孔孟凡都是我从别的地方挖来的。
贺烨是我的学生，也是第一个用茅台酒和军功章追我的人。
结婚申请书都已经写好了，却接到了那个任务，临行前我灌醉了贺烨，但被他发现了。我捧着他的脸，和他额头抵着额头，故作轻松地吻了他。
「等我回来娶你」
贺烨加深了那个吻，一直一直不肯停下，好像预感到我不会回来一样。
军令如山，我必须出发。
我只有这一个身体，这辈子已经许国，再难许卿。
我头也不回的向前走，我时刻记住，我的第一个爱人是我的国家。
「我等你。」
任务其实已经成功了，只有我为了引开黑吃黑的毒贩团伙掩护撤离被绑架了。被绑架的第一周，我想尽办法逃跑，被绑架的第二周我想尽办法自杀。
「说不说？还不肯张口啊，臭婊子！」
巴掌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我被绑在椅子上坐着，因为膝盖已经被剜掉了，伤口上的血结成了冰晶。
毒贩拿出一瓶水，放在四天水米未进的我面前。
「小妞，告诉我你们来了多少人，都有谁？」
我不能说，我的战友们好不容易回到家。
「嘴真硬啊！我让你不说，让你不说，来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是安非他命！
肋骨一根一根碎裂的声音，皮肉一下一下被刮掉的声音，手指一节一节被掰断的声音，因为眼球已经被捣碎，看不见，让那些声音在我的耳边，在我的脑海，在我想念家乡和祖国的心里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我知道我不会被放弃，可我实在撑不住了，彻骨的寒冷包围了我，我回不去家了。
一个月后，毒贩在幽禁我的禁闭室周围逃窜，我听到有人说「地毯式搜索」，我知道，有人来接我回家了。
我用最后的力气带着椅子摔倒在地上，努力翻滚碰到唯一的桌子，用头一下一下撞着桌腿，打碎碗筷制造声响。
咚！
咚！
咚！
救救我，救我啊，我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求生欲，明明已经早就撑不住了，大概是因为答应了某个人，要娶他来着。
毒贩的最后一把火，抢先带走了我。
贺烨在狗盆里找到了我的指头，抱着我的残骸哭的像个孩子。
我重生成惑翎凤，就是上天给我机会，让我亲眼看着那些罪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只是可惜他们几个，年纪轻轻，竟然就来找我了。
「你大我三岁，我来找你的时候，我们同岁。」
我从男人帮口中得知，后来贺烨想尽办法给我报仇去当了卧底，回来那年他只剩一条腿。是男人帮送他最喜欢的篮球鞋的时候发现的。
「哥哥们，按上假肢我还能打篮球呢，我终于给她报仇了。」
7
「喂，我还在呢。不合适吧？」
贺君临还在扎马步，看着我和贺烨卿卿我我。
「你个未成年，好好练功。」
其实我早就发现，贺君临和贺烨眉眼之处十分相似，贺君临说不定是贺烨祖宗。
「那我岂不是在欺负我祖宗？」
「我还调戏过你祖宗呢。」
话说，红羽那时候能听到男人帮说话，应该就是这家伙吃醋搞的。
男人帮居然还哄着我给贺君临做辣子粥，太损了，也是贺烨的手笔。
真是好久不见，醋劲不减。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对不起你祖宗，还是对不起你。」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我们可是很久没见了？」
贺烨变成被子迟迟不愿意化形，早就把便宜占够了，还要我补偿。
「好啊，那就娶你回家吧。」
我带贺烨去见老师见证。
「啊，这么早啊，你们还没有甜够三生三世，成亲的剧情在大结局呢。不过既然是我宝贝儿求我，那就再塞点钱给作者好了。」
贺烨却说不着急，让这本书慢慢写，让我们在好心人的笔下长长久久，细水长流。
上辈子太短太仓促，我们都背负着使命，这辈子无论多么曲折离奇，我都想珍惜每分每秒，毫不隐晦地，明目张胆的和我爱的人，继续相爱。
……
老师偷偷给我剧透，他说，后来啊，人海十万里，我和贺烨总能相遇。
其实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说了，谢谢那些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