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这才说实话,“昨天带你们来的时候大夫不在家,我去后山找的人,山上树枝多,我不小心划的。你看,都结疤了没事的。”
“啧啧啧~”万大夫端着药过来,一脸酸相,“你们两个好了,赶紧趁热吧药喝了!”
木棉从旁边过去,问于芬于芳谁还要扶着走走,于芬自己就可以走了,便让她扶着妹妹于芳。
于木喝了药出去,于芬于芳看到了忙关切询问,“于木哥,你终于也醒了,我们都担心的不行。”
“你们两个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好。”于木担心她们两个也留点什么毛病。
“我们没事,就是你···”于芬看出来不对,“你眼睛怎么了?”
于木没说话,他更加觉出自己眼睛不对。
叶桑给她们使眼色,“你于木哥中毒比较深,需要恢复的时间久。”
“可是···”于芳年纪小不懂事,想说话被于芬拦住,“嫂子我们两个自己差不多能走了,你照顾于木哥就好了。”
为了尽快恢复,于木不光药喝的一滴不剩,一口气走到中午都不肯停下。他双腿反应迟钝,走的更加辛苦。
于芬看不下去了,“于木哥,你歇一会吧。”
“不用,我再走一会。”于木不肯停下片刻。
叶桑心知他是为了让自己快点恢复,虽不觉得辛苦,可也不忍心他这么逼自己。“歇一会再走,你看你浑身是汗。”
于木松开她搀扶的手,吃力的迈着不灵便的腿,“我没事,这里晒,你去旁边歇会。”
“你别~”叶桑哪里干放松片刻,跑过去搀扶着。
不一会万大夫过来,拿着件新衣裳,“叶桑,你把衣裳换了,让外面人看到,还以为我们家来了个要饭的。”
于木听了朝叶桑身上看去,可惜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干着急,“你衣裳怎么了?”
“还不是去为了找我给你们解毒,连夜爬上山。”万大夫听到他们的话,顺嘴来了一句,“你也走了半天了,还不去歇会。可知过犹不及,你就相当于大病了一场,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好,太累的话反而搞坏了身子,毒排解的更慢。”
听了这句话,于木不敢再坚持,才在叶桑搀扶下到旁边歇息。
正好小徒弟做了饭,粥配饼子,简单管饱。
于木一口也吃不下去,万大夫又说了,“多吃饭能加快身体运行,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这话激励了于木,总算肯吃点。也让于芬跟于芳一人多吃了一个饼子。
吃完饭坐了片刻,于木又要起来走动。一直到太阳西斜,于木身上的衣裳都汗透了。
于芬于芳已经完全恢复,就是身体还弱着,眼睛腿脚已经恢复如前。
于木的眼睛也好了些,只是看东西仍旧模糊不清,就像是隔了一层薄纱,只能分辨面前的是谁。他又气又急,只能狠狠握拳冲自己撒气。
“你别急,你眼睛已经看的清楚了些,等会吃了饭喝完药好好休息休息,说不定明天一早就好了。”叶桑劝着,已经一天,她心里已经打好主意,要是于木眼睛以后都看不清了,她也不会抛弃他。
吃过晚饭,于木早早睡下,折腾了一整天他确实累了。
叶桑没心思睡,跑去找万大夫。
万大夫正在书房看书,抬眼看是叶桑便让她坐,不待她说话先开口,“你小相公的毒我已经尽力了。”
叶桑央求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这两天他也看出万大夫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大夫,接收了病人肯定会尽全力救治。
可她还是不死心,“眼睛要是看不清,会影响他一辈子的。如果可以,我情愿把我的眼睛给他。”
她本来就占着于木媳妇的身体,享受了他那么多疼爱,只要她能做得到,让她付出什么都可以。
“你···”万大夫被叶桑的情义打动,放下手里的书,“有你这样的小媳妇,那个于木还真是有福气。”
“不是他有福气,是我。”叶桑很感激上天,让她能有个重新体验不同人生的机会,她才能感受到真切的情义。
才知道自己以前多傻,见识多浅薄,把被需要当成爱,还心甘情愿搭上自己的命。
顿了顿她又说,“你不知道,于木他是个好人,别看他性子耿直,好像没什么本事。在我眼里,他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姑娘。”
万大夫语塞,半晌才吃味,砸吧几下嘴半晌才说,“其实还有个办法或可能解你小相公身体里的毒,只会这药我这里没有。”
叶桑身形一震就要起身,被万大夫隔空按下。
“你别急,我这里没有的药,方圆十里的药铺都不可能有。”万大夫笃定的说,“幸好这药只是罕见,却并不难寻。我去年还在这山上找到过一棵,够来高价卖给宫里。”
听到宫里这两个字,叶桑心里波澜不惊,只是问道,“你是说这药山上就有,那我这就去找。”
“不急,你知道这草药长什么样吗?”万大夫看叶桑心思坚定,起身在密密麻麻的书架上一阵找寻,终于在角落找到一本厚厚的书籍。
又翻找半天,把那药的图样拿给叶桑看,“这药叫金针,其花细小如同一根金针而得名。不过现在已经过了花期,它果实也是细长,这个时候应该是青色长条,就像豆角一样。找到切不可采挖,需要的是它的果实,要等到深秋果实成熟时才可采摘。”
“这药真能解于木身上的毒?”若真是如此,她就是把整座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药找到。
“这药可不是解毒的,而是能治毒伤。”万大夫神情平静,他知道这药有多难找,根本就没抱什么希望。
而叶桑趴到桌子上,找来纸笔,一点一点细细把草药的样子画下来。她本不善作画,画错了就撕掉重新再来,也不知废了多少张纸,才终于画成一张。
吹干墨迹小心翼翼收起来,放到胸前衣襟里细细掖好。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于木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