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作为陛下的妃子,断然不可直呼陛下名讳,这若是让旁人听了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小蓝摇了摇头。
“我当着他的面也这么叫他,陛下自己听到了都没说要砍我的脑袋,我就想知道还有谁有这么个资格?”我紧紧的盯着小蓝。
可能是没有想到我的行为会如此大胆,小蓝和她身后的那些小宫女眼里都闪过了诧异,可有些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陛下中午应该不会过来。”小蓝最终低下头。
不过来就不过来吧,我一个人吃那么大一桌子好饭好菜,岂不是更加美滋滋?
可是真当那些小宫女把饭菜端上来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好像的确不能在外面喊某个人的大名,虽然说他是明摆着不砍我的脑袋了,可那么多电视剧我又没少看……说不定后面还有一个太后呢。
啧啧啧,这他妈的一个人就够我受的了,到时候再莫名其妙的出来一个太后,我这个脑袋还是挺好看的,好好的长在我的脖子上就行了。
至于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这个事情,我觉得并不适合放在我的身上。毕竟向我这颗可可爱的仙女脑袋,当然要稳稳当当的呆在自己应该呆的地方,千万不能说再见就再见了。
自从那天一别之后,夏鸿朗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我的宫里了,这座宽广的永和宫在无聊的时候我已经逛了不知道多少遍。
这个地方又没什么打发时间的事情,每天除了偷偷摸摸的听那些小宫女之间聊八卦,就是在床上做一个废物,无所事事。
最开始两天觉得没人来打扰我,还是个挺好的事情,久而久之每天都待在这个无聊的地方,感觉一个好生生的人身上都要长蘑菇了。
想了一段时间之后,我终于决定挣扎着从自己的房间里出去,也算是看看外面的风景,来清醒清醒自己这颗有些混乱的小脑袋瓜子。
“小姐姐你这是要去哪?”
我的脚还没踏出这个宫门,身后就传来了小蓝的声音,倒像是一直盯着我一样。
“整日里在房间呆着,实在是太过于无聊,我想出去到处走走。”我一脸绝望的转过头来。
不过转念一想,在这个宫中我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要出去的话,带上小蓝肯定会更好,毕竟这样就有人给我引路了。
看那些电视剧上面娘娘出行的时候,身边少则跟着一个宫女,多的时候甚至宫女在后面排成两条长龙,那阵仗真的是让人要多羡慕有多羡慕。
“小姐姐不可。”小蓝却瞬间板起了脸来,“现在小姐姐虽然已经有了妃子的身份,但是大部分地方都是不可以去的,一旦冲撞了比我们位高权重的人……那就是坏了规矩。”
“规矩规矩,一天天到处都是规矩,那要是成了你们的皇帝是不是连吃饭睡觉都有人限制着?”我有些生气了。
都已经到了,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要玩的没玩的,想出门到处走走,还被人拦下来。
拦下来就算了,还会告诉你,你要是出门遇到了一些比你官儿大的人,你还算得上是坏了规矩。
真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哪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破规矩。
“爱妃这话可终于说到了重点上,朕可是一天到晚连吃多少东西都被人限制着,更别说你只想出去走走。”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声音。
夏鸿朗正从远方面带笑容的走过来,身后没有带任何人,笑意盈盈的样子,就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想要过来同我一起分享。
“你不是个大忙人吗,怎么今天有时间到我这个小庙里来了?”我直接抱着胳膊往门旁边一靠,“来就来了吧,也不提前打声招呼,不知道我这尊小庙能不能容得下你这位大佛。”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语气里面的酸溜溜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存在。
“难不成是朕这几天没有来,爱妃想我了?”夏鸿朗没脸没皮的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可别站在门口无所事事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把你关在外面。”
“你既然怕我在门口被他人看见了,那还不赶快让开让人进去?”夏鸿朗直接伸手把我往旁边一推,然后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看他那大步流星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外人,然而某个人是不是忘记了这个地方是我的宅子?
“你这叫私闯民宅你知道吗?”我气的原地跳脚。
本来想出去闲逛,就没有成功出去的,现在又反而被这个人给气了一下,我觉得我的血压就跟打了兴奋剂一般,噌的一下上去了。
“我说爱妃最近是不是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呆久了,脑袋不太中用了,这宫里的物件哪个不是我给你的?”夏鸿朗大大咧咧的找了个椅子就坐下了,“一天天的还跟我说私闯民宅,我就算把你这儿铲的连个草皮都不剩了,你都没有办法说我什么。”
“哎呦喂,这怎么就突然开始摆起自己的皇帝架子了?”冷嘲热讽这玩意儿谁不会呀,“是臣妾脑子不太中用,忘记了普天之下皆为王土这个道理。”
“行了,不跟你闹了,这段时间有点忙,所以没来得及过来。”夏鸿朗叹了口气,“不过爱妃放心,朕虽然没到你的宫里来,也没有去别人的宫里,所以用不着跟其他人争风吃醋。”
恰好这个时候,小蓝端着茶水过来了,坐在院子里石凳上的夏鸿朗顺手接了一杯过来,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刚才夏鸿朗说这番话,仿佛是在给我解释。解释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也是在解释自己并没有去其他人的屋子里。
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就像是外出工作久久不着家的丈夫,给在家中苦苦等待的妻子一个明确的交代一样。
“你跟我解释这话有什么用,我们两个人之间又没有什么。”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眼神却有些闪躲。
明明这句话应该底气十足的说出来,但这个时候看着那个在阳光下笑的像孩童一般的男人,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果爱妃真的想有什么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有的人啊,总是用最单纯的语气说出最污的话,就像是这个时候的夏鸿朗,满脸无辜的同时在说着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是的,他这话一说出口,我的脸就红了起来,当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
可同样是这句话,也像是冷水一般狠狠的浇在了我的头上,把我心中刚涌出来的那一点暧昧的火苗给浇灭了。
他夏鸿朗是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妃子无数,就算他现在对我跟对别的女人不一样又如何?这只不过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异世界的人,而带来的好奇心使然。
就算他心中真的对于我有一些其他的想法,那也不是我能够接受的,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女青年,老娘崇尚的可是一夫一妻制,谁乐意和其他的女人一起分享同一个男人呀。
“那算了,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就挺好,千万不要有谁做什么过多的其他打算。”我摆了摆手。
但是我总觉得今天他到这里来,不可能只是为了跟我解释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行程,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就像是之前他要么让我给他唱歌,要么问我的身份来源,从来都没有过单纯的只是过来遛个弯那么简单。
“没意思。”夏鸿朗两手一摊,一脸嫌弃的耸了耸肩。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来气,直接走过去,很用力的对着他屁股底下的凳子踹了一脚,本身的想法是让他在椅子上感受一下我的愤怒……然后忘记了这个地方是个石凳。
当指尖和椅子接触的那一瞬间,钻心的疼痛直接从敏感的部位蔓延开来,眼角瞬间流下了两滴眼泪,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掏心窝子的疼。
都说了十指连心,脚指也是指,反正这个时候的疼痛让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整个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夏鸿朗可能是没见过有人能做出如此举动,莫名其妙的一个活儿,直接给他整懵了,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按道理说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马上走过来把我扶着,然而那个人却只会满脸懵逼的站在那里,脸上写满了手足无措四个大字。
“你就在那看戏是什么意思啊?不知道过来扶一下我吗?”我疼的说话都带着一股的颤音。
要不是因为这个倒霉鬼催的,我怎么可能忘记了,他屁股底下坐的是石凳而不是现代的塑料凳子,我要是没忘记他屁股底下坐的是石头的,我也不可能傻乎乎的冲上去就是一脚。
听到了我的哀嚎之后,夏鸿朗终于可以说得上是动弹了一下,赶忙过来把我给扶着,到那个伤害我的凳子上面坐下。
“你这个人要是在我长大的地方,就你刚才这种行为,有一个词语可以拿来形容你。”我没好气儿的瞪他一眼。
“什么词?”夏鸿朗瞬间要成了乖乖听话的好宝宝。
“灯草,拨一下就动一下的那种。”
脚上的感觉大概已经缓和了过来,虽然还是很痛,但是那股子钻心的劲儿已经过去了,只不过人还是没有什么好脾气。
毕竟正常人没来由地经历了这么一下,怎么可能有好脾气?
“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干出这种事情来,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反应而已。”夏鸿朗委屈巴巴的。
“行了行了,你现在怎么告诉我你今天到这来的目的是什么了吧。”
“难道没有目的,我就不能到这个地方来吗?”
对于这个回答,我发出了一声冷哼,示意某个人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像不像那种什么目的都没有,就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
由于我的暗示过于明显,夏鸿朗立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紧接着满脸沮丧的抬起头来,眼神里带着几分我看不懂的意思。
“爱妃,江湖救急!”
好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直接让我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意识到绝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我每天吃他的喝他的,这个时候人家皇帝有事相求,我也不可能说轻而易举的就跑掉吧?
“你先说来听听。”
遮挡住太阳的那一朵云彩,恰好这个时候慢慢的移到了一旁,把天上的万分金光洒落人间。
本就是一个不冷不热的天气,恰好是入了初秋,阳光的洒落直接把大家晒得浑身暖洋洋的,却又不会感觉到炎热。
夏鸿朗本就模样俊俏,现在在阳光的映射下更为明朗,若不是受了帝王身份的桎梏,一定是颇受女子喜欢的翩翩少年郎。
世人都爱看美人,我也不例外。
眼看着眼前的美人,泛着光泽的唇瓣在我面前一开一合,勾的人心头之痒痒。
至于夏鸿朗刚才究竟是说了什么话,那当真是称得上过耳云烟,反正我是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可能他没有说吧。
“溥清秋!你,是,不,是,欺,人,太,甚!”夏鸿朗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声。
“啊?”这个时候的我才终于被从幻想中惊醒。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刚才还如此温柔可爱又善良的美人,这个时后突然开始爆粗口,当真是让人一时之间转换不过来。
明明我好生生的欣赏帅哥,想要以此来缓解自己脚上的疼痛,没有想到就这样被人给打断了,脚上的痛感又一阵一阵似波浪一般袭来。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这磨磨唧唧的好吗?”理不知气也壮!
虽然我心里清楚,刚才他应该是说了,只是我沉迷于美色并没有听见,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这个人轻而易举的抓住我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