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见老人们过来，急忙迎了出来，又让人搬了椅子给大家坐。
如今，大家在院子里面坐了一圈，而王春花和秦铁柱两个人，一个跪在地上，一个坐在地上。
两个人低垂着脑袋，也不说话。
秦绵绵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秦水水，眼睛一红，眼泪继续扑簌簌地落下。
“爸爸，他们说的是真的么？你竟然在家里面搞破鞋？”
她先开口，家里面的气氛降至冰点。
秦铁柱听到秦绵绵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死丫头，等我好了，非要撕烂你的嘴！搞破鞋？谁搞破鞋了？”
秦绵绵又哭了，捂着嘴巴，呜咽着不说话。
那凄楚的模样，我见犹怜。
村长奶奶闻言，冷哼一声，指着秦铁柱身边的肥胖女人。
“难道不是王春花么？绵绵她是一个小姑娘，不知道也不足为奇。但是我们刚刚可是看得真真的，你们两个人反锁了家门，在屋子里面做那些龌龊勾当，还要不要脸了？”
秦绵绵此时又忘记了哭，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
“不！村长奶奶，您是不是搞错了？我爸爸不会和春花婶子搞破鞋的。春花婶子应该是来我们家商量她孩子事情的。”
众人惊讶地看着秦绵绵。
秦铁柱心道不好，正想要开口阻止秦绵绵，可无奈秦绵绵嘴巴快得要命。
“我爸爸想要儿子，我妈又生不出来。所以之前爸爸和春花婶子就商量着，让春花婶子住在我们家，等到她生下来的孩子之后，直接入了我们家的户口，给我爸爸当儿子！”
她吸吸鼻子，甚至还笑了笑，单纯又无辜。
“你们都冤枉我爸爸了！我爸爸没有搞破鞋，都是为了儿子！”
但秦绵绵这话一出，旁边的人笑得更欢快了。
大家一个个看着秦绵绵，笑着摇头。
“绵绵，你被骗了！”
“可不是么？那是什么没搞破鞋！说不定早就已经背着你们搞上了。你爸爸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会把人的孩子接到自己家里面养？毕竟自己闺女都不愿意养了！”
“是啊！是啊！这王春花男人已经死了一两年了吧？这孩子才这么大点儿，说不定真的是铁柱的呢！”
……
大家一边揶揄一边笑，但秦绵绵还是梗着脖子抗议，还是认为自己的父亲是清白的。
又或者是，被迫认为。
村长爷爷看到这一幕，叹息一声，低头看向秦铁柱。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孩子是不是你的？”
秦铁柱就是一个怂货。
平时就是一个窝里横的。
之前仗着苏三娘管不住他，母亲又偏向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如今事情闹到自己的头上，已经怂了。
他摇了摇头。
“不，不是！”
“那你们刚刚是不是在屋子里面搞破鞋？”
村长眯了眯眼睛，还是打算息事宁人。
“你可想好了，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陈家那个老太婆可不是一个好惹的，还有陈家村其他人，或许都不会放过你。”
村长就是捏中了人的软肋，而且还给人指明了方向。
秦铁柱想到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他急忙摇了摇头。
“不不不，不是的！我没有搞破鞋，都是这个女人主动来我们家勾引我的。真的！”
他越说，声音越大。
好像自己的声音足够大，事情就是真的一样。
他为了证明自己，还拍了拍自己的腿。
“我昨天喝酒喝多了，不知道被哪个孙子敲断了腿。我根本不会去跟她搞破鞋，都是她自己上门的。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我就是太想要儿子了！”
秦绵绵适时地上前，关切地询问秦铁柱的身体情况。
“爸爸，你的腿没事儿吧？我妈妈如今在医院里面生死未卜呢，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儿啊！那我们一家怎么办啊？”
众人这才忽然想起来。
苏三娘前两天被推流产，如今人还在医院里面住着。
再看秦铁柱和王春花，大家眼睛里面都已经有了厌恶和嘲讽。
秦铁柱如今想想也觉得后悔。
明明一家人好好地，自己不听王春花教唆的话，三娘肚子的孩子也不会掉，自己的腿说不定也会没事儿，家里面虽然没钱，但是生活也挺安逸的。
但是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他是真的后悔。
人在后悔和灰心的时候，就特别容易说话。
“没事，没事！你放心，爸不会抛下你们不管的，爸和你春花婶子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是么？那春花婶子还会不会进咱家？小弟弟呢？”
“不！春花婶子自己有家，干嘛进咱家啊？”
一个人问，一个人答，像是合作默契的一对父女。
从他们两个人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剑拔弩张的痕迹。
秦绵绵吸了吸鼻子，满意地起身，看向了村长他们。
“村长爷爷，村长奶奶，我爸爸刚刚都说了，都是春花婶子勾引我爸爸的，现在把她送去警局吧？”
村长楞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戏。
与此同时，刚刚被绑着的王春花也在地上飞快地翻滚起来。
秦绵绵这才发现，她不说话是因为她嘴巴被堵住了。
她眯了眯眼睛，心里面生出了一抹厌恶和鄙夷。
村长为了保住村子的脸面，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
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坐实两个人搞破鞋的事情，反而想要把脏水往王春花的身上泼。
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秦铁柱嘴巴没被堵住，王春花嘴巴被堵住的事情。
她想了想，转头看向了身边的秦水水。
“水水，你去屋子里面快点儿舀一瓢水过来！春花婶子肚子里面有孩子呢，太阳这么大，她这样子说不定要出事儿啊！”
她这话一出，秦水水迟疑一下往屋子里面走，村长表情也起了变化。
“快快快，把人拖到旁边坐着。”
秦绵绵那边刚刚打开了塞着王春花嘴巴的臭袜子，转头就被王春花狠狠地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