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她的是手机那边挂断后传来的嘟嘟声,姜木子的眼泪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木子,是谁打来的电话,你别哭啊。”陆枭皱着眉头,尽管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但是看着姜木子为了时尘黯然销魂,他的心里就像是梗着一根刺一般。
姜木子满眼猩红的看着陆枭,抓住了他的衣袖。
“你带我去见见他好不好。”姜木子才不相信他会丢下她呢,时尘一定是嫌弃昨天晚上和他闹了。
“我……我跟他道歉,我以后乖乖的,再也不闹了。”姜木子哭着说,声音都哽咽着。
她到现在都无法置信,时尘予她而言,可是比命还重要啊。
“木子,你好好的行不行?时尘他已经死了,你是要去陪他吗?”陆枭反握住姜木子,摇了摇她,希望能摇醒她。
“叩叩……”
“病人家属出来一下。”一名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孩儿敲了敲门,看了眼陆枭。
“木子你先别激动,我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陆枭安抚了一下姜木子,不太放心的出了病房。
姜木子蜷缩在床上,突然坐了起来,哪怕时尘不在了,她也想要见他的尸体最后一面,想起父亲,姜木子不甘的抽泣着,这辈子就当她是个不孝女吧。
就算是黄泉路,她也陪着他!
“叮咚。”手机消息突然响了起来,姜木子瞥了一眼,一条陌生消息跳进了姜木子的眼帘。
“你要是不离开,就不要管李斐华和你家里人你的朋友变成这样了。”
下面还附带了一张图片,没有解锁看不到。
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姜木子心头萦绕,手指颤颤巍巍的开了锁,一张异常血腥的图片猛然入眼。
只见一间破败的屋子里,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躺在地上,姜木子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一直负责接送她的司机老张。
老张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头下淌着红艳艳的血,顺着水泥地板流着,衣服也被什么东西弄烂了,皮肉绽开。
姜木子捂住了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洁白的床单立马褶皱了,她到底招惹了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威胁她?
“再说一次,明天前,离开A城。”
姜木子不敢继续看下去,一把将手机砸了出去,机体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姜木子蹲坐在床上,修长的指甲没入发间,姜木子大把大把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她的心痛的要命,短短的一瞬间,她生命里的光没了。
陆枭回来的时候冷着一张脸,医生跟他说的话无疑是在他快要打胜仗时的一枚迫击炮。
姜木子怀孕了,她和时尘的!
“怎么样了,是不是时尘的消息。”姜木子见陆枭回来了,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就要下床问陆枭。
她此时是多么希望像电视剧里一样,时尘的死讯只是个误会,或者是个误诊也行啊。
然而陆枭依旧冷这一张脸,不肯说话。
“时尘死了”
“那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姜木子说罢便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朝着自己心口刺去。
姜木子突如其来的动作陆枭哪里来的及,待陆枭反应过来已经听到了刀口没入肉体的声音。
“木子!”陆枭猩红着眼接住了姜木子摇摇欲坠的身体,刺目的红色从姜木子胸口不断涌出。
“陆枭……帮我告诉我爸……”姜木子喃喃的说着,整个人无力的靠在陆枭的怀里,因为疼痛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的。
“姜木子!你怎么敢!你怀孕了!”陆枭一把抱起姜木子就朝着医生办公室冲,仿佛慢一点儿怀里的人儿就没了。
“你说什么?”原本眼神中透漏着毫无生机的姜木子在听到陆枭的话后怔愣了一瞬,不可置信的抬眼看了一眼陆枭。
她怀孕了?和时尘的孩子,这个消息就像是一枚炸弹一般在姜木子的脑海里仍然炸裂。
“陆枭,救他,我想活着。”
“还有,带我离开。”姜木子失血过多,朱唇惨白,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
她不希望那个刽子手在来打扰她们的生活了,同时也确定那个刽子手不会伤害李斐华,一举两得。
说完,姜木子便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手无力的从身上滑落垂了下去。
“我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了,再然后就是回到A城,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那段过往对于她来说就是挥之不去的阴影,纠缠着她,始终不肯放过她。
怀姜梓暄的那一年,因为时尘的死讯,姜木子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有好几次姜木子差点儿就自杀了,那段日子是灰暗的,不愿去触及的。
时尘听她说了过往的事情,为什么和他所了解的完全是相反的?
“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我,我只是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信与不信都在你。”姜木子将头扭向另一边,她知道时尘不会相信她的。
“证据呢?口说无凭,你总该告诉我威胁你的人是谁吧。”
时尘能感觉到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难道,他真的错怪了姜木子了?
提起那个人,姜木子神色一变,他明天就出狱了,该不该告诉时尘呢?
“是当年撞了你之后被送进监狱的那个男人,他明天就出狱了……”
姜木子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出来,防患于未然,如果那人对他下死手,以时尘现在的能力,那人怕是没机会下手。
“我该回去了,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记。”姜木子说罢拿起了一边的衣服,她该回去了,小团子要是醒来看到她不在会害怕的。
姜木子刚起身,一股大力又将她拉了回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坐在时尘的怀里。
“你就这么相信我会信守诺言?”时尘大力的搂着姜木子的腰,轻轻在她的耳边厮磨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姜木子瞬间就炸毛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对自己的身体未免也太过于自信了吧,以为陪我睡一晚,再自演自导这么一出戏我就会相信你?”
“可笑至极。”
时尘不敢再相信她,三年前的事情,他不愿意再去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