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时尘又打开了其中的一间房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从就像是地下室一样的地方传来的一阵细微的声音!
他眼神猛地一变,想也没想的就朝着那个地方冲去!
可是,有道墙堵住了他的去路。
一股害怕的感觉,将他整个人都给席卷,时尘朝着后面的一群人怒吼,“拿锤子过来!给我拿锤子!”
那些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些什么,连忙的找了锤子递给了他。
而白刚的脸色一下就变得苍白了起来,嘴唇子微微的动了一下,想要上前去阻止,可是才刚靠近了一下,就被时尘狠狠的踹倒在地。
他满身都是阴霾,如同从地狱而来的恶鬼,让人一眼瞧着就心生寒冷。
他像是疯了一样的拿着锤子,狠狠地砸着墙面,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魔怔疯了,但是墙被砸出了一个洞的时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姜木子狼狈的站在洞口,当看到时尘的时候,绷着的精神终于松懈了下来,她唇角扬起一抹笑意缓缓地跌到了地上。
“木子!”时尘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声,双手不自觉的伸了出去,把即将跌倒在地上的姜木子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在感觉到了怀里的人散发着的温度时,时尘眼中的猩红骤然消失,他像是疯了一般的,抱着姜木子跑了出去,无助的喊着,“快,送医院!快啊!”
所有的人看着这一幕,纷纷震惊地张大了嘴,有几个女警甚至忍不住的眼眶都起了泪意。
不过再反应过来之后,他们也不敢耽搁,纷纷的跟了上去。
白刚则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般瘫软在了地上,满脸都是害怕。
他跪倒在地上,喃喃自语,“怎么办,我死定了……”
而此刻,在所有人都忽略了的洞口那里,缓缓的走出了一个身影。
那个人就是芦摇。
刚才把姜木子也带到了洞口之后,芦摇本来想绕道而行,没想到突然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砸墙的声音。
她害怕之余来不及思考,一下子就推开了姜木子,躲在了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在确定了外面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了之后,芦摇还敢走出来。
她也有同情跪倒在地上的白刚,而是悄默默地溜走了。
她知道,如果白刚把自己给供出来,她这辈子就完了!所以必须得连夜收拾所有的行李离开这里!
只要离开了这里,到时候就算时尘有再大的本事,也一定不可能会伸到国外去!
——
坐在医院冰凉的铁凳上,时尘满身的狼狈。
急救室的灯这个时候还在亮着,而时针现在已经指向了凌晨的三点半。
刚开始跟谁来的,人都已经纷纷上去,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守候着。
一股恐惧忽然由心而发,席卷了全身。
时尘嘴巴不停地动着,细细听去,才会听到他一直在喃喃着,“姜木子,能让你死的人只有我一个,你绝对不能在我还没动手的情况下就死!绝对不能!”
直到天已经蒙蒙亮,急救室的灯才按了下去。
时尘就如同一阵风似的吹到了急救室的门口,走到了医生的面前。
他什么话也没问,什么话也没说,但是这浑身的阴霾还是让医生退后了一步。
医生摘下了口罩,又是退后了一步才敢嘱咐道,“病人因为长时间被绑着,所以血液不通,只不过病人伤到了脑子,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今天晚上极有可能会醒来,所以家属需要好好的照看一下,今天晚上一定要留意。”
时尘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这也让医生松了一口气。
不多一会儿护士就推着病床车走了出来。
因为伤到了脑子,还不确定具体的情况,所以医生让姜木子转去了重症病房。
消毒水的味道尽数地围在鼻尖周围,时尘咬着牙,紧紧的盯着病床上的女人,仿佛要将那个女人给刻进骨子里一般。
他不知道到底看了姜木子多久,只知道姜木子眼神动了的那么一刻,他就好像是一个在黑暗里面生活了数百万年,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的人,满心的慌张和狂喜却完全表达不出来。
不多一会儿医生就走进来了,查了一下具体的情况之后,医生显然松了一口气。
只见医生伴带着笑容,道,“放心吧,病人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完全醒来,估计半个小时之内就会完全醒来了。”
“嗯。”时尘轻轻点头,目光却是没有离开过病床上的人半分。
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叹息着摇了摇头,随后都走了出去。
世间难得痴心人,时尘这一副做派明显的已经撬动了医生和护士的心。
直到天已经大亮,姜木子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所有的记忆慢慢的回到了脑子里。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流过了脸颊,浸湿了枕头。
她看着白的有些过分的天花板,苍白的唇微微的动了动,“水……”
坐在沙发上的时尘猛然反应过来,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冲到了桌子边,拿起了护士刚刚拿过来的保温壶,在棉签上清点了一下,帮着姜木子擦拭了一下干涸的嘴角。
他很认真,就好像是在对待珍宝般。
已经很久没见过他如此专注的样子了,姜木子不由得看得失了神。
过了一会儿,嘴角处的干涸,终于渐渐的消失。姜木子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但是却舍不得叫停。
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感觉到他这样的认真和温情了,她只想让时间再久一点,最好能一直停留在这个时刻,永远都不要再变了。
可是,时间还是会流逝,恍若人手中的流沙一般,尽管拼了命的想要挽留,却还是从指缝之中丝丝流出,最终半点不剩。
时尘又恢复了那一副冰冷的样子。冷冷地勾了唇角,“姜木子,你还真是命大啊。”
姜木子一愣,随后苦笑了一声。
“时尘,谢谢你。”
“不用。”时尘垂下眼睑,“我救你只是因为不想要让你在别人的手上死掉而已,姜木子,你欠我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的。
所以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决定你的死亡。”
他咬着*,说出来的话里半带着让人心悸的冰冷,面露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