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梓暄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失重般往空中下坠,他急切的叫出声,眼看着自己和姜木子的距离越来越远。
“梓暄!”姜木子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从楼上掉下去,安娜有些惊慌失措,她没想到掉下去的是个孩子。
正在谈事的时尘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他猛的回过头,只见姜梓暄从二楼摔下,眼看着就要砸到地上。
时尘想也没想冲刺着过去,众人的心都高高悬起,还有不少人怕波及自己默默的撤离开,姜梓暄的底下没有一位人,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都不愿去接这烫手山芋。
姜梓暄害怕的闭上眼,过了一阵,却没有受到预想中的剧烈疼痛,他颤抖着双眼,一睁开便看到自家爹地紧皱的脸。
“嗯!”时间来不及,时尘只能徒手去接,姜梓暄虽然是个小孩子但到底也有些分量,从二楼摔下来的力道几乎让他差点没接住。
姜木子看到这一幕,立马站起身跑到楼下,“时尘,你怎么样。”
时尘的手臂肉眼可见的弯曲,他浑身在颤抖着一动不动,姜木子上前把姜梓暄抱下来,他的两只手臂疼痛难忍,使不上力气。
在一旁的傅老总看到这场事故吓得脸色都白了,赶忙跑到时尘面前询问伤势,“时总你怎么样,我已经吩咐打120了。”
好在姜梓暄没啥大碍,不然傅老总怕不是要被时总的怒火波及到,他抬头看向二楼断裂的缺口,一下怒火中烧,“这家酒店是怎么检查安全措施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酒店经理颤颤巍巍的走上来,一个劲的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场事故我们酒店全权负责。”
“负责?孩子要是伤到了你们赔的起吗!”傅老总气得脑袋有一根筋一直在跳,小傅总走上前来扶着他。
“是是是,我们很抱歉。”酒店经理低着头说道,额头上冒出了不少冷汗。
时尘抿紧了唇,冷声道,“去查,我要知道这场事故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要是让他知道谁想谋害他的儿子…
“好,我们一定去查,一定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
随着酒店经理道歉的话语,救护车停在了酒店门口,姜木子满脸心疼的上前扶住他,“怎么样,还能走吗?”
“能。”时尘向外走去,离去的身影落在了安娜的视线中,她有些绝望,自己没想着要伤害孩子,更没想着要伤害时尘…
时尘的离去让这场宴席早早落幕,傅老总揉了揉自己发痛的太阳穴,对身旁的小傅总说道,“这件事由你来查,不要让我失望。”
“好的父亲。”小傅总顺从应下,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块缺口,那个地方,是他和安娜谈话的地方…
医院内,姜木子紧张的等在手术室外的等候区,姜梓暄愧疚的坐在一旁,他的额头也被细心的包扎上。
刚才在救护车上才发现他的额头轻微受到了点皮外伤,但那个位置要是没有时尘来接的话,多半会伤到大脑。
“妈咪,都是我不好…”姜梓暄本来是有机会反应过来的,但他没想到栏杆粉碎的速度有点快,那会他刚好在望着底下,顺着力就掉下去了。
姜木子听着小团子歉意的话语,心疼的摸了下他的头,“没事,这事不怪你,只希望你爹地的手臂不要有事。”
想到刚才走路时,时尘说他无法控制手臂,像是失去知觉一般,姜木子就心疼不已,看他闷哼忍痛的模样,更加悲痛的无法交加。
如果不是姜梓暄在旁边,只怕她这会已经哭出声了,姜木子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
姜梓暄一个人闷闷的,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两人就这样无声的等待着,每多一秒姜木子的内心就更煎熬一分。
“滴!”手术室的灯关了,护士推着担架从里面出来,姜木子立马站起身,查看时尘的情况。
“他怎么样了医生?”姜木子见时尘双眼紧闭,内心忐忑不安。
医生停下,轻声说着情况,“他的情况有些危险,但不会伤及性命,主要还是两条手臂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撞力,造成的骨折,手术时已经接回去了,现在需要的就是要静养。”
老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只怕这一阵子时尘是别想在动自己的手臂了,姜木子点点头,道谢后便跟着担架进了病房。
时尘被护士小心的抬到床上,他的手臂都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姜木子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泪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
“妈咪,爹地会好起来的对吗?”姜梓暄乖巧的坐在一旁,他说话的语气也难得的低沉。
“嗯,你爹地会好起来的,不过需要一段时间。”姜木子不想让姜梓暄太过自责,毕竟这事也不是他的错,要不是时尘,只怕她现在遭受的会是更严重的情况。
“那爹地现在只能住在医院了吗?”姜梓暄抬头看了眼病房里的时钟,已经将近11点了,家里还有小糖糖一个人。
虽然有安排保镖和保姆,但姜木子终究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在病房倒无所谓,孩子可不能陪她在这挨饿受冻。
姜梓暄年纪也小,她也不放心让他一人独自回家,姜木子不舍的看了一眼时尘,他好似还没有要醒来的模样。
应该还要过一会,趁现在把小团子送回去好了,姜木子这样想着,松开握着时尘的手,“走,妈咪带你回去。”
“那爹地呢?”姜梓暄也挂念着自家爹地。
“一会妈咪还会回来的,你先回去。”姜木子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姜梓暄的手想离开,却没曾想这小团子难得倔强一次,站在原地不肯走。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时尘,小脸坚定的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我不想回去,我也想陪妈咪在这里等爹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