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病危了她才这么匆忙的赶来了医院。
楚娇娇顿了顿,“木子……你也不要自责啊,谁也没有想到叔叔会突然病发的。”
她同样通红着眼眶看向了手术室的方向,高中的时候姜木子经常带着她去她们家里玩。
姜叔叔人也很好,对他就跟对亲女儿似的。
姜木子抱着小糖糖,爱怜的抚了抚小糖糖稚嫩的脸颊,只希望孩子能好好再见外公一面。
爸爸如果知道了她有了小糖糖,估计也会很开心的吧,毕竟他以前说过希望她生一个小女孩儿的。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弥漫着,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姜木子心里焦急万分。
几分钟后,走廊上突然来了好几个白衣大褂的男人,走进了姜国立的手术室。
时氏的大楼里。
“怎么回事儿啊,这么晚了还开会。”几个女员工在下面小声的抱怨着。
时尘一脸阴沉的坐在那里,漆黑的瞳孔里像是凝了一场风暴,随时准备爆发。
不过还是没人敢接着抱怨,毕竟时尘的脾气他们还是莫得清楚的。
时尘默默抬头看了一眼庄红星,看的她心底发毛,立刻移开了目光。
“从现在开始,公司实行激励制,一个月里业绩不达标的人,自动离开时氏,我们时氏从来不养闲人。”
“还有一件事,公司裁员。”
听着时尘的话,庄红星的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时尘打开了笔记本,投影仪上,出现了三个人的名单。
庄红星和今天帮着她为难姜木子和楚娇娇的人。
“时总,我们明明干的挺好的,你凭什么开除我们?”庄红星第一个跳起来不同意。
她这个职位可是她爸爸找了不少人花钱塞进来的,绝对不能被裁员出去,被时氏请出去的人,都很难在A城立足的。
那两个人也很懵,不知道哪里惹了这位总裁了。
时尘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仅仅一句话,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闻到了吃瓜的味道。
庄红星眉头皱的更深了,难道是因为姜木子那个小贱人,不,凭什么?!
她想要反驳但却不敢,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她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在这个A市谁都可以惹,唯独时尘是一尊煞神,谁都惹不得。
庄红星最后只能灰溜溜的离场了,她不知道的是,等着她难过的还在后面。
等到所有人都离场了,时尘拿出了手机,看着相册里软萌的一小只抱在他怀里,心都快化了。
这是他今天早上去姜木子家里的时候,小团子给他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一脸虔诚的看着怀里的女婴,那温润的眼神是旁人从来没见过,温暖的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直直的照在了两人身上,他身上有一种父爱的光辉。
今天他将小糖糖抱在怀里,抱了很久都舍不得松手,小糖糖还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她长得好像姜木子,眼睛,鼻子,嘴巴。
他离开的时候,手上还残留有她身上的余温,他多么想亲耳听到她开口奶声奶气的叫她一句爹地啊,可惜,是妄想。
门突然被敲响了,是余七。
突然被打扰,时尘有些不悦,“怎么了?”
余七皱了皱眉,“姜小姐的父亲因为看到今天的新闻,被气的旧疾发作,我已经加派了忍受,可是那边传来的消息,好像不太乐观。”
时尘紧紧的皱了皱眉,“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余七一愣,“您刚刚在开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时尘给打断了。
“够了!余七你给我记住了,她的事情永远排第一位,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推,唯独她的事情不行。”
他说完就推着轮椅出了会议室,看起来有些焦急。
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姜木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手术室看,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就出意外了。
手术灯熄灭,八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楚娇娇赶忙从姜木子怀里将小糖糖抱了出来。
“我父亲怎么样了?”
空荡的走廊里,十点多了,姜木子的声音都在颤抖。
为首的医生拉下了口罩,脸上带了些有些歉意。
“对不起这位女士,您先不要激动,你父亲的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这次突然情况也是意外,人……没了。”
姜木子唇瓣都在微微颤抖,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像是决了提的泉水一般往外涌。
“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紧紧的咬着牙,一副不肯相信的样子。
小团子牵了牵姜木子的手,想靠这样给她力量。
八位医生齐齐的弯下了腰,冲着姜木子鞠了一躬。
这是上面的命令,但是在生命面前,死者值得尊重。
姜木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猛的摔在了地上。
天都灰暗了。
阴历三月十八号,天空中零零星星飘了几滴小雨,姜家的别墅里。
姜木子一身白色孝服跪在姜国立的灵堂前,她哭了整整一夜,一双眼红肿的不像样子。
周围姜国立以前认识的人都围在了一起,整个灵堂安静的不像样子。
几分钟后,雨有些大了,周围的人要么打起了伞,要么有人自行离开,只有姜木子跪在那里,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任由雨点打在自己身上。
“时氏时尘到!”
身后管家的声音响起。
姜木子听到他的名字才微微回过神儿来,时尘来了?
她不敢扭头去看,她现在落魄的样子肯定会让他笑话的吧。
“想不到时总这么重情义,前妻父亲的葬礼都来。”
……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姜木子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穿插了进去,痛意弥漫全身。
“姜先生下葬,我们总裁有事不能亲自来,不过礼数还是得尽到。”
余七出现在了灵堂,姜木子也听出来了他的声音,原本有些期待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看来是她想多了。
就算是落魄了,也不愿意见她一眼是吗?
有时候姜木子都在怀疑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时尘这个人了。
她起身转过身看了一眼西装革履的余七,“时总的礼我姜木子谢过了,也替我恭喜时总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