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孩子的手微微蜷着,捏的咯咯作响,恨恨的看着盛微微。
姜木子还处于昏迷状态,不知道是不是被争吵声音吵醒了,微微挣开了眼眸,一眼就看到了时尘站在那里,抱着小糖糖。
姜木子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忽然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冰冷冷的。
–然而她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目光涣散的看向了时尘所在的位置,“阿尘,小糖糖。”
她叫着时尘和小糖糖,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已经构成了绑架罪!”时尘冷声质问,这个时候他必须要保持冷静。
十几把冰冷冷的枪口顿时间就指向了盛微微,可是她就像是一点儿也不害怕一样,还在轻笑着。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像是控诉着这时间对她所做的恶一般,“时尘啊,或许我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w市的那场婚礼里。”
盛微微突然转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被她用枪指着的姜木子,恶狠狠的说道,“都是这个女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现在所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她恨姜木子,也恨时尘,都是他们两个,造成了自己如今的局面。
那天晚上,被时尘的下属狠狠的按在了地上,无情的夺走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
被从时尘家里赶出来之后,她无处可去,一个人游荡在马路上,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
然后就被这个个恶心的男人,按在了地上!狠狠的欺负。
这几乎让她恨死啊,于是在那天,她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盛微微勾了勾唇角,又看了看时尘,嘲讽的说道,“时尘啊,你说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哪里不如她啊?为什么你要这样。”
就像是一连串的质问一般,盛微微越想越气,抵着姜木子头的力量也更大了,姜木子的太阳穴被指的生疼,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才轻哼了一声。
她的眉头皱的死死的,这才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她的梦,而是真的。
看着时尘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小糖糖也没什么事,姜木子顿时间就放心了下来,哪怕是死在这里也无所谓了。
时尘抱着小糖糖,嘲讽的看了一眼盛微微,“盛微微,不管什么时候,在我的心里,她永远都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时尘顿了一下,“就算你身价无数,长的再美,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不如姜木子。”
一句不如姜木子,时尘那神情的就像是表白一般,刺痛着盛微微的眼。
姜木子被时尘感动了,重重的抿着唇,就算是她死了又如何,在最后还能见到孩子和他一面,已经很奢侈了。
盛微微轻笑了一声,笑的眼泪花都满的快要溢出来了,“时尘啊,你说你爱她?那我这些天以来所受的委屈算什么?算什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盛微微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理智了,生怕他对姜木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一颗心提的高高的。
白笙皱了皱眉,一只手扯了扯时尘的衣袖,希望能提醒她必须保持理智,不能自乱阵脚。
但是时尘现在的心都寄在姜木子的身上,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他皱了皱眉,“我从未爱过你,一起都只是你在咎由自取罢了。”
时尘说的是事实,从头至尾,哪怕他失忆了,不记得姜木子了,也不会爱上她。
盛微微突然就像是疯了一般的,赤目欲裂,将手抽了回来,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的扔下了手中的枪。
她原本是准备一枪解决了姜木子的,可是那样不是太便宜这个婊子了吗?
凭什么?她受得所有委屈,就算是时尘不认,那她也要将这一切的因果,全部让姜木子承受。
“既然我受了委屈,那姜木子,你就去死吧!”盛微微说着,突然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刀,狠狠的捅进了姜木子的肚子里。
痛意瞬间弥漫,红色的血液顿时间喷涌而出。
“不要啊!”时尘就像是疯了一样想要往外冲,却被白笙狠狠的拉住了。
与此同时,无数枪声响起,朝着盛微微打去。
盛微微却猛的抽出了小刀,又朝着姜木子的心窝子捅去。
她要做的,就是捅死这个贱人!
然而一颗枪子打在了她的手腕上,因为剧痛,她手腕狠狠的抖了一下,但还是精确无比的捅了进去。
无数颗子弹打在了盛微微的身上,顿时间把她的身上打成了像筛子一样,她穿的是红色的裙子,身上无数的枪孔猛的渗出了血,红色的血和红色的裙子,血流了一地。
姜木子死死的皱着眉,那强烈的痛意蚕食着她的大脑。
“阿尘……”轻轻的两个字,就像是一记重锤一般砸在了时尘的心上。
他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盛微微死了,毋庸置疑的,没有一个人管她的尸体,所有的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时尘直接一把抱起了姜木子,他的腿才刚刚恢复,却不要命一般的狂奔了起来。
此时,就连老天也忍不住了,哭了起来一样,天空中猛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冲刷了一切。
医院,时尘亲手将姜木子推进了手术室里。
然后,一堆人站在了姜木子的手术室前。
白笙不是第一次看到时尘如此的恐惧了,但是这一次,白笙明白,时尘的冷静是装出来的。
“你们先走吧,我想一个人等她,她不喜欢闹腾,我想等她出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人是我。”时尘面无表情的说着,就像是姜木子只是做一个小手术,一个割阑尾一样的小手术而已。
白笙点了点头,抱着小糖糖离开了。
他们一走,时尘顿时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坐在了凳子上,十分自责的一拳头又一拳头的砸在凳子上,十几拳下去之后,他的手已经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了。
可是身体上的疼痛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痛,他应该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掉,姜木子倒在他面前的样子。
就像是一只破败的纸鸢,飘飘然倒在了地上,毫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