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落下,众人也都怔了怔。虽说众人皆都感到惊异,但却像是早就料到了此人肯定会到场。于是众人皆都望向院门外的那一片漆黑之地。
常月柔的美眸也望向门外,虽说她已知晓这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家伙的身份。但是她的眼中显然流露出一抹厌恶之意。看来来者是来看笑话的啊。而反观齐豹以及齐氏二人却神色如常,显然是早已料到此人会来。而且这恐怕也是此二人在暗中使坏罢了。
常三爷闻得此声,嗔怒道:“刘老婆子,这事是人两家的事,你又跟着瞎掺和来了?管闲事上瘾是咋的?”而伴随着常三爷的话音落地。
只见得从前门院外进来一约莫五十多岁的妇人。那妇人生得十分丑陋。穿着花衬衣儿、花裤衩。胸前带着一个黄色的护身符。头发盘成疙瘩。用簪子扎起来,还绑着红色布条。脚下登着两只黑花布鞋。左手拎着个大烟袋。烟锅子里燃着烟灰。右手里攥着两颗打火石。
刘老婆子进得院来。将烟嘴儿要到嘴里嘬了两口,吐出一股白烟儿。右手还不住地从烟袋里掏出烟丝儿塞进烟锅儿。枯黄的老手锁在身前。待得烟抽完。她取下烟枪顺手磕了磕。将那烟灰磕到地上。这才抬起那布满着皱纹的老脸冲着众人邪魅一笑。笑容甚是骇人。
柳氏乃是远近闻名的神婆子。在这一片儿也是小有名气。而最著名的便是她的那张碎嘴。什么好话实话,从她嘴里倒出去就变了味儿。实在令人厌恶得紧。
“呦,三爷,您老可不是这么个说法儿啊。我是咱这位齐爷请来的。”刘神婆语气温和,然而却媚气横生,像极了青楼老鸨,让人听后甚觉恶心。“咱们两家的事我也是听说了,当初林老爷借债的时候还是老婆子我做的保。哎呦,哪儿成想啊,林老爷年纪轻轻儿的就走了。真是惋惜呦。。。”刘婆子一进门便喋喋不休,一会儿哀叹这个,一会儿又转到那个上面。像极了那夏天柳梢上的蝉,让人不甚厌烦。
然而言语之中却两方都不得罪,虽说厌烦,但却把理讲得极为清楚。显然有着一番讲话的功底。而在刘婆子嘚啵了一阵子之后。林青方才看向刘婆子说道:“刘婆子,你说我父亲在借齐家银两之时你也在场,并且做了保,是吗?”“是啊,林少爷,老身哪儿敢骗您呐?”刘婆子急忙应是。
“那为何我父亲不去找我常叔作保,却来找你作保?”林青继续问道。“林少爷,当时的情况您可有所不知啊,当时常三爷在外地公干,而在这十里八乡又找不到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老婆子经常串乡走寨,颇有点名望。所以才想到以我作保,这事四邻八乡可都知道啊。”刘婆子又道。
虽说刘婆子为人极为浪荡。然而刚才的一番话却显得很是真诚。让林青也是有些动摇。
然而虽说有些动摇,但林青仍旧不愿相信。自己父亲以前也是一个严谨之人。这诺大的家业。铺子都开得好好的。而且不见一点关门的迹象。这样,即使做生意有些失败。关掉一两间铺子熬过去就是了。根本没必要去借巨款啊。
林青的脸上浮现出了凝重之色,他眉头拧在一起,起了疙瘩。显然此时的事让他极为为难与不解。而看得林青有些犹豫,一旁的仆人齐叔却站不住了。
齐叔走上前指责刘婆子道:“你这婆子简直胡说八道,我家老爷一生节俭,与这齐府根本没有半点来往,更不要说什么借款了,你这分明是欺诈。”指责完刘婆子后,齐叔双膝跪地紧紧扯着林青的衣角悲恸道:“少爷,少爷,您不可听她的一面之词啊。少爷。”
见到齐叔如此,林青也按捺住了心中的疑问。他赶忙掺起齐叔道:“齐叔,这件事我也不信,然而人证物证俱在,就算到了公堂我也不好说什么啊。”
而在林青与齐叔讲话之时。一旁的齐豹阴冷的眸子盯着齐叔说道:“老东西,你知道什么?给我滚开。”说罢,便准备让人去拉走齐叔准备暴打。“
看到这一幕,常三爷也是暴喝一声:”放肆,当我不存在吗?“而见到常三爷,那准备上前拉走齐叔的几人身体也是僵在了一旁,不敢再上前一步。而齐豹见此情形也是上前一步对着常三爷微微躬身道:”三爷,我这里是人证物证俱在,就算到了公堂我也不惧,三爷,以前我在您身边当过奴才,但是现在还请三爷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话语落地,齐豹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了几分。他抬头,不加避讳地望向常三爷。而常三爷也是丝毫不让。毕竟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会惧怕一个昔日的在自己手下打工的奴才?两人双目对峙,冷意不加掩饰。周围的温度似乎都被这种对视降低了几度。
而在这种几乎要凝固的气氛之下。一道充满着和气但又略带几分娇媚之气的话打断了这股气氛。”呦,你看这说着说着就卯上了,这是怎么个劲儿啊?别怒别怒,有话咱好好说呀,动什么怒啊?“一旁的刘婆子急忙上前打圆场道:”咱都说和气生财是吧,您这两位大金主谁生气的都不好啊。“
”不就是一点儿债务嘛,既然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老婆子我有办法。“刘婆子淡笑道。听了刘婆子的话,众人皆都看了过来。”你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能让林家老头活过来不成?“齐豹瞪着眼睛怒问道。
而面对齐豹吃人般的眼神,刘婆子却气定神闲,干瘪的老嘴轻轻吐出一道声音:”让人复活我倒不成,不过我倒是能让他苏醒片刻。“听了这句话,众人皆都愕然。林青与常三爷,还有齐豹,甚至连齐豹的妻子齐氏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这道干瘦的老婆子。
难不成她真的有能让人暂时起死回生之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