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雕刻的这些景物栩栩如生,但是却是彼此之间相互并不贴合,如桃花树枝旁本该延伸出的另一簇树枝,却是衔接上了溪流的下端。
而竹屋的身体两半却是被彼此分割在了不同快的浮雕之上,看上去分外的诡异,简直宛若一块被拼的错漏百出的拼图一般。
“这里若是只是排水道,应该没有人会来参观。怎么可能在这儿有着如此精致的浮雕设计,还特意被打乱成了这样……”
薛南空拖着下巴思考,越发觉得这座行宫当中的机关不简单。
辰歌盯着眼前的浮雕思索了一阵,不由开口,“我倒是知道该怎么破阵,但是未必能够成功。”
“什么意思?”薛南空挑眉:“知道怎么解了也未必成功?”
辰歌一边沿着墙壁摸索着,一边在心中揣摩着阵法的构造,缓缓开口讲述了起来。
“这个阵法必须要里外配合方能破阵,若是阵法内部的人不处在正确的位置,我在外界怎么做都无济于事。不过我观这阵法并没有部下杀阵,看来里面的人应该是安然无恙的。”
灵朵闻言松了一口气:“没有危险就好,那我们只需要在外面等几天便可以了吧。这几日我去跟舅舅糊弄一番,等到师父出来了再……”
辰歌的脸色却是丝毫没有转晴的趋势,依旧是一脸的严肃:“这阵法非常稳固,设计也足够精巧。若是等它自然解除,恐怕没有个两三年不行。”
“什么?!”三人具是一惊。
若是真困了楚念昔三年那就糟糕了!
不难想象跟楚念昔不对盘的人,在她失踪的这两三年会如何编排她,就算是解释她被困在阵法当中,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更何况里面若是没有水与食物,那师傅岂不是处境更困难。
“怎么破解这个阵法?”几人对于阵法都没有辰歌精通,眼下只能靠辰歌了。
“必须要想办法,告知其内的人消息才行。”
辰歌再次环视了这墙壁上的浮雕一眼,叹了一口气。
他担心的是,困在其内的楚念昔不懂阵法,就算是消息传达到了,也未必能够配合他。
而外面的人正在观察,惆怅的时候,与此同时,正困于阵内的夜非离,此刻眉头紧锁,观察着这阵法当中的地势,在看清楚桃花树的布局走向后,夜非离心中大概知道了破解之法。眉头不由皱的更紧。
此法需要一人站在阵法外面,将墙壁上所镌刻的浮雕排归于正确的位置,于此同时,内部的人,也必须要在外面人的指示之下站在相应的浮雕板块中才行,若是站错了,恐怕就不仅仅是困在阵法当中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此阵法最为高明的地方需要里应外合,才可破解,否则就是一个死阵。”
夜非离心中不由得赞叹这阵法设计者的巧妙,但是这样一来,眼下的情况就让人头疼了。
听到夜非离的话,楚念昔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她们现在被困在阵法当中,自然是没有办法朝外面求援了。
这儿地势又偏僻,灵朵他们很难找到这儿来。
她不由得自嘲的想着,看来他们要在这儿短暂的呆上一段闲云也缺与世隔绝的日子了。
夜非离伸手抱住了她,目光带着满满的温柔之色:“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们一定很快就能出去。”
楚念昔感受着对方熟悉的体温,顿时也感觉原本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温,心中也燃起了希望。
有他们二人共同面对,就没有应对不了的难题与困境。
就在这时,楚念昔忽然注意到了他们当时出来的地方,即一条溪流当中,似乎是漂浮出来了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楚念昔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二人一同上前,看着从溪流上方漂流而来的一小团碎布一样的漂浮物。
楚念昔伸手将它从溪流当中捞起,打开了这块小碎布团子。
二人惊讶的发现,其中居然是包裹着一支木制的发簪。
发簪是由紫檀木制成,上面雕刻着一支栩栩如生的铃兰花。
花朵中央点缀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绿色的宝石。
“木簪?这种地方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东西?”
夜非离沉思了片刻,忽然开口:“这东西是外面流进来的,不是这阵法本身的东西,而一般人也不会将东西这样裹着扔入水道当中。”
二人对着这一团碎布和发簪沉思了起来,同一时间想到了什么,齐齐的对视了一眼:“这是有人给我们的提示!”
“想必现在外面一定有人在破解阵法了。”夜非离微微一笑,他与昔儿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楚念昔点了点头,低头仔细打量。
“别的地方不选,偏偏是选择这一块带着竹叶绣纹的袖子,定然是有着什么寓意。这根铃兰簪子恐怕也是在比喻桃花。”楚念昔仔细的盯着这片碎布和发簪,心中作着分析。
只不过这到底是在指的是竹屋,还是桃花树?若是桃花树,又该是那一颗呢?
“这个暗示这么隐晦,师父会不会看不懂啊?”灵朵有些担心的问。
一旁的夜丛晟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当中带了几分安抚:“不会的,她那么聪明,一定能够看出来。”
辰歌叹息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心中也没有谱。但是里面与外面不方便沟通,他们又没有携带纸笔,只能通过这种方法传递信息。
既然消息已经传递过去,辰歌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眼前这些排布的乱七八糟的浮雕之上,他曲了曲手指,抬手放在那面墙壁上,指尖微微用力,原本墙壁之上的石雕板块也随着他指尖的移动而缓缓挪动。
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至于里面的人能不能看得懂提示,最终的结果会如何,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楚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阵法内。
二人忽然有了新的发现。
“你看,这片布料上面有一个小洞,显然是簪子戳出来的。”
夜非离指着布料,目光当中带了几分沉思:“这簪子并不算锋利,包裹在其中怎么会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