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平白无故挨了骂,却也不敢反驳,只是将上官嫣扶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使臣段干海却是已经到了门口,见门内坐在椅子上的上官嫣,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挤过了丫鬟朝内走去。
“等等,公主还没说你能进来。”丫鬟抿了抿唇,弱弱的开口。
“我跟你家公主什么关系,她的房间我当然能随便进,给老子滚开。”
段干海不耐烦地一l 把推开了丫鬟,径直走到了上官嫣的面前。
上官嫣此刻正担忧的看着自己的腿,听到段干海这番不要脸的话,心中顿时对他越发厌恶。
段干海看着上官嫣腿上的伤,心中的气反而消了一点。
原本他是想要来兴师问罪的,毕竟那一日两人原本说好了,能够让他得到楚念昔的身子,结果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娶了一个姿色平平的丫鬟,还平白无故被丢了出去,当众出丑,他心中哪能服气。
但是眼下看着上官嫣这般凄惨的样子,他就算有气也没处发。
段干海叹了一口气,神色带着几分温柔,“你受伤了?要不要我找些药膏来给你涂上,毕竟这么漂亮的腿,若是留了疤痕就不好看了。”
这个成日里脑子只有美色的东西。上官嫣眉头一皱,根本懒得与他寒暄,直接干脆利路的回绝.
“呵呵。本公主有太医,不劳使臣多费心,你若是没有什么事还请回吧。”
“呵,美人生气了?”
段干海猥琐一笑,不把她的拒绝当回事,只以为她又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上前便要捉住她的腿。
“是想要我亲手给你涂上吗?那在下可就要不客气了。”
“给我滚!”
上官嫣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了段干海的胸口,将他踹翻了出去。
她倒在地上那一地狼藉之内,地上全是碎瓷片,疼得他顿时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段干海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的手腕和后背都被碎瓷片给戳出了不少伤口,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疼痛顿时加重了段干海的怒火,他咬了咬牙看向上官嫣:“臭表子,你做什么?!”
“做什么?”上官嫣冷笑了一声,“你说我做什么!上来就对我动手动脚,你以为你是谁?”
“老子是跟你有过肌肤之亲的人!”
段干海恨恨的反驳了回去,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信不信我把这件事捅出去,让你这尊高贵的公主跌到泥地里,永世不得反身?”
上官嫣的面色一凝,目光越发的不善。
这个混蛋,总是用这个把柄要挟她。
他一日不死,自己一日还会被他用这个借口要挟,还整日跟个苍蝇一般在她面前嗡嗡作响,当真是烦人至极!
“呵呵,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
段干海一拐一瘸的走到了上官嫣的身前,用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抬起来,俯视着她。
“要记得,你的清白和名声在不在,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你给我放老实点。”
看着上官嫣眸中的怒意,段干海越发恼火:“你有什么好气的,老子轻信了你的话,结果非但没有得到楚念昔,反而被迫娶了一个丫鬟,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原本就是子自己算计的楚念昔,你现在这幅样子,全都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咎由自取?
上官嫣不由得冷笑,目光冰冷的看着使臣。
这一切明明都是怪楚念昔,怪这个使臣自己蠢!
她的计划那么完美,根本不可能出错,都是怪这个蠢货,居然连一个女人都压不过,反而让楚念昔那个贱人逃了,而自己成了替罪羊!
段干海被她渗人的眼神看的发憷,“你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为了巩固自己居高临下的地位重新掌握主动权,他再次重申:“你的名声全取决在我,你信不信我把你是个荡 妇,还心肠狠毒的谋害楚念昔这件事说出去!到时候整个西郡都回来追杀你,你想要活下来就必须得求我!”
上官嫣心中忽然涌现出了强烈的杀意:那是不是只要段干海死了,就没人说出去了?
死人可是没有办法说出秘密的。
上官嫣死死的咬着唇盯着他,目光带着渗人的恐怖,眼睛不知不觉之间变成了淡淡的紫色,仿佛有什么诡异的魔力在其中流转一般。
她薄唇轻启,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段干海。
“想要让我求你,别做你的梦了。”
段干海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贱人,你说什么?!”.
在刚接触那目光的一瞬间心中不由得一阵惊讶。
“你的……”眼睛怎么忽然变成了紫色?
他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整个人便是木然的呆住了,彻底沦陷在了那汪紫色的漩涡之中,仿佛忽然灵魂被抽走一般冷冷地站在哪儿。
上官嫣满脑子都是把他给杀了,早已经失去了理智,段干海的呆愣正好给了他机会,上官嫣毫不犹豫的将段干海扑在了地面上,压在那一地花瓶碎片当中。
锋利的碎瓷片立刻插 入了段干海的脑后,上官嫣害怕他还是不死,直接用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手中越发的用力,段干海被掐的双目暴突,脸色清白,拉长了舌头想要呼吸,求生的本能和窒息的痛苦让段干海短暂的清醒了过来,他疯狂的伸出手反掐住上官嫣的脖子.
“你,你这个疯女人,居然想要杀我?!”
上官嫣吃痛,顿时手上的劲又狠了几分。
若是论力气,身为女人的上官嫣自然是掐不过五大三粗的段干海,但是他此刻头部被瓷片插伤,血液已经大量流失,又是被她压迫住了呼吸道,肺部几乎要闷的爆炸。
被她压在地上的段干海才开始喉咙里还“荷荷”的喘气,道后来气息变得气若游丝,逐渐消歇了。
上官嫣却是依旧不敢松开手,手上依旧是使着劲,指甲深深地扣入了段干海的皮肉之中。
一直到确认了使臣再也没有一丝醒来的趋势,她才缓缓地松开手,瘫坐在了一旁尚且还算干净的地毯上。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