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有预料到这个发展,有些怔愣的躺倒在了床榻之上。
顿时,原本冠住头发的发冠掉落,墨色的发丝瀑布一般的倾泻到了整张床榻之上,黑压压的像是一片乌云。
衣襟也是因为这一下而被扯的散开,露出了些微形状姣好的肌肉线条。
楚念昔翻身坐在床沿,直接解开了他的衣襟,蹙着眉头:“你既然不肯交给我,那我就自己动手来拿!”
说着,便是伸手在他的衣裳各处摸索起来,袖口,衣服的暗袋,衣领,花纹……
每一处她判断有可能被藏了毒药的地方都被细细搜索一边,楚念昔纤细白嫩的手掌在夜非离的衣服上梭巡。
夜非离这个时候却是温柔的看着她,没有再继续挣扎,嘴角挂起一抹笑意。
楚念昔注意到他的笑意,挑了挑眉:“你笑什么?”
夜非离浅笑着看着他,却是不答,只是唤了她一声:“昔儿。”
楚念昔顿时明白了什么,现在他们之间的气氛确实是旖 旎,而且楚念昔的动作也像是在对夜非离上下其手。
楚念昔的耳廓不由得微红,也是低着头不敢看夜非离,然而手上的事情开始了就不可能停下,她一定要找到藏在夜非离身上藏着的余毒,确保他再没有服毒的可能。
时间过去了许久,楚念昔的脸色在夜非离的注视下越来越红,终于,在一处花纹下的一个隐藏的地方,楚念昔摸到了一处些微的凸 起,她仔细摸索一番,当真又找到了一个小瓷瓶。
总算是找完了。楚念昔送了口气,忽然感觉到腰间抚上了一只手,夜非离猛地将她摁到了自己的怀里。
两人的墨色的发交缠,心跳彼此重叠,楚念昔的唇擦过身下之人的脖颈,带来一连串电火花般的灼热。
夜非离猛地一颤,手指立刻扣紧了楚念昔纤细的腰肢。
此刻风也寂静,一切都安歇了下来,楚念昔顿时感觉心脏都停跳了一拍,同时也感受到了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夜非离也是心跳如鼓。
只听到熟悉的男声从头顶上传来,带着性感的沙哑,声音仿佛是一架优雅的大提琴:“昔儿,你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的。”
楚念昔抿了抿唇,手指微微的攥紧,刚准备要说些什么,门外忽然传来“嘟嘟”两声。
“有人来了!”
楚念昔立刻挣扎着起了身,她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晚霞一般的红晕,煞是艳丽。
夜非离的怀中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看着门不满的“啧”了一声,究竟是谁,要在这个时候打扰他跟昔儿的二人世界。
门外的人便是进来了,进来的赫然是前两日来找楚念昔的薛北途,对方穿着一身正装,估计是从大门口正大光明的进来的。
薛北途看见了耳畔通红的楚念昔和面色不虞的夜非离,也顿时明白自己一定是打搅了二人的好事。
他微微挑了挑眉梢,抱着双臂倚靠在门边:“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楚念昔面色平静,“大皇子,你今日来有什么事情吗?”
“南空的药应该已经到了吧。”薛北途面色认真了起来,“我听说了,治疗父皇所需要的药材非常难寻。南空他下午已经是整顿了人马准备去那极寒之地。”
若是可以,他自然也是希望一同前往,但是若是两个人都走了,还能有谁来扮演大皇子这个位子。
到了极寒之地,再想要及时掌握西郡皇室内的消息便是很困难了。
楚念昔点了点头,“那毒药非常罕见,古籍上也没有记载。我以前前所未见。这解药的药方还是通过研究毒药之内的成分才判断出来的。”说着,她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这毒药究竟是谁给皇上下的,又是如何得来……”
薛北途攥紧了拳头,若是让他知道究竟是谁给父皇下了毒,他定然会要那人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夜非离微微皱眉,“你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些的吗?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就可以走了,不要耽误我跟昔儿相处的时间。”
方才气氛那么好,被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打断了,他现在还有些气。
“男人太小气可不好。”薛北途调侃的看了一眼夜非离,随即正了正神色:“我是有正事而来,你们最近可是听说了,薛冷耀的事情?”
“薛冷耀?”楚念昔反应了一下,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被一身华丽而宽大的华服罩着,底下显得空空荡荡的。
“那不是皇后的儿子吗?出了什么事了?”
薛北途面色微冷,“他似乎是生了重病,整个人什么也吃不下去,才开始侍女以为他是在闹脾气,但是最近来一直都上吐下泻的,请了太医也不见好。今日已经是有呕血的症状了,太医怀疑他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但其实他也不太确定。”
“又是中毒?”
楚念昔皱紧了眉头,现在她一听到“中毒”这两个字便是头皮发麻,这一个两个都是赶趟来中毒,这幕后黑手怎么便是这般不肯消停。
“宫里面的太医已经医治了两日了,状况丝毫不见好,反而有急转直下的趋势。”
薛北途眼睫微微垂下,虽然说他对于皇后那个恶毒的女人丝毫没有好感,但是他也见过薛冷耀。
那是一个很乖的孩子,看上去瘦瘦小小,还会朝着他打招呼,丝毫没有遗传到皇后的恶毒和狠厉,反而身边的宫人都不怎么照顾他。
这让薛北途也无法迁怒到这样一个孩子身上,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而且今日这对于楚念昔来说是一个机会。
薛北途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楚念昔:“我今天之所以要来告诉你这件事,就是让你抓紧这个机会。皇后一直不愿意松口,态度坚决。薛冷耀是她的弱点,若是你将这件事合理利用,说不定能够扭转局面。”
楚念昔也是顿时明白了薛北途的意思,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心中暗自做好了准备。
脑海中回想起那个瘦弱苍白的小孩子,明明应该是锦衣玉食,肆意妄为的皇子,当她见到他的时候,对方却是唯唯诺诺,像是一根小豆芽菜。
这样一个会喊她“念昔姐姐”的小家伙,她也是打心底愿意为对方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