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科的态度可谓十分友好了,让人说不出任何不适。
他要如一说出针对天道阁的原因,如一倒也真的说不出,只能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聂科无奈地摇头,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转而又看向楚念昔,继续刚才的话题。
“医阁主可否有意与我天道阁一同渡河?”
他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向楚念昔抛出橄榄枝,可以说是态度十分明确了,这是有意想要和医阁结交呢。
眼下看来,若水阁对医阁隐约有点敌意,而赤焰楼的态度还尚不明确,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天道阁倒是有心想要和医阁保持友好的。
楚念昔在心底默默盘算了一遍。
她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聂阁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若是我医阁和天道阁一同渡河,想必对其他人也不公平,还是算了吧,我等就不给聂阁主添麻烦了,自己想办法便是。”
“还好有的人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会给别人添麻烦。”
上官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
“闭上你的嘴。”薛北途冷冷地瞟了她一眼。
然后看向楚念昔,语调悠然说道,“医阁主既然是我西郡远道而来的客人,一直以来我也没有略尽地主之宜,如果医阁主不嫌弃的话,也可与我等一路渡河。”
薛北途当然不会觉得楚念昔没有办法渡河,不过他还是想要试探一下楚念昔的态度。
楚念昔之前,既然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前拒绝了天道阁的邀请,那么眼下自然也不能同意薛北途的邀请。
“多谢大皇子的美意,不过还是不必了。”
“还好有的人脸皮真的没有那么厚,知道会给别人添麻烦。”
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不远处的深林里面,再度出现了一队身影,其中各个身着白衣,自然就是消失了许久不见的若水阁了。
“哟,几位少侠,这是如何回事?怎么脸上到处都挂彩了?是在丛林当中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一向充当老好人的聂科,看着若水阁个个都灰头土脸的,连忙关切的问道。
可是他却不知道,若水阁的众人都认为是聂科在从中作梗,让他们险些被困在林中呢。
是以若水阁的一众弟子,也对聂科没有什么好表情,尤其是金玉。
“我们若水阁的事就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置喙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聂科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两声,缓缓说道。
“瞧姑娘这话说的,这位姑娘方才不也是对医阁主的事情指手画脚吗?怎么轮到自己了就显得这么着急起来了?”
聂科的确是个老好人没错,可也不见得就是会认人搓圆捏扁的,一直被如此对待,聂科也是会有脾气的。
尤其是面前的金玉,不过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少女。
就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的说话,更是让聂科面上无光。
按照辈分来说,他身为天道阁的阁主,无论是领头的方界也好,还是林承峰也好,这些小辈在他面前都应该是恭恭敬敬的。
可是他们倒好,一个比一个目中无人,根本就没有将天道阁放在眼里。
金玉被聂科这么一噎,一时有些语塞,气急败坏地瞪着聂科。
倒也并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理亏。
他她这下倒是忘了,自己一开始是来气楚念昔的,没想到最终到头来反倒是自己被聂科给气到了。
楚念昔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一样,一直在边上漠然的看着这些闹剧,一言不发。
天道阁、若水阁和赤焰阁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和联系,这些她全然不关心。
只要火烧不到她的头上,她为何不能隔岸观火呢?
坐在阴影处并不起眼的金面人,缓缓看了金玉一眼。
“这个若水阁倒也是有些本事,缚天网居然都困不住他们,这么快就出来了。”
“毕竟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组织,如果这么轻易就被困住的话,也配不上三阁一谷的名号了。”
金面人的属下也饶有兴趣地说道。
众人开始试着渡河了。
在小心翼翼的试探之后,才发现这条河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异常,于是便争先恐后地用轻功渡了河。
楚念昔等人见状,也不紧不慢的渡河。
金玉看了,讥讽地笑了起来。
“难道你们就只敢跟在别人的身后吗?都没有自己的主见,既然这样的话还闯什么深林试练啊,尽早回家去吧。”
楚念昔虽然并不打算和人正面起冲突,却也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金玉,眼神无辜的说道。
“金玉姑娘还真是威严十足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若水阁的大师姐呢,你一向都是如此如此好为人师吗,就连不是你们若水阁的人,也想要上前说教一番?”
见楚念昔提起了青荻,金玉心里一咯噔,想起自己跑出来的时候,曾经撞上了楚念昔等人。
她也不太清楚,楚念昔究竟有没有在森林里面发现青荻。
若是让楚念昔知道了……
金玉的眼神慢慢变得阴狠起来。
可是楚念昔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又转回了头,随便选了一条路,开始往前走。
金玉这才陡然松了一口气,却忽然听见林承峰若有所思的说道。
“说起来青荻这个死丫头到底去哪里了?一直都没有看见她,难不成是因为害怕所以跑了?”
“肯定是这样,那个怪人从来都不跟我们说话,估计是想让我们自己去冒险,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往前走了。”
“平日里有什么事情,青荻一直都是这么不积极,眼下肯定也是一样的,她呀就是这样的人。”
金玉一见林承峰如此猜测,便立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了下去,将青荻说成了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林承峰略带鄙夷的皱起了眉头。
“哼,真是没想到我若水阁也有如此鼠辈,走了也好,免得以后给我们若水阁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