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不过，硬是在凤如归肩膀上咬出一个带血的牙印。
事后凤如归从我身上起来，捏了个法术把我清理干净，扯过毯子盖住我，才穿好衣服去厨房做饭。
他煮了一碗面，用筷子夹了面条吹凉又送到我嘴边。
我怄气地不张嘴。
凤如归也在气头上，根本不可能哄我，见我不肯吃，直接暴躁地把整碗面条倒了。
“你爱吃不吃！惯着你了！”
他把碗撂在茶几上就回了房间，我听到砰的一声关门。
我突然很想死，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心里一直积压的委屈全涌上来了，其实我和凤如归始终存在各种矛盾和问题，只是平时我忍着不敢提。
过了一会儿凤如归又从房间里出来了，他朝这边看了一眼径直去了厨房，忙活一阵就重新回房间，这次过了很久都没再出来。
空气里逐渐弥漫开粥的香气，加上我又没吃饭，凤如归的做法简直杀人诛心。
我闻着闻着就哭不出来了，开始在心里咒骂起凤如归来。
突然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空调的温度开的太低了。
到晚饭时间凤如归再出来，端了一盘点心放在茶几上，也不管我有没有反应，放下就走。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宫阳礼来了，他送了几杯我爱喝的奶茶，凤如归把奶茶扎上吸管，也摆到我面前的茶几。
他明知道我在和他生气还故意这么对我。
我快被他欺负死了。
晚饭做好后，凤如归见我跟滩泥似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转身回房间，再出现时手里多了一件睡裙。
凤如归掀开毯子把我抱到腿上，跟摆弄娃娃似的帮我套衣服，我不想配合，凤如归冷冰冰的神色突然被我气笑了。
“你想光着？我没意见。”
他一说我就不动了，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可奈何感觉，任由凤如归帮我穿衣服。
我又打了两个喷嚏，凤如归的大手附上我的额头探了探。
“娇气。”
他调高空调的温度后，把我抱到饭桌前坐着，我还是不肯吃，凤如归的语气顿时变凶了。
“不吃饿死你，下辈子让你投胎成母猪，反正只要是你，我不介意抱着一头母猪睡。”
凤如归说到做到，他真的能让我当猪，即使我再心不甘情不愿，也明白跟他怄气到最后吃亏的还是我，只能拿起筷子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
凤如归见我屈服地肯吃东西了，心情开始转好。
“你想喝粥还是奶茶？”
我没理他，他把粥和奶茶全拿过来了，摆在我左手边。
饭后凤如归又拿了几片药和一杯温水。
“吃药。”
晚上凤如归没动我，把我包在被子里捂的很紧，每次我生病他都这样。
我发了身虚汗第二天病就好了，吃完早饭凤如归带我出门。
“去哪儿？”
“你不是想回去看看？”
凤如归带我回了老家，这些年村里的人搬走的差不多了，明明很熟悉，入眼却全是荒凉陌生，就连我以前最羡慕的村长家的大房子，也再没了那种金碧辉煌的感觉，入目的是脱离掉落的瓷砖，和生锈的大铁门。
我家更惨不忍睹了，院里的荒草全被拔掉之后，留下满地被翻起的新鲜泥土，到处一种久无人气的荒凉气息，站在门口就能看到房顶上塌了个大洞，那里原来是姥姥住的房间。
到处都是破败，可我又看到这里到处都是以前生活过的痕迹，想起和白川他们一起玩一起长大的记忆。
我难过的想哭。
“早就说过没什么好看的，你偏要回来，看了又要哭。”
凤如归煞风景絮叨了几句，不通人性地拉着我就想走。
“现在看过了，满意了吧。”
我本来心情就够糟了，凤如归简直让人窒息。
他带我回了山神庙，说回都回来了，带我在这里住几天，反正我住城里也是天天待在家里，去哪里不是待。
几年前我在这里住时用的物品仍然保留着，凤如归又帮我添了点新的。
可是这里没有网，连电视都没有，我现在根本待不下去，不到半天就问凤如归能不能回去。
“你提前适应了也好，真以为我能带你在凡间住一辈子？早晚跟我回去。”
凤如归丢给我画画的工具，随便翻到画册的一页，让我照着画。
“每天画一副，也好治治你浮躁的心性。”
我脸都快愁苦了，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凤如归又开始逼我画画，我却将目光盯向了水华镜，那面镜子原来是我的？
凤如归连我眼睛往哪里看都知道地一清二楚，冷哼。
“把你的眼睛移开，再敢碰一下水华镜，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不让看拉倒。
我实在画不下去，画到一半就撂下笔去找别的事做了，以前我来这里连花都不敢摘，这次过来直接薅了一盆花拿来泡澡。
泡完香喷喷的澡我又开始到处翻东西了，除了水华镜，凤如归对我折腾其他东西倒是没有异议，但他嘲讽我。
“才来了不到两天，能把你急死？”
我就是着急，待在这里联系不到外界，有种被困的急躁感。
我快把凤如归的衣柜翻了个底朝天，竟然从最底下翻出来一堆小孩儿穿的衣服。
“凤如归，你这里哪里来的小孩儿衣服？”
凤如归白了蹲在地上的我一眼。
“你说呢？”
难道这是我以前穿的衣服？还是开档的？
意识到以后我赶紧把衣服塞回去了，我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没留下记忆的那几年，穿着开裆裤当着凤如归的面傻乎乎乱跑的画面，他怎么把这些衣服留到现在啊。
饭后凤如归一脸嫌弃地提我出去散步。
村里还是能看见几个老人的，但一路看过去，几乎家家大门紧锁。
我看到一只灰毛松鼠麻溜地顺着树干爬了上去。
“凤如归，我以后可不可以养只宠物？”
“不行，家里养你一个就够了。”
那接下来等待我的，真是一眼就可以望见的无聊。
“你以后会习惯的，有我陪你，想去哪里玩我会带你。”
不知不觉地到了后坡，一片荒凉，野草快把路长没了，天色逐渐暗淡，凤如归对我说了一句回家。
睡觉前凤如归问我喜欢山神庙还是天庭的凤元宫。
我都不喜欢，没回答他，凤如归半天等不到我的回答。
“真是难养，这不喜欢那个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