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里的碧莲猛的睁开眼睛,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转头就看见了躺在她身边的安澜。
安澜睁开眼睛,看着已经坐起来的碧莲,冷冷的开口:“一会儿等到出了这座山的时候,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说完安澜坐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车厢。
而在卡车外,白洛和梵剑已经醒过来了,正等着她们下车。
白洛越过安澜的身体,看到了身后安澜无恙的碧莲,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随后眼神才看向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安澜。
“蓝桉,蓝桉没有和我们一起从精神世界里出来。”
安澜默默的点了下头:“既然都出来了,那我们就接着出发吧。”
白洛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眼神却看向了正在玩积木的梵剑,点了点头:“好,我们马上出发。”
安澜就在副驾驶上看着地图,手指不断的在地图上比划着。
白洛略微的转过头:“我们还要走多远就到达故里市了?”
安澜表情略微轻松的抬头:“马上了,下一个地方就是故里市。”
沉思了好久,白洛还是说出了那一句话:“他没有从精神世界里出来,你真的不担心他吗?”
安澜冷冷的看着前方:“他是这个精神世界的产物,只要精神世界还存在的话,他就不会消失。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那个背着棺材的男人为什么没有死?”
白洛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在精神世界里看到那一个伤害碧莲的男人,曾经被你亲手杀了?”
安澜点了点头:“是在你妹妹的那一个精神世界里,他的内脏是被我亲手掏出来的。”
白洛咬着嘴唇,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规律的敲着方向盘:“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背着棺材的男人和蓝桉是一种生物。”
“不!”安澜斩钉截铁的否定了这个猜想:“他们两个不太可能是一种生物,蓝桉可以离开精神世界来到现实中,但这个背着棺材的男人好像只能在精神世界里存在。”
车厢里又一度陷入了沉默。
最后白洛叹了一口气:“不管是蓝桉还是那个背着棺材的男人,他们都和这场灾难一样,以一个让人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
白洛轻轻的敲了一下方向盘:“不过我们马上就要到故里市了,我们离这场灾难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嗯,爷爷刚刚给我发了定位。我们直接去就可以了。”安澜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光。
其实在安澜的心里,许爷爷的地位甚至要比他的父母还要重要。
当她才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父母去了训练营参加训练,从那一年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了。
每年过节的时候,许爷爷就会带着礼物来训练营里找她,爷爷来看她的时候,每次都说是她的父母拜托自己来的。
可是安澜知道,其实大多数许爷爷过来都只是想来看看她,并没有什么父母的嘱托。
毕竟她的父母是不会让许爷爷给自己带一个蝴蝶结过来的。
在这十年里,不管是训练营放假,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只要安澜从训练营里出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许爷爷。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又发生了这么诡异的灾难,许爷爷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很快卡车在经历了一路的颠簸之后,来到了一个荒凉的荒地里,在皇帝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破破烂烂的房子。
天空时不时的会传来一两声乌鸦的叫声,整个场景诡异至极。
安澜坐在副驾驶上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了?在你记忆中这个许爷爷的家不在这个地方吗?”白了有点担心的看向安澜。
安澜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没有,许爷爷的地址一直都是在这里,只不过,以前这里根本就没有这么荒凉。”
白洛摇下车窗:“其实变荒凉也是在正常不过的,毕竟这场灾难涉及了太多东西。”
在车厢后面碎了一路的梵剑终于醒了过来:“兄弟兄弟,这就是你爷爷住的地方吗?这也太酷了吧,我们可以把这个地方改造成一个鬼屋,然后借机赚很多的钱,这样我至尊龙王统领世界的大计就马上就要成功了。”
这次没有白洛动手,碧莲就一巴掌拍在了梵剑的后脑勺上:“你睡觉的时候口水流到我的腿上了!”
梵剑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看着碧莲:“这可是我至尊龙王流的口水,你怎么可以嫌弃呢?”
这一次,碧莲还没有来得及拍上去,梵剑就被白洛硬生生的从后车厢里拽了出来。
“行了,我们马上就要到许爷爷家了,到那里的时候你正常一点。”
梵剑不甘心的拍了拍被白洛扯乱的衣服:“我觉得爷爷最先讨厌的人就是你,你太粗鲁了。”
安澜没有理会是他们在身后的打闹,独自一个人敲了敲门。
随着大门的打开,应声而来的是梵剑的惨叫。
“啊啊啊,兄弟!啊!”
站在门后的老人抱歉地朝着他们几个人笑了笑:“孩子们,我现在的样子吓到你们了吧?”
房间里面一片漆黑,站在门口的老人脸颊凹陷,眼珠突出,眼白中甚至有一丝丝血红色。
很快门口老人的注意力放在了安澜身上:“孩子孩子,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老人慌忙的让开身子,让安澜几个人进来。
老人的小屋子里一片漆黑,充满了让人接受不了的腥臭的气息。
老人有点急促的将安澜他们几个人带进去,在墙角的位置缓缓的点燃了一根蜡烛。
老人佝偻着的身躯站在蜡烛前,畸形的,巨大的,黑色的影子被投在墙上,说不出的诡异。
“以前··我这个地方从来都没有人进来过,我也一直从来没有点过蜡烛,毕竟人老了嘛。”老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安澜看着老人费劲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把他们此次来的原因告诉老人。
老人颤颤巍巍的坐到沙发上:“咳咳,孩子们,咳咳我知道你们这次来的原因。”
老人伸出枯槁的双手死死地抠着沙发:“但是我,咳咳,跟你们说,和你们这一次来的任务,咳咳,相比,咳,还有更加重要的东西。”
老人的双手费力的朝然安他们指着:“你们先,咳咳,坐下。”
安澜走过来,将一杯水递在老人面前。
老人颤颤巍巍的接过,喝下水后,过了好久声音才恢复了平稳。
“孩子,其实我这个地方早就被这场灾难影响到了。”
白洛一脸戒备的看着老人,尽管他知道这个老人曾经照顾了安澜好久。但是眼前的景象太过于诡异了,他不得不防止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伤害安澜。
老人抬手,指了指房间的二楼。
“等到一会儿天黑的时候,你们就去二楼上休息,记住晚上不管听见什么声音,十二点之后都不要出来。”
梵剑抱着积木突然从老人的身后出现:“爷爷如果我们想要尿尿的话,也不可以出来吗?”
白洛大惊,想要伸手把梵剑从老爷子的身后拽过来。
老人并没有介意梵剑的突然出现:“如果你们想要上厕所的话,你们的每个房间里面都有相应的设施,根本就不需要出来。”
白洛一只手死死地掐着梵剑,一脸歉意的看着老人:“爷爷你继续说,不用管他。”
老人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你们千万不能去三楼,三楼里面,关着你们所有人都无法战胜的东西,不只是你们,是我认识的所有人。包括一些很厉害的科研人员都无法解释的东西,千万不要上去!”
老人还没有等安澜他们几个人说什么,就接着站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安澜:“你们现在先去二楼,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房间了,我先回去整理一下你父母托付给我的东西。等到明天我转交给你们。”
梵剑挣扎了好久,终于挣脱了白洛的束缚,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对着老人喊:“爷爷,爷爷,我们还没吃饭呢。”
老人冲着他们几个人点了点头:“等到一会儿会有人给你们送饭的。”
安澜和碧莲分在一个屋子里,梵剑和白洛在她们隔壁。
安澜放下东西,看着正在收拾床铺的碧莲:“等到明天早上你就离开我们吧,不要再跟着我们继续往下走了。”
碧莲没有说话,仍然在低着头收拾着床铺:“你看看你的枕头高度可以吗?”
安澜扑过去,将碧莲按倒在床上:“明天,不要再跟着我们继续往下走了。因为你自己的人生要去过。”
被压在身下的碧莲别扭的移开了眼睛:“我不走,我要和你们一起,走下去。”
安澜眼神炙热的看着碧莲:“你确定吗,跟着我们,你可是随时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