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公寓,安澜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门。
看个公寓诡异的设计,安澜摸不着头脑。
“兄弟,我们别磨蹭了,赶快进去吧,说不定进去就能看见白洛他们了。”
梵剑兴冲冲地一把推开了小门。
就在梵剑推开门的一瞬间,感觉眼前一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定睛一看,发现眼前挂满了古装。
安澜站在门口,不敢轻易妄动,眼睛从外向里慢慢的看去,竟发现屋子里面挂着的,是古代新娘穿的嫁衣。
安澜和梵剑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梵剑暗搓搓的碰了碰安澜:“兄弟,你说这些嫁衣会不会在我们背后悄悄的流血呢?”
安澜没有说话,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诡异了,所有的嫁衣都是耀眼的鲜红色,就像刚被血染红一样。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直到面前出现了一个豪华的梳妆台。
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人影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台的镜子焦黄模糊,看不清楚镜子里面人的脸。
安澜和梵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坐在梳妆台前的人突然转过了头,让安澜感到意外的是,那个人竟然不是她想象中的长发古装女子。
而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可可爱爱的男人。
看到安澜他们来了,还朝着他们笑了笑,露出了一排可爱的小白牙。
男人的身材并不高,微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憨厚的小熊猫。
坐在梳妆台前的男人率先开口:“你们好啊,你们来我这个店里是来买嫁衣的吗?”
说完,男人又羞涩地朝安澜笑了笑。
男人的声音奶奶的,就像小孩子一样。
安澜还没有说什么,梵剑就在旁边嘿嘿地傻乐起来。
“兄弟,你好可爱啊!”
男人似乎预料到了梵剑会这样说,对梵剑笑了笑:“他们和你一样,都是这样评价我的。”
听到这里,安澜皱了一下眉头,’他们’?难道白洛已经来过这里了?
可爱的男人坐在梳妆台前,不断的对着两个人说:“你看这些嫁衣那么漂亮,还不赶快试一下?”
梵剑转头看了看周围诡异的嫁衣,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兄弟,这些嫁衣那么好看,你就好好的留着他们吧。”
看见梵剑的样反应,男人笑得越来越可爱:“嫁衣就是要穿在对的人身上啊!如果把这些嫁衣永远的留在这里,那得多可惜啊!你说对不对啊?”
就在梵剑和面前这个可爱的男人对话的时候,安澜的眼角无意间撇到了什么东西,冷汗便流了下来。
有一双脚!
在这间屋子里角落里,在一件血红的嫁衣下面,露出了一双惨白的脚。
“这位女士,你脸色怎么突然那么难看呀?是身体不舒服吗?”
坐在梳妆台前的可爱的男人,用一双桃花眼深情地看着安澜。
安澜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没有,我只是突然想离开这个房间。”
男人张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眯起了双眼:“不可以哦,你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再走回头路了。”
安澜的眼角再一次撇到那双惨白的脚的时候,发现脚腕上竟然出现了一条细小的青蛇,正吐着舌头冷冷地看着安澜。
男人站了起来,缓缓的朝安澜走过去:“这位女士,你在,害怕什么?”
看着男人逐渐逼近的步伐,梵剑大惊,一下子窜了过去,挡在了男人面前。
“我靠,你仔细看看,这不是女士,是我兄弟,你一个卖衣服的,怎么能连性别都分不清呢?”
男人丝毫没有理会梵剑,一双桃花眼冷冷的看安澜:“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梵剑还在试图阻止他眼中这个性别不分的男人的前进。
他一巴掌打在了男人的头上:“我说你这个性别不分的人,能不能不要离我们那么近?”
安澜防备的盯着男人的下一步动作。
谁料男人并没有反击,而是委屈的摸了摸脑袋,撅了撅嘴:“你讨厌!干嘛打我?”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摸着脑袋的手并没有放下来,而是在那一直揉着自己的脑袋。
“快把他的手拿下来!”
安澜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晚了。
男人笑着,露出他可爱的小板牙,一下子把整张脸皮都撕了下来。
撕下人皮的怪物还在笑着:“你们今天穿上嫁衣,就可以离开这美丽的世界了。”
安澜拔出了匕首,放在自己胸前:“然后意识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身体留在这里,给你当模特?”
怪物笑了笑,没有人皮覆盖的肉体稍微一动,就会从肌肉里渗出鲜红的血来。
原本可爱的小板牙已经完全被血染成了鲜红色。
“嘿嘿嘿,我的木偶要来抓你们咯。”
安澜和梵剑还没有反应过来,角落里那双惨白的脚就有了动作。
随着那双脚的移动,一条又一条细小的青蛇从血红的嫁衣里面掉了出来,在地面上蠕动爬行。
安澜和梵剑慌不迭,转身就往回跑。
密密麻麻的血红色嫁衣填满了整个房间。
将眼前的嫁衣一层一层费力的拨开,安澜和梵剑终于跑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里,神情谨慎地蹲在地上。
“你看,他们躲起来了。”
“嘻嘻,你快看,他们蹲在地上。”
!!!安澜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拽起梵剑拼命的跑。
安澜的身后,不断的传出诡异的声音:“嘻嘻,快看他们逃跑了,我们抓不到他们了。”
“不用担心,我们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身后的声音不断的叽叽喳喳,安澜拽着梵剑拼命的往前跑,前面一件又一件血红的嫁衣拂过安澜的面颊。
但很快,安澜又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右手突然变得粘糊糊的。
!!!她记得自己的右手好像一直在牵着樊健。
“梵……”
安澜转头,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梵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身上竟然穿上了血红的嫁衣。
而安澜黏糊糊的右手上全都是血,全都是樊剑身上流出来的血。
安澜拼命的撕扯着樊剑身上的衣服,可是那衣服就像长在了樊剑上一样,紧紧的包裹着梵剑的身体。
安澜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眼前开始一阵一阵的模糊发晕。
这间屋子里哪有什么红嫁衣啊?
这些原本都是一些普通的白色的裙子,只是被血染红了而已。
凑近梵剑的身体,依稀的可以看到还有一部分衣服的颜色正在由白变红。
衣服在梵剑的身体上越来越紧,颜色加深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安澜通红的双眼,拼命地撕扯着黏在梵剑身上的衣服。
梵剑整个人都变成了血葫芦。
他伸出手,拼命推攘着安澜:“兄弟,快跑!那群东西马上就要追来了,快跑。”
血腥味包裹着安澜。
甚至有一部分血已经滴到了地上。
安澜的手指摸着滑腻的衣服。这种触感?
安澜快速的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了打火机。
这是最后一个办法了,如果还没有用的话,梵剑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安澜举着火苗,朝梵剑的身体上烫去。
原本像皮肤一样包裹着梵剑身体的布料,竟然如潮水般退开,落到了地上。
这招有用!以这种布料做的衣裳,最怕的就是火了。
安澜高举着打火机,周围的血红色嫁衣就好像有生命般往后退。
可是梵剑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经历了大量失血的梵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站起来了。
安澜一只手举着打火机,另一只手发力将樊剑放到了背上。
在黑暗中借着一点微弱的火光,寻找着离开这里的门。
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了安澜面前。
是那个男人!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披上了被自己扒下来的人皮。
“女士,你手里为什么要拿着火苗呢?”
男人又露出了他之前可爱的笑容,可这一幕在安澜眼里,诡异至极。
“放我们离开这间房间,否则我就把这里所有的衣服都给烧掉。”
男人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眯起了眼睛:“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你没有发现这些宝贝们都是有生命的吗?它们怎么可能让你乖乖的烧掉呢?”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子,看向背在安澜被上的梵剑。
“你把你身后的这个人给我,我就让你离开我的房间,怎么样?”
安澜冷冷地看着男人:“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烧不了他们?”
男人一步一步的朝安澜逼近,想要夺下安澜手里的打火机。
“你回头看看你身后的这个人,他已经死了,你背这个尸体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把这具尸体留在这里,我让你离开这儿怎么样?”
安澜笑了笑,将手里的打火机狠狠的扔向了男人的背后。
男人收起了脸上可爱的笑容,表情狰狞的看着安澜:“我说过这些血红的宝贝儿都是有生命的,你不要一次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否则你们两个都得留在这里。”
安澜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男人。
周围血红色的嫁衣开始一件一件的减少。
男人慌了神,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澜:“你对我的这些小宝贝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个毒妇!”
男人像疯子一样不断的抱住一件又一件即将消失的血红色的嫁衣:“不可能,我的这些小宝贝他都是吸食了足够的人的鲜血,它是有生命的,它们是不可能被毁掉的。”
男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顺着安澜的目光,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梳妆台。
一个打火机落在梳妆台上,原本放在梳妆台上白色的裙子现在已经几乎完全变成了灰烬。
男人阴狠的看着安澜:“你竟然烧了我的母体,你竟然烧了我宝贝的母体!”
挂在房间里的血红色的嫁衣还在继续消散。
男人盯着安澜,突然就笑了:“即使你烧了我的宝贝又怎么样?即使你今天离开这里,又能怎么样呢?你身后的这个人早就已经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了。”
安澜死死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盯着眼前这个癫狂的男人。
男人的双眼开始逐渐流出鲜血:“你应该早就感觉到了吧?你身后背着的那个东西已经僵硬了,你只是在一直骗你自己而已!”
“你毁了我的心血,我也要让你感受一下失去同伴的痛苦。”
安澜皱了皱眉头,走到了男人面前,伸出匕首,将男人的大动脉割开。
腥臭的血喷涌而出,男人癫狂的声音戛然而止。
屋子里血红的嫁衣还在继续消散。
就在最后一件红嫁衣消失的那一瞬间,在屋子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门。
是离开这个房间的大门。
安澜将马上就要从自己背上滑下去的梵剑往上托了托,离开了这个满是鲜血的地方。
安澜出去之后,看到的是一个楼梯口。
正当安澜背着梵剑准备往前继续走的时候,就在前面的拐角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争吵。
安澜往后退了,退将自己的身形藏在楼梯口的后面。
露出了一双眼睛,观察着前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