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都喜欢听好听话,可为什么你就是那个特例。你就喜欢恶意揣测别人,哪怕得出的结论不过是一些伤人又伤己的真相。”
“对啊,我不一样。”标新立异是湖波的一大爱好,她立志要做人间那一抹不一样的烟火。听到彼得乔这样的描述,可谓是甚合她心。
“可有一样东西,我知道你和所有人都一样。”
“什么?”
湖波微微诧异,不妨听听彼得乔怎么说。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彼得乔才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还好还好。
“对自由和幸福的渴望。”
“什么?”湖波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大的一个笑话,突然咧开了嘴笑出声来,
“乔乔,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波波,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有很多东西都和普通女子不一样。”
“但是,有一样东西你和所有人都一样,那就是对自由和幸福的渴望。”
彼得乔耐着性子哄劝,他是真心希望湖波幸福。
壁橱里的柴火继续熊熊燃烧,湖波有些微微的愣神,彼得乔认认真真的语气让她无力反驳,那句到了嘴边的“不,我不配拥有幸福”也被她生生咽进了肚子。
何必呢,再这么说下去,执着于口舌之争的就是湖波自己了。
湖波敛下眼光,避而不答,彼得乔也不强求,只说了句,
“你好不容易回来,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彼得乔非常熟悉湖波的行为习惯,比如床上必备绵软玩偶、比如夜宵快乐撸串串香。
彼得乔的内心完全被湖波回归的快乐占据,便轻快的在玄关处换了鞋,推开房门,按下下行的电梯。
可是刚出了门,他就后悔了。为什么不拉着湖波一起呢?保不齐再次推门进去的时候,湖波就又消失了。
湖波真的凭空消失过一次,就像《来自星星的你》里面的都敏俊一样。
也许湖波真的不是这个星球的人,而是天外来客也说不定。
可是没有吃的空手而回,也显得彼得乔总裁的办事能力太低下了些。无奈,他只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往楼下的夜宵市,就近选了个冒着热气的串串香摊子,荤的素的花着拿了些,临了急急塞了张百元大钞给店主,拔腿就往酒店房间跑。
那天晚上,偏巧下着绵绵的小雨,匆匆忙忙出门的彼得乔没来得及带雨具,黑色的发微鬈,被雨水润湿了一大片。
上半身名贵衬衫,下半身西裤革履的彼得乔出现在酒店大堂,映入客房人员眼帘的时候,四周隐约发出了抽气样的叹息声。
自然,彼得乔也没空管这些客房人员看到自己,露出的笑容有多暧昧。
“哎哟,这肯定是房间里的女人馋虫犯了,深夜想吃串串吧!”
“这年头啊,这种绝世好男人也是不多了。”
“得了,好好攒钱自己点外卖吧,有人送上门他不香吗?”
“哼……我要爱的外卖,你有吗?”
❀❀❀
蒙头大睡的湖波还在羽绒被上踩着天堂的云彩,不得不说,她是闻到食物的香味才清醒过来,走下的床。
彼得乔不知道从哪儿买来了一大桶串串香,粗略看看,有雪白的鱼丸、棕色的牛肉丸、杂色的香菇丸、Q弹的墨鱼丸、粉嫩的亲亲肠、爆裂的开花肠、鲜红的里脊肉、素净的百叶包、别致的海带结、片片的香菇串……
甚至还有极细微的玉米串串,湖波一边挑拣一边惊叹。
彼得乔却是大方得很,他双手把串串桶全部递给了湖波,让她吃。
能顶着湖波再次消失不见的巨大压力,再次见到真真切切的湖波,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彼得乔忍不住要双手合十感谢上帝。
看此情景,湖波虽然肚子里咕咕叫,可也不习惯一个人独食。她下意识想拿个碗盆什么的。分几串给彼得乔,毕竟“饭要两个人吃才香”。
可彼得乔硬是不让,他把湖波带到饭桌的一边,自己在另一边坐下,凝神定睛把湖波深情地望着,“你一个人吃吧,没人和你抢,有个成语怎么说的来着,秀色可餐!”
“没错,能看到波波,我就已经饱了,你对我而言,就是秀色可餐。”
这话听着耳熟,之前田宜梧陪湖波吃饭的时候,也时常听见。只是当时的说话人是湖波,听话人是田宜梧,而且田宜梧还习惯性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时常嫌弃湖波吃得慢。
想到这里,湖波恨不得立马扇自己两巴掌,这都什么时候了,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居然还想着那个渣男……
她终于醒悟了过来。
基于此,自认是说惯了情话的湖波,听到这熟悉的说辞,还是情不自禁的红了脸颊。
❀❀❀
第二天,彼得乔带湖波去心仪野外郊游散心。行走在春色盎然的心仪市乡间田边,映入眼帘是满地的油菜花,开的纷繁又绚烂。
湖波眯起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感恩还能遇见人间这大好的春光。
哪怕她灵魂的一部分,已经埋葬在了那个冬日出租屋的午后。
“我的DNA信息已经采集好了,送检标本随时可以匹配。田宜梧还在佩县唱穆老爷寿宴的台子戏,我已经拜托了他们家人,一回来就会和我的DNA进行比对。”
湖波还没问,彼得乔就老实交代了。毕竟除了寻亲这个共同的目标以外,彼得乔对心仪市乃至整个花国都没有太大的眷恋。
除了湖波以外,他就没什么特别在乎的人。
“嗯,你见到田家人了?”
湖波习惯性挽着彼得乔的臂膀,沐浴在春日的丽影里,深刻的觉得这才是人间。
人间本该如此温暖祥和,每一份真心都能得到珍惜,每一份付出都能收获回报。让吃人不吐骨头的渣男们都见鬼去吧。
“是啊,田宜梧原本就有个妹妹,你大概是知道的。他现在还有妻子,妻子又给他生了两个女儿。”
彼得乔以平淡无波的声音开口,心下却在止不住地观察湖波的反应。
“听上去不错。”
湖波惯常性的答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波波,你能放下他吗?”
彼得乔这话问的单刀直入,倒不太符合他一贯迂回屈曲的风格。湖波倒是有了几分兴致,她突然抬手,把彼得乔的一头鬈发打散,就像在*心爱的洋娃娃。
“乔乔,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
湖波含着笑解释,眼神里却是像冰霜一般的寒冷,甚至蕴蓄了几分莫名的恐惧。
“嗯???”彼得乔不解。
“我必须放下对他的感情,这是我想活下去,就必须做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