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做人……”我鼓起腮帮子说。
林舒被我逗笑了,笑够了后挑眉看着我,“我在你这什么时候是人过?”
这句话我竟然无法反驳,我一直叫他老流氓,老狐狸,老变态,大恶魔……就是没有叫过他人之类的称呼。
“我错了……”现在不低头什么时候低头……
“晚了,宝贝儿……我已经进入老变态的角色了……”林舒朝我走近说。
我瞄了一眼旁边的空隙,想趁他不注意开溜,但是我低估了林舒的身手,我才刚窜出去一步就被他一把捞回来了。
连挣扎都没有,呼吸又再次被他占据。
“错了吗?”吻结束后,他摸摸我的脸说。“以后还叫我老变态吗?”
我眼眶红红的摇摇头,“不叫了。”
“那叫什么?”他的下颌扬起一个邪笑的弧度,蛊惑的在我耳边说,“说啊,叫什么?”
“男神?”我小声问。
话音刚落他就不轻不重的在我腰上掐了一下,我吓的弹起来,他用手臂裹住我的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继续想,想错一次,就惩罚你一次。”
我接着试探性的喊了,小哥哥、大帅哥、大美人、情人哥哥、心肝宝贝、等等称呼,林舒在几个称呼之间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否决了。
我感觉我的腰像是烧着了似得,想跑但又跑不掉,只能看着他气呼呼的问,“那你到底想让我叫你什么啊?”
“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喊的称呼。”他看着我说。
我那一刻几乎不过脑子凭感觉说,“老公?”
我看见林舒的眼眸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他看了我很久,然后亲了亲我的头发说,“亲爱的,你终于喊对了。”
回去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脸烫的像个特大号番茄,其他的病人也都已经坐好了,车里只剩下两个位置我和林舒自然而然坐在一起。
看着我犹犹豫豫的样子,护工催促了我一声,“看什么看,和林大夫坐一起还不开心啊?”
我真想回头对他说,我发誓你要是看见了这老变态的一面,就算坐车顶都不会和他坐一起的。
不能表现过于不满,不然被某人看到后,我就没好果子吃了。
路途有点过于遥远,行了半小时后还没有到目的地,但我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脑袋左右摆动找不到可以落下的位置,我一次又一次醒了。
脑袋第n次迷糊的往左倾,回过神刚准备材摆回来脑袋就被林舒牢牢的摁在他的肩膀上了。
我眨眨眼睛,看着他光洁的下颌。
下一秒有人在我手心里写,“睡吧。”
我们的手在两人椅子下面握着,困意袭来我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言雨……”过了很久之后听到有人叫我,车子应该抵达目的地了吧,我下意识支起身去看旁边的人,“是到了目……”
坐在旁边的男人慢慢转过头,看到他脸的那一刻,地狱从天而降压在我的身上。
他冲我狞笑,慢慢靠近,我的眼眸睁大慢慢睁到一个可怖的程度。
身体僵硬在原地不能动弹,声音被掳去,我惊恐的像要后退他像野兽一般朝我扑过来,四周的景象急剧变化,我掉进另一个黑色空间里,视野里是触碰不到边缘的黑。
“言雨……”那人嘿嘿的笑着,像是鬼魅一样从我的脚边趴上来。
我像嘶吼想尖叫,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看着这个鬼魅慢慢的爬到我的身上,他扼住我的脖子,撕碎我的灵魂。
所有被我强制性封存的记忆,全部涌上开。
“言雨……啊言雨……”诅咒一样的声音,一遍遍在我耳边响起。
有人忽然握住我的手,漂浮的感觉骤然消失我猛然睁开眼,对上林舒的视线,感觉自己的心在嗓子眼里剧烈跳动。
林舒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做噩梦了吗?”
我反应了很久,点点头,接着意识到自己眼睛里有泪,低头沉默的擦干净。
“其他人呢?”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我让护工带他们先下去了。”
我失神的点点头。重复着擦脸的动作。
片刻后林舒握住我的手,我没去看他,但听到他在我耳边说,“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我忽然意识到,有些事并不是我想掩藏就掩藏那么简单,你看,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和这个人相处,不去谈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也许我事先想好了,到时候就说是基因遗传,但是真实的故事总是在某一些不经意的瞬间展露一些边角。
让我连说谎的机会都没有,林舒很聪明,他问我发生什么了?而不是你怎么了?
我们保持这个平静对峙的局面,风从窗户外吹进来,我忽然感觉有点冷。
林舒在等我回答,而我在拖延时间。
“我想下车。”片刻后我对林舒说。
他犹豫了一会儿松开我的手,我不敢看他的眼神转身跑下车。
人之间可以存在多少的秘密,如果我不把这件事告诉他,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的吧,秘密并不影响一切。
那只是过去,无关紧要的过去……我自我安慰的想。
并不是,那是烙在你骨子里的罪恶!你将致死都携带着这枚丑陋的标记!另一个声音在我心底重重炸响!
目的地并不是一个旅游胜地,更像是一个荒草丛生的野林子,野草从生的旁边是一条到人脚踝的小溪。
不过对于长久管在笼子里的病人来说已经算是天堂胜地了,所有的疯子都异常开心。
大家光着脚在草地上追逐打闹,护士管不过来看没有发生混乱也就任由他们去了。
我和仙人坐在溪边,静静无言的看着溪面。
“你要知道,任何人的看法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需要和自己和解。”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我扭头瞪大眼睛看着他,有一瞬间我感觉我真的从头到尾都弄错了一件事,这个老头子可能真的就是仙人。
仙人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说话狗尾巴草跟着上下晃动,“人生中有些事儿可能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没办法改变,你也不需要遗忘什么才能去重新接受什么,情爱这种东西,并非说背负沉重痛苦的人就不能拥有,别担心你应对的不好,也不要别退缩,人这一辈啊早晚都是要死的,早晚都是要一无所有的,既然结果已经在你眼前了,现在的你就不需要再怕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