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医生查病房，林舒经过我的房间，看了我一眼，老流氓的眼神看起来不怎么善良。
我心虚的低着头。
“林大夫。”我的主治医生老金走过来，和他说话。
“你查完了吗？”
林舒嗯了一声，“查完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进了我的病房，老金约林舒下完班去喝一杯，听到林舒同意后，老金笑的合不拢嘴直呼难得。
然后他就有了光明正大待老金身边看着我的理由了。
老金进来后问了我一些问题，例如最近用药情况啊，什么感觉类的。
我和平时一样用标准的答案回复他，一直躲避着林舒的视线。
他的眼神让我感觉自己像个熟透了的鸭子还是快到嘴边的那种。
“你哥前段时间给我反应你脑袋疼，晚上睡不着觉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我平静的撒谎。
老金正准备点头说好，林舒说了一句，“还是检查一下吧。”
老金立即刹住头，“林大夫说的对。”
我看了一眼林舒，挑衅的告诉他多管闲事。
接着林舒对老金说，“你手里拿着东西，我来帮他检查吧。”
林舒我艹……
看见了没有，什么叫做小肚鸡肠，这种人不能惹。
老金乐呵呵的说好，林舒上前把笔放进他的上衣口袋里。
我之前做过脑补CT核磁共振但脑子看起来没有显示我头疼的问题，虽然并没有问题，
但每天晚上还是头疼难以入睡。
林舒让我伸出手，我伸出手。
他把之间放到我脉搏上，
哇，学西医的林大夫还会把脉呢……
他把手放在我脑袋上用指尖摁我的穴道问我疼不疼。
有的地方疼有的不疼，林舒离我很近，我的鼻子碰触到他的衣服，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接着他收回手，手指有意无意的碰了一下我的耳朵，我浑身一震，像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似得，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林舒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勾起嘴角。
林舒最后给我开了几味要，老金笑着说费心了，还让我感谢他。
感谢他个大脑袋，老流氓就是趁机占我便宜的。
“谢谢林大夫。”纵然有一万种不愿意，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
接着老金越过我的床去检查仙人的。
林舒跟上来斜侧着身子站着我床边，因为刚刚的事我不怀好意看着他，趁他不注意伸脚踩了一下他的裤腿，他深深看我一眼，但因为老金在，所以不能对我有什么动作。
我意识到之后更加嚣张膨胀用脚踹了一下他的屁股，抬着下巴得意的看着他笑，
反正他现在不能怎么办我……
想法刚落他就一把抓住我的脚踝，我脸色
一遍，挣了一下林舒握的很紧，我想挣开但又不能在眼前的情形发出声音。
只能眼神威胁的看着他，林舒看起来淡定如常，一边一本正经的和老金说着话，一边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脚脖子。
老金背对着我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还笑着和他谈的很欢。
心里像是猫尾巴扫过似得跟着一颤。
我的脸立即红道脖子根，气愤的看着他。
但林舒一点都不被我的怒火所影响，反而勾起嘴角十分的嘚瑟嚣张。
老金终于检查完仙人了，转过身时林舒才放开我，我连忙把脚缩回了被子里。
林舒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平静的和老金说话，两个人走出病房，离开时他回头还看了我一眼。
“老流氓。”我无声骂他。
医院在冬日号召所有人一起大扫除，美其名曰为了让大家得到充足的活动，锻炼身体防止感冒，其实目的不言而喻。
可怜仙人六十多岁的花甲高龄也要被迫加入。
仙人本来在护士长面前说自己年纪这么大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装装可怜就把这事给推过去了，但全院上下不管是医生还是病人在元旦晚会都见识了他舞剑的好身手，再装老弱病残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我和仙人被分到了走廊窗户的任务，老头子不是在偷懒就是在装病，捂着腰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最后我只能把他那份也干了。
“真是为师的好徒儿。”仙人一脸欣慰的看着我。
我白他一眼，懒的和这个半截快入土的老头子争执。
旁边传来喧闹声，有一组人起了争执，两个病人因为拖地的步骤顺序打了起来。
周围其他的病人也都围上来欢呼雀跃，我抱着扫把杆也凑近了一点想看看热闹。
“打死他！”
“打死他！”
精神病院的生活大部分都很枯燥，每天看的电视也都是掉智商的儿童动漫，所以能看到这么刺激的场面大家像开了荤一样激动。
我往前又走了几步，忽然感觉自己的后领子被人领起来，回头林舒走过来捏着我的脖子把我拎开了一点。
“待在这别动。”他眼神严厉的看我一眼，随后和其他的护士冲上去想把那两个人拉开。
但眼前的战斗已经不是那两个人了，刚刚看热闹途中，一个疯子踩到了另一个疯子的脚，气氛一渲染两个人挥拳就打起来，护士们尖叫着，疯子们则有点嘻嘻哈哈大笑，唯恐天下不乱。
林舒被疯子们推攘眼睛掉在地上，他眼睛眯了一下显然有的看不清眼前，一个疯子趁机把他推到在地，其他人趁乱对他拳打脚踢。
我怒骂了一声，丢下来扫把冲上去，一脚踹飞那个疯子，怒气冲冲的把周围的人都拉开。
林舒被挤倒在中间看不见人影。
“哈哈哈哈，流血了！流血了！”一个疯子举着沾血的手大喊。
我冲他那个方向挤过去，看见坐在地上，脑袋被人砸出血口的林舒。
愤怒再次占据了我，我怒骂了一声，推倒那个病人，然后拉起林舒，林舒虽然看起来清瘦，但因为个子高还是有点沉，他的手还在地上乱摸可能在找眼睛，我抓住他的手，贴着他耳朵说是我，林舒不再乱动握着我的手，任由我把他扶起来，其他人趁乱还想对林舒动手。
我恶狠狠的说，“妈的，再碰他一下我弄死谁！”疯子们怯懦的看着我，有的让开了路。
我费力的架起来林舒，刚想要走开脚腕忽的一疼，有人用棍子打伤了我的腿，疼的我倒抽一口冷气。
我把眼镜放到林舒手里，然后把他推出包围圈，回头忍着巨痛一脚踹上那个对我动手的疯子。
愤怒，叫嚣，占据着我，我骑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恶狠狠的砸在他身上。
看到鲜血从他脸上流出来后，我清晰的察觉到我上扬的嘴角，激动的要发抖的心脏。
最后是各种尖叫声，尖锐的物体刺进我的肩膀上，我浑身失去力气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