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宿猪,那人又来了。】
“卧叉!!”
咕咕…!
咆哮变成一声猪叫一声后,凌辰飞快钻进了凌家墙角的狗洞,溜进了自家的房间,顺便轻轻关上房门。
……
再次站在猪圈外的房顶上,柳白皱起白眉,呢喃一声:“奇怪,那人真在老头眼皮底下溜走了?”
再次确认四处无人后,柳白一撇猪圈,却没有看到那只奇怪小猪的身影。
“真是奇了怪了……”
再次呢喃一声,柳白又是一个转身,再次飞掠向姚皇城所在方向。
如今姚城突然来了一个神鬼莫测的高手,所以他这次是真的要去皇城找当今姚皇聊天了……
……
凌氏家族左侧,有一间破旧不堪房。
房间前院的门口一角,坐着一道白影。
白影席地而坐,背靠无门的破旧门槛,右手紧紧握着一壶烈酒。
而烈酒已然见底,酒壶里只剩下浓烈的酒气经久未散。
此人正是在此等凌辰,等到了半夜的凌宇。
他正是凌辰的亲生父亲,也是曾经姚城的一代天骄,凌宇。
而此刻的他,仿若陷入了沉睡一般脑袋垂落,右手握着一个空酒瓶。
他一身飘逸白衣,已沾满了污渍。
他一头乌黑长发,更是随意散落。
他全身上下,如同从未打理过一般。
难看……
……
话说回来,凌辰发现白毛老头离开并闻到酒气后,他最终还是面色复杂,忍不住从房间门口探出一颗猪脑袋,看向门外。
当再次看到了一道熟悉得让人感到莫名烦躁的身影时,只是一眼凌辰内心这股莫名间的烦躁突然化为一股酸楚,瞬间漫延整个身心。
没有任何犹豫,凌辰目光微红摇身一变,直接开门走出房间轻唤一声:
“爹…我回来了……”
因为这话,垂下脑袋的凌宇猛然抬起头。
可转眼间,他又再次低下脑袋,摇摇晃晃起身。
看到这道摇晃的身躯,凌辰本能向前几步,瞬间扶住一只手臂。
手掌与手臂一触之间,凌辰感受到了这道身躯传来的微微颤栗。
在莫凌辰名心痛时,低下脑袋的人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后又低声呢喃一句,“回来就好,下次不要出去太晚了。”
“爹你也…不要再颓废了,往后一切,全让孩儿一人来承担。”
因为这话,凌宇瞳孔微微一缩。
不知为何,在一眼之间凌宇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仿佛发现自己眼前的儿子变了……
他的身型与面容没有任何变化,可他的眼神与语气,却令他感到一种仿若隔世般的陌生感与欣慰感。
凌宇凝视眼前一双坚定而又成熟起来的眼睛。
只是一眼,从那一天过后再未流过一滴眼泪的他,已然泪眼模糊。
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凌辰内心痛处随即化为一股滔天烈焰。
压下心中突然荡起的疯狂怒火与酸楚,凌辰微笑看向眼前落泪的人,含泪笑到:
“爹,随辰儿去那边坐下,这么多年过去,爹也该跟辰儿说说当年到底是谁,把我们一家人整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听到这话,激动落泪的凌宇身心猛然一颤抖。
这一刻,他再次想起曾经令他撕心裂肺却又无力挣扎反抗的一幕,
刹那之间,凌宇眼睛已滑落在地,目光通红呢喃一声:
“辰儿,那些人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就算是整个凌家,就算是整个姚国,就算我们倾尽所有也不可能抗衡他们……”
聆听不断低落在地的沉重声响,凌辰此刻的面容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在这平静如水的面容之下,他的疯狂杀意与无尽怒火已然滔天。
微笑扶住微微颤栗的身躯,将他带到院里的石墩坐下,凌辰再次微笑说到:
“爹放心,爹只需要告诉辰儿那些人是谁,他们都对我们家做了什么,剩下的事都交给辰儿。”
“可是辰儿你根本……!”
随同坐下后,凌辰微笑将石桌上的茶壶抓起,倒出了一杯热茶笑到:
“这些爹也不用担心,其实我凌辰不是废人。”
看到早已冷却的茶水突然变得滚烫,凌宇目光一凝,瞬间站起不可置信问到:“辰儿你能修炼了?!”
“是的爹,我能修炼了。”
听到这里,仿若察觉到什么一般,凌宇瞬间拉住凌辰的手,匆忙说到:“快…快跟爹到屋里聊,这里不安全!”
凌辰随意亲爹的步伐,走向屋内,同时笑到:
“爹放心,附近没有人监视,爹这么急是不是因为那些人时常会过来查看我们的情况?”
听到这话,拉人到门口的凌宇突然面色再次一变。
凌宇满眼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变化巨大的儿子,一时间竟又产生了那种仿若隔世之感。
眼前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
难道之前的所有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可是他就算装,也不可能瞒过他这个老子啊?
要是真被满过所有,那只能说明他这个老子就是一个失败的…!
一想到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一切,凌宇默默松开了拉住手臂的手掌,垂落在身旁。
不用想,他其实就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同时他也是一个失败的丈夫,是一个连自己的妻子与孩子,都无法守护的男人。
他甚,连男人这两个字,都不配拥有……
察觉到一双失去光彩的眼神,凌辰微微一笑,问到:
“爹不用难过,这些年来爹已经做得不错了,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不能修炼还有爹的嗜酒颓废,其实都是因为那些人的原因吧?”
凌辰微笑,可微笑之下他内心深处的煞气却一分未少。
聆听儿子的安慰,看着眼前一张令刃感到陌生的微笑,不知为何,凌宇的心突然一痛。
这一刻他才猛然醒悟。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儿子早已在某个时候,随他一起背负了十年来的一切屈辱与苦难……
“辰儿我们…到里面说吧,让爹来告诉你我们的仇人是谁,也让爹来告诉你,你娘她如今身在何处……”
察觉到身前之人的半分松懈,凌辰微微一笑点头说到:“好,爹只管跟辰儿说出当初的一切,只管说出他们到底是谁。说出他们到底身在何方,还有他们,把我娘怎么样了。”
“至于剩下的一切,都交给孩儿吧……”
说这话,凌辰一张脸始终微笑,可他的一双眼睛却已然冰冷刺骨,冰冷而坚定如寒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