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好似也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那种感觉很熟悉却又很陌生是冷子寒那冷到骨子里的目光吗?
她很想知道皇兄是不是在看自己,却又不敢抬头她怕抬头后皇兄的目光,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可下一秒她担心的真的发生了,她虽然低着头但是依旧能看到冷子寒的衣角摆动了两下。
然后又见跪在自己前面的文贵妃也缓缓而起。
后来便听到冷子寒往常般那种淡淡的语气:“辛苦你了,半夜三更竟还要收拾这等烂摊子。”
冷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痛了起来,她很想离开这里,她只能选择逃避。
可她已经没有机会逃避了,至少现在没有。
文贵妃是一个不会阿谀奉承的人,便只微笑了一下再无其他。
“都起来吧”随后冷子寒才命令跪在地上的人起来,也包括冷月。
冷月站起来以后,始终没没有忍住不看冷子寒。
可当她抬眸映入眼帘的确实这一幕,冷子寒拉着扬卉儿的手,他们都是黄色锦袍怎么看怎么觉得般配。
倒是自己与皇兄在一起,始终是那么的不协调。
皇兄喜静而自己则喜动,在皇兄面前自己从未像文贵妃如此乖巧懂事。
怪不得自己会那么招皇兄讨厌,原因大抵就是这样吧。
冷子寒好似没有看到冷月这号人一般,只冷静处理李胤闹出的这摊事情。
冷子寒走到李胤面前与他相对,此时两个人眼中都蹦着火花。
最后还是李胤先开口:“皇上李胤深知自己有罪,但皇上可知道摄政王身上有伤,炎炎夏日更要小心谨慎,如果感染了摄政王便有性命之忧……”
李胤还没有说完冷子寒便打断了他,冷子寒说了一句极其无情的话:“她的性命之忧与你何干?”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惊愕了,他们觉得冷子甚是反常。
李胤盯着此时的冷子寒有些说不出话,他竟不知冷子寒竟能如此无情。
冷月也愣住了,她心中只能默默念了一声:皇兄变了,还是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她没发现。
文贵妃见都僵硬了下来便想调解:“皇……”
可她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冷子寒给呵斥了,只听见从冷子寒嘴中清冷的吐出两个字:“闭嘴”
文贵妃只能欲言又止,她是知道冷子寒脾气的,冷子寒的话从不说第二遍。
倘若自己再说便帮不了李胤与冷月了。
文贵妃只能皱着眉头看这冷月,冷月也只是微笑的摇了摇头。
李胤答不出了,他不是答不出而是不想再说什么阿谀奉承的话,说了冷子寒也不会相信。
“我的命与他何干?那我的命与皇兄可还有干系?”
冷月说这句话竟然那么的冷静,可她心中早已怒火中烧了。
“滚回去,禁足未解有何资格来质问朕?”
这一句无情到骨子里的话又是从冷子嘴里说出来的。
滚回去,好一个滚回去皇兄我在你这里究竟算什么?
冷月的倔强脾气上来了,她偏偏不回去竟直径走向怒气冲天的冷子寒方向。
她还未到冷子寒面前,还离冷子寒有两步远便被两个侍卫拦住了去向。
两个侍卫并排现在冷月面前,正好挡住了冷子寒整个人,冷月看不清冷子寒的表情,只听见那人说。
“再往前一步,澜月殿所有奴婢一律处斩。”冰冷的声音传荡于冷月的耳测。
“公主你只管做便是,奴婢不怕死,奴婢的没有亲人,更没有拿奴婢命当回事的人,公主奴婢不怕。”
说这话的人是澜月,她见过冷月因为冷子寒而发疯,而流泪那个样子谁见了都会心疼不已,她伺候了冷月十年,又怎么会不心疼呢?
冷月顿时泪水盈眶,她转过身看着刚才奋奋激言的女孩回眸一笑,或许吧她真的被感动了。
可下一秒悲剧又发生了,冷子寒再次抽出侍卫的刀,这次是走向了澜月。
冷月看到冷子寒提刀,不顾侍卫的阻拦,跑过去拦冷子寒。
侍卫再次挡在冷月面前,见冷子寒马上要走到澜月面前,冷月便急了,她只能催动着内力,将这两个侍卫打伤。
打斗期间冷月听到李胤叫了两声,但说了什么自己没听清楚。
两个侍卫一人中了冷月一掌便起不来了,冷月拼了命的奔向冷子寒。
她脸上布满汗珠,脸色竟比刚才又苍白了许多。
她今日穿的是白色的纱裙,现在胸口上有一抹殷红。
那是鲜红色的血,不用想肯定是刚才打斗的时候伤口裂开了。
她好像没感觉到疼一般,语气中有着那种急切:“皇兄不要”
冷子寒看着面前的冷月,自她受伤半月,她已经两次拼了命的催动内力。
现在伤口又裂开了,她真的就那么不在乎她自己的命吗?
另一波侍卫又上来了,只见冷子寒的手轻轻一举,那几十人的侍卫便退了下去。
冷子寒修长的手指钳住了冷月的下巴:“那你就乖一点”
此时的冷子寒依旧那么高傲,那么让人不敢触碰。
可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是别人不敢触碰冷子寒,冷月总是敢的。
一滴泪过脸颊形成一个弧形划到冷子寒修长而又冰冷的手指上。
不知道为什么冷子寒现在很心疼,心好像被人啃噬了一块。
冷子寒的手不禁的松了松,他觉得是不是自己捏疼了冷月。
他想不是他捏疼了冷月却是伤疼了冷月。
冷子寒又松了松手,可冷月的眼眶依旧红着,冷子寒又颤颤的将手放下。
冷月嫣然一笑,那笑很美美到让人窒息,可眼底却含着泪。
冷月眸子对上冷子寒深邃的眼眸哽咽道:“皇兄,你将我捧上天空,却又狠狠的将我推下去,皇兄你知不知道那种粉身碎骨的滋味很难受?”
冷月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对她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冷子寒拼了命的将她捧到天上现在又拼了命的把她摔下去。
她真的受不了的……
冷子寒默默的什么话都说不了,他竟没有词了,他不知道他该说什么,他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都没用了。
冷月抽噎着:“皇兄我只说一次,现在要么你将我处死,如果你将我处死那么一切都结束了。如果今日我不死,那我便让你整个后宫陪葬,我说到做到,包括你身后的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