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说笑了,李胤只是提醒一下娘娘,现在公主是危险期,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怕牵连到娘娘。”
李胤轻启唇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不知道还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呢。
“这倒也是,但皇上禁足冷月的圣旨已下,怕是以后本宫想来,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文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好似以后不让她来看冷月,是一件多么不情愿一般。
李胤也懒得理会杨卉儿,他也是挺担心的圣旨已下,何人还能随意出入这阑月殿?
他望着床上那脸色苍白的小人,不禁的有些失落。
冷月你当真愿意死吗,你就算是被冷子寒扣上无须有的罪名,你也没有半分反抗。
你是要告诉所有人,这一剑你甘愿被刺的吗?
文贵妃一袭华服在灯光下显的十分耀眼,从她的眼神里只能看到无尽的忧伤。
她眼睛里此时含了些泪珠,她又笑了这一笑是为了冷月,只是为何为冷月而笑,她也不得知。
没有太多的话语,她还是将这里还给冷月吧,她不应该来,她来看冷月如果被人落下口实。
因为处置冷月的是皇上,若被人知道后怕是要传自己对皇上的处置不服了。
文贵妃不耽误,她轻撵步子慢慢走出冷月的寝室。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上的月亮,今夜的月亮竟格外的大、格外的圆、格外的亮。
看着这月亮她很是孤寂,文贵妃小声问身边的侍女:“福儿,皇上此时应当和楚国公主共度良宵吧。”
侍女福儿听到文贵妃询问的话,有些惊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的好。
她声音略有些小,小到只有她们两个能听见:“娘娘,好像是到时辰了……”
文贵妃又是一笑随后只吐出一句“回宫”便没不再说什么。
瑶光殿。
瑶光殿挂满了红绸,窗户上贴满了红纸,桌上摆着花生,大枣,瓜子,桂圆上边同样也贴着大红喜字。
那场景倒不像是妃子入宫,倒像是皇帝迎娶皇后,瑶光殿也是嫔妃地理位置最好的宫殿。
这新封的林贵妃娘娘可真真是万般恩宠。林平安一袭大红色新娘袍,端坐在红罗霞帐中。
她是在等冷子寒……
这时灯光晃了晃,有人推门而入,那人也是一身红装,手上带着一个玉扳指,那玉扳指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竟格外的让人看着华贵不凡。
那人是冷子寒他跨步走向床上的新娘,俊颜下一双美眸有些冷,让人看着竟格外的害怕。
林平安抬眸,那一双眼睛里也透露着些许的无奈,只是她笑的挺灿的,却不知是为何而笑。
“皇上,你当真不去看摄政王吗?今天摄政王伤?”
林平安直戳冷子寒的痛处,她只有惹怒冷子寒才能逃过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烛。
她那么爱林萧,爱林萧爱的都愿意用自己的后半生来给林萧报仇,他又怎么能在林萧尸骨未寒去取悦别的男人?
冷子寒听到这句话没有半分怒意,也没有半分伤心,好似所有的话都在他掌控中一般。
冷子寒心里暗讽林平安,她可真不是聪明的女人。
冷子寒俊逸的脸庞上竟带着格外的冷,冷到无人敢靠近!
他也格外的冷静,冷静的让林平安觉得是幻觉……
“明日林萧入棺厚葬冷国。”
冷子寒的语言依旧那么冷,那么冰,可就那短短一句话竟让林平安伤到骨子里。
厚葬于冷国,林萧到死都不能回到楚国吗?
林平安心里一阵苦酸,是我没用林萧,救不了你反而害了你,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她不知道是对林萧说,还是对她自己说……
她对不起林萧,因为她没能救出林萧,她对不起自己是因为她竟在林萧尸骨未寒之际,身着大红嫁衣嫁给他人。
她该是多么违心?
她不能为林萧穿一次嫁衣,竟连孝衣也不能吗?
语言有些急促,她恨不得立刻带着林萧的尸骨回楚国。再也不踏入冷国,可她不能因为林萧的仇未报。
她不能走……
“皇上,林萧将军一生都在为楚国热血,平安怎么能让她尸骨存于他国还望皇上……”
最后求冷子寒的话还未说完,便迎来冷子寒一阵呵斥。
“那你可知道,你今天所作所为朕没让林萧尸骨曝尸荒野,已经是朕对你格外的恩赐。”
冷子寒声音较大咬字清晰,很是压抑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气场。
在他面前好似一切东西竟那么渺小那么无力,他就如一座冰山一样,压的人无法喘息。
林平安欲做最后的挣扎:“可是……”
“没有可是,你若想活着留在冷国就少给朕耍小聪明,你若不想朕绝对不会留你。”
冷子寒微怒,他是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林平安与林萧的关系,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今日林平安耍的阴谋。
说罢冷子寒便不顾林平安惊愕的眼神,直径拿起床上那绣着鸳鸯的雪白丝巾。
冷子寒看了看,直接用真气划破手指,鲜血顺势流了出来滴在那丝巾上。
弄好,冷子寒将丝巾丢给林平安,没有半分停留,拿起桌上银色酒壶离开了。
林平安眼含泪珠,这泪不是为冷子寒不留下来而哭。
而是为自己与林萧哭……
她想林萧了哪怕林萧从来不会看她一眼,哪怕林萧每次都用恶狠狠或者陌生人的眼神看自己。
就算是那样,至少自己知道他还活着……
至少她还有一点盼头,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冷子寒拿着那壶酒,一身红袍漫步在月光下,那袭红袍让人看着格外的扎眼,让人也格外的难受。
他不知道去哪,或者他问自己到底该去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个天下都是他的,他竟不知该去哪?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想去哪吧,可他心里所想的那个地方他不能去,连想都只能是偷偷的想……
他拿着那一小壶酒往嘴里倒着,那个样子如同市井酒鬼只是还好他还清醒。
一小壶酒他是醉不了的可他倒是想醉但很难……
他很痛他心如同虫子啃食一般的疼,那种疼究竟是该如何言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