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是想起几年前的冷月因为这一套杯子而大发雷霆的样子,那个样子很是可爱。
文贵妃见冷子寒笑了有些不解:“皇上笑什么?”
冷子寒放下杯子掩饰着:“朕想起了当年有人为了你这套翡翠杯和朕闹了好几日。”
文贵妃心中泛起了阵阵苦涩,她温柔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皇上说的可是月公主?”
冷子寒情不自禁的嗯了一声,可下一秒才觉得有些不对他问语气不生硬却很淡:“你如何知道的?”
她又是一笑很是笃定道:“敢跟皇上闹的,除了月公主便再无他人。”
冷子寒竟无言以对只扯了一下嘴角便低眸品起茶水。
文贵妃虽然知道有些话问了也没有用,可她还是想问冷子寒。
她从未想知道她冷子寒心里是怎样的,可今天却突然想知道自己在冷子寒心里是怎样的。
她偏头发间的金钗也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她轻启唇“皇上如果没有冷月,你会不会在意臣妾。”
只见冷子寒的表现比她预想的还差,冷子寒连眸子都未抬便冷冷的回了一句:“没有如果”
文贵妃没想到冷子寒的表现会比自己预想的还差。
停了半晌文贵妃没有接下半句,冷子寒也只品着茶没有意向再说话。
她只能蓦然的看着门口吩咐了几声:“福儿,去膳房看看膳食有没有热好,要是热好了便赶紧端上来。”
福儿听见了文贵妃吩咐,应了一声便跑去御膳房了。
冷子寒半天放下茶盏轻声吐出一句:“要朕的孩子你可想好了?”
文贵妃轻撇眉看着冷子寒她觉得坐在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块石头,不对就算是石头也应该捂热了。
他应该是冬天的冰块吧,虽然融化成水却也是留不住的,还是要消散的,而且自己用身子将他融化,自己也会讨不着便宜的。
她不想别的了有个孩子或许就没那么在乎冷子寒了。
她语气极其缓慢:“嗯,有了皇上的孩子,那便不会因为想念皇上而夜不能寐了。” 。
冷子寒的眼睛注视着文贵妃,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太残忍,却又忍住了他心里那一星半点的火苗。
是他们自己争先恐后的想当政治上的棋子,朕的女人自己都不惜命朕如何能帮他们惜命?
他偏头自顾自的往杯中添了些茶水,只见杯子刚到唇角便又从嘴里淡淡出一句:“若是有了朕的孩子,你便会陷入危险之中,你真的想好了?”
她愣了半天随即一笑由不得文贵妃不承认。
她没有放弃却面带忧伤的念了句:“皇上,你能拼了命保护冷月一生,难道就不能拼了命的保护我一次吗?”
她并非害怕,只是却突然想矫情了起来。
冷子寒驻眸手中的茶再也喝不下去,身旁这个女人不顾任何危险都要怀上自己的孩子。
也拼了命的发誓要保护好自己未来的的孩子,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让一个女人独自承受那么多呢?
又又什么理由不能为她拼一次命,赌一次命?
又有什么理由不能保护自己未来的孩子呢?
只见冷子寒将杯中的茶,一滴不剩的喝掉。
酝酿片刻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淡淡一句:“好,朕为你与未来的孩子拼一次命。”
听到这句话文贵妃竟然泪如雨下,不是伤心,也不是开心,是激动对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他愿意为自己拼一次命,她能听到这句话是多么的不易,她能听到这句话是多么的幸运。
她流着泪嘴角却在笑,或许别人不懂但她自己是懂自己的。
她又不敢确定刚才的那句话,是冷子寒承诺的于是她又确定了一次。
“皇上,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冷子寒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登”的一声冷子寒声音暗哑:“朕从不食言。”
话音刚落福儿便带着几个奴才将热好的菜摆了上来。
文贵妃急忙抹掉了泪珠,掩饰着情绪笑着往冷子寒碗中夹了菜道:“御膳房公公到了臣妾已经用完膳了,臣妾知道皇上这几日刚刚整顿后宫吩咐节约,这些菜臣妾动的也很少,索性也就将菜热了一番,加了两个新菜。”
冷子寒丝毫没有不适应只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吃了起来。
冷子寒本来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文贵妃恰巧安静乖巧。
更有一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管着,于是便十分安静了。
倒是冷子寒和冷月吃饭,冷月总是左一句皇兄又一句皇兄的。
原本冷子寒总是两刻钟能用完膳,被冷月那么一搅和总要半晌才能用好膳。
澜月殿。
冷月已经苏醒了两个个时辰,不哭也不闹任由倾烟给她换药。
可她能看的出倾烟眼神里对她是满满的厌恶。
冷月看着倾烟厌恶的眼神,不禁想笑原来的自己。
原来觉得只要自己能帮皇兄挡掉所有的女人,皇兄便是属于她的了。
可又怎么会如她想的那么简单,皇兄还不是接二连三的纳妃。
她倒是也很后悔,要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倾烟或许已经是皇兄的妃子了。
冷月的眼睛注视着此时在给自己认真换药的倾烟。
她忽然张口:“倾烟,我们只见的赌约作废,你可以嫁给皇兄了。”
只见倾烟愣了半晌很是惊讶,随后便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冷月皱了皱眉,咬了咬牙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倾烟不禁的佩服冷月,疼成这样了还是一声不吭。
倾烟的手轻了些不咸不淡的算是回了冷月一句:“皇上是不会同意的。”
冷月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好像刚刚洗过脸一般,脸色也没有丝毫的红润。
听到倾烟这句话冷月不禁的想笑,倾烟明明知道冷子寒不纳她自己为妃,不是因为我,却还将罪名加到我头上。
冷月也是哭笑不得了,算了这是皇兄的欠发债,自己也算帮皇兄还了也好。
冷月没有接倾烟下一句话,她转移话题道:“倾烟,今日林萧下葬了吗?”
倾烟将那染了血的抹布丢到了盆里冷冷的回答着冷月:“葬了,不过林平安没有去。”
倾烟知道冷月想听什么,冷月与冷子寒不一样,但也一样都是从不问无关紧要的事的人。
冷月有些想不通了林平安没去,不可能以自己对林平安的了解林平安肯定会去送林萧的。
不过下一秒冷月也想通了,不能以后宫妃子的身份去参加,只能伪装成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