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去，这是什么修罗场！
还没想好怎么解释，眼前突然天旋地转，我下意识捂住嘴把尖叫声压下来。
男人强行扛起我，后背一凉，我还没回神，男人就掐着我的腰，结结实实的把我按在了门上。
「姚莹莹，你死哪里去了，还不给老子开门！」
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我莫名感觉自己是在偷情。
我两手死命的推着眼前人的肩膀，嗓音压的低低的：「学长，你干什么？」
一只火热的大手扣住我的后颈，我被迫仰起脖子，男人在我耳边：「外面是李一寒，对吗？」
我挣扎的力道一瞬间停下来。
下一刻，男人微凉的唇瓣凑了上来。
唇齿相依的时候，我心跳得很快。
安静多日的大脑里系统的警报声吵得厉害，滴滴的提示响个不停。
「警告！警告！剧情发生巨大偏移！」
隔着门的是眼前人的命定伴侣。
我们在警告声中接吻。
身后的敲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我们鼻息很重，彼此交错。
警告声从没响过这么久, 像坏了一样。
楚行舟的食指关节抵着我的下颔，拇指摸着我的下唇。
我瞥了一眼他的手指。嘶，居然磕破了。
「睡一觉吧，莹莹，相信我。」
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看到那张平时温柔俊美的脸变得偏执阴鸷，像是捕猎的野兽。
12
好舒服，自己这是睡了多久？
我躺在床上下意识摸索手机，突然摸到一个热乎乎的肉体。
吓得我睡意全无，什么玩意！
「早啊，老婆。」面前的男人一丝不挂，面带微笑说出这句话。
我下意识地回答了他：「早……早啊。」
等等，谁是你老婆，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一点不知羞的下床穿衣服。
系统，统哥，你快出来告诉我现在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诶？我这才反应过来，统哥现在就只剩下了一团乱码。
任务面板居然不显示了？！
「老婆，我先去上班了，早饭放桌子上了。」楚行舟一身剪裁得体的正装，压低身体，一举一动都带着从容不迫和强势。
「来个早安吻。」
直到一吻结束，我摸了摸发烫的嘴唇，偏过头：「学长，你是在捉弄我吗？」
明明按照原设定，楚行舟的性取向是男人。
我仿佛被对方身上的荷尔蒙侵袭，浑身发软。
「莹莹，我喜欢你，我在追求你。」
……
直到男人走后，我躺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感觉自己刚刚似乎要被吃掉了。
吃着精致的早餐，我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啊，李一寒。
13
李一寒不见了。
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
正好，我还没准备迎接昨天晚上没给他开门的怒火，理由都还没想好。
「叮-」
手机里传来一条短信。
上面的名字写着妈妈，她让我回家一趟。
趁这个机会，我立马下单买了回老家的车票。
坐在慢悠悠的绿皮火车上，我接到了学长的电话。
犹豫了一下，一接通学长着急的问：「莹莹，你不会是为了躲我跑了吧？」
「没有，学长。」
「好，你等我。」
挂断之后我的微信突然收到消息，是学长给我共享位置！
他居然想我这个方向前进，还挺快！
我握住手机，那个人疯了吧。
火车在下一个站点停靠时，我看着人群。
屏幕上的两个小点已经离的非常近了。
当学长出现的时候，
所有的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莹莹，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男人一身笔挺的西服，和身边的一切那么格格不入。
我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睛，还是妥协了。
14
出租车停在一栋待拆迁的旧小区门口，一间小超市开着灯，里面有人抽着烟打牌，吵吵嚷嚷的声音泻出来。
车门刚打开，一股垃圾的味道就飘了过来。
我知道他厌恶这种场所，当即小声道：「我自己进去吧。」
听到身后跟来的脚步声，「你怎么跟过来了？」我不安的心终于安稳，面上却什么也不显。
男人握住我的手，力道很紧，「我听见你在叫我过来。」
「我没说话啊。」
温热的指腹落在我眼皮上，很轻地摩挲了一下，「它告诉我的。」
15
楼道昏暗，感应灯忽闪忽闪。
「谁啊？」
「是我。」
门被打开。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混乱的客厅，门口的鞋架上堆满了鞋子和脏袜子。
女人一张脸蜡黄沧桑。
「你个死丫头终于回来了！」她还以为我是之前懦弱不敢反抗的小女孩，伸出手就想先给我一个巴掌。
还没等我动作，一个身体率先挡在了我的面前。
挡在我面前的身影给了我勇气。
我深吸一口气，把揣了一路的纸张拿了出来。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到「不支持两者之间是亲子关系」。
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呢，是身上不断的青紫，是要求我当少爷情人的时候，是我名义上的舅舅半夜来到我的房间，可是却说我勾引他的时候…
「呦，这不是我的小侄女嘛？已经这么漂亮了？」房间里出来的浑身酒气的男人，这么几年没见还是那副色咪咪令人作呕的样子。
呵，当初十几岁的我就敢冒着被女人打死的风险也把他送进派出所，现在我更不会怕他。
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不想再看这两人一眼，拉着学长的手就下楼。
灯又黑了。
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将我揽在怀里，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透过衣服传递到我身体里。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学长，我们去开房吧！」
16
窗外起风了，没一会下起雨来。
我刚到玄关就被男人一把压在墙上，扣住下巴吻了下来。
他身上又湿又冷，可他的吻却滚烫极了，似带着一窜火，从我的喉口一路烧到四肢百骸。
系统已经安静了很久，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存在过。
整个世界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不是书中那个丑陋的配角，他也不是别人的命定伴侣。
被抱到床上的时候，我的眼皮沉的睁不开，但我仍紧紧的搂住楚行舟的脖子：「你别走…陪我一起睡。」
我不想在像之前那样每个夜里被人叫去，被睡了连过夜的资格都没有。
黑夜里拖着疲惫的身体在每个人心照不宣中离开，没有任何尊严。
「好。」
……
「世界剧情矫正中，倒计时，十，九……」
睡的好好的我被突然响起的系统声音吓醒。
来不及过多反应，我下意识的钻进男人的怀抱。
我不知道矫正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剧情现在偏离这么厉害，或许我会被抹杀。
但我只知道要在这最后的时刻袒露我的真心。
「学长，我喜欢你。」
「三，二，一，世界剧情矫正完成。」
……
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莫名的我感觉到虚空中身上的枷锁消失了。
「老婆，我爱你。」
与早就醒来的男人对视，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眼泪。
系统或者也找不到任何数据可以解释。
为什么明明两个人没有记忆，相隔数年，却最后最后还是搞在了一起。
所以说它不明白人类的爱与恨。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17
李家又重新崛起了。
怪不得这段时间不见李一寒，估计是赶着回去献殷勤。
毕竟他就是个废物点心，只能同富贵，不能共苦。
李夫人生辰到了，李家办了好大一个宴会。
看着李夫人寄来的请柬。
「学长，我要回去。」
「好，我陪你。」
为了这次出场，我做足了准备。
我选的是那条成年时李夫人送的红色贴身斜肩式连衣鱼尾裙，妆造简单。
等我弯腰坐进车里，楚行舟微笑着赞美：「今天晚上你会是除了主角外最美的女人。」
挽着学长的手进入宴会的瞬间，面对那些赤裸裸的审视和打量我毫不怯场，镇定自若从容不迫。
「姚莹莹？」
是秦小姐，我松开了楚行舟的手和秦涵打招呼。
「你先忙吧，我自己可以。」我暗中拍了拍楚行舟的手臂，示意他放心。
秦涵把我拉到一边，我手中拿着刚取的香槟，装作没看见那暗暗围过来的人。
「姚莹莹，你现在混的可真不错啊。」
哎呦，这话里的酸味可能够大的。
「马马虎虎吧，反正要比某些老公在外面红旗飘飘的人好。」
「你！」
「啪！」
我手上的香槟突然被打落在桌子上，崩开的玻璃似乎划伤了我的脸。
「哟，这不是一直爱跟在李少爷生边的那条癞皮狗嘛！」
我看着突然出现的男男女女，没有任何反应。
「李少爷不要你，让我尝尝味道也行啊。」
我余光里看到李一寒高高的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眼中的恶意是那么明显。
面前恶心的男人咸猪手已经伸了过来，「这小脸伤了可真让人心疼啊…」
「你们不许碰她！」
一楼大厅突然传来激烈的碰撞，是李夫人，像一阵风，从二楼跑了下来，高跟鞋都掉了一只。
这么一位矮矮瘦瘦的女性，一把推开了我身前的围墙。
之后紧紧的抱住了我，像是哄着小朋友一样：「宝宝不怕啊，妈妈在这里。不怕。」
我任由她抱着。
这个怀抱我已经失去许多年了。
18
宴会里很静。
李夫人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像是怕我消失。
她看向周围人群的眼神就像是守护自己幼崽的母狼，谁敢分开我们就要上去狠狠的撕咬。
「宝宝，你疼不疼啊，都是妈妈不好没保护好你。」
她仔细端详着我的脸，我这才感受到脸上麻麻的疼痛。
「别碰别碰，妈妈找最好的医生，妈妈的宝贝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孩。…」
「李夫人，你搞错了吧，这人怎么是你的孩子呢…」
被推到的男生喋喋不休。
「你闭嘴！今天的宴会结束，我要和宝宝回家。」
我真的没想到情绪一直很平稳的李夫人会突然爆发。
都怪我。
我明明有更温和的方法。
李夫人迫不及待的要拉着我回房间：「宝宝，妈妈让你爸爸找医生来，不疼不疼啊。」
我乖顺的跟着她，安抚着她。
等一切都安静下来，医生也到了。
这小小的房间里，容纳了许多人。
可我的注意力只能在眼前紧握住我的手的女士身上。
我很抱歉，利用了你。
「先给宝宝看！」李夫人制止了医生的动作。
「妈，你搞错了吧，这条狗，不，这个人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我才是你的女儿。」
李一寒趁外人都走光了终于敢穿着女装出来。
「不，不对，这明明才是我的孩子，怎么回事？」
李夫人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
「小寒，你先出去一下。」高大的李父还是那么严肃，李一寒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除了我没人能看懂李一寒眼中的慌张。
是啊，他慌张什么呢。
或许是落在准备消毒的手上目光太多，眼前的医生汗都下来了。
「小方，你来。」
被叫到的小护士笑盈盈的，胆子到挺大，还一直和李夫人打趣。
夸我长得好看。
消毒包扎好，看看我又看看李夫人。
「您女儿长得和您真像。」
19
之后的一切都似乎理所当然。
李父礼貌的找我要了几根头发。
趁哄着李夫人吃完药睡过去，我和楚行舟也不便再留下。
我正常的生活，按时的工作。
似乎那天混乱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我晚上开始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也会做噩梦，每次都大汗淋漓的在楚行舟怀里醒来。
「学长，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他们，他们才是一家人。我是不是不该去打扰他们。」
大家都在好好的生活。
我似乎才是那个正常行驶轨道中出现的失误。
楚行舟开始时时刻刻在我耳边说我对他多重要。
他说如果没有我，他现在说不定就和那个恶心的李一寒在一起了，他可不想搞基。
他说，当初大学里就一眼看上了我，可是当时我的眼中只有一条狗，他一气之下出了国。
他说，自己总是做梦，梦里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门当户对，青梅竹马。
我们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时候还订了婚。
那个梦可真幸福啊，他说的好像在另外一个时空我们真的这样安稳的生活着。
所以他放不下我，回了国。
他觉得自己和我不应该成为陌路人。
我躺在那里，也想告诉他这些年我的身不由主，我的痛苦，我的孤独。
可是，我还是说不出来。
哪怕，系统似乎已经彻底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20
再看到李夫人。
她似乎憔悴了一些。
坐在沙发上，她看着我。
「我第一次见你，你还那么小，我当时莫名的就觉得你亲切。」
她说。
「可能，这就叫母子连心吧。」
「说来你不信，我明明有个女儿，但是，别人都说我的孩子是个男孩。我不信那，可又没有证据，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我觉得我终于找到了。」
李夫人平时那么爱美的一个人，现在眼泪搞得花了妆。
她从身后拿出那张薄薄的纸，是那么眼熟。
曾经我拿着那张相似的纸，心里淡然，现在却如此忐忑不安。
「宝宝，不哭啊。咱们回家吧。好不好？」
我看着眼前人。
「那，那李一寒呢？」
「他啊，莹莹，你不要怕，你爸爸已经把他送到该去的地方了。」
眼前的女士说话温温柔柔，似乎怕声音大点都会吓到我。
我没有多问。
我想相信…妈妈。
21
从楚行舟的家里搬走时，那么大一个男人在那里装可怜。
活像个被跃入豪门的渣男抛弃的糟糠之妻，「老婆，你可别忘了苦守寒窑的楚宝钏啊。」
我看不下去给他了一拳，你正常点。
我怎么可能不要他。
妈妈说要给我办一个生日会。
她像告诉所有人，她有一个女儿，她非常爱她。
我当然不会拒绝。
……
好吧，等看到客厅里满满当当的展示架，衣服，鞋子，包包首饰…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宝宝慢慢挑哦，后面还没送来呢。」
我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奇迹莹莹，我觉得上一套已经很好了，妈妈又会给我再拿出一件。
「宝宝真的太好看啦，穿什么都好看，是不是啊，北城？」
人高马大穿着西服在沙发上坐着的爸爸一脸严肃，似乎面前是几百亿的合同。
「没错。」
等妈妈挑衣服的时候我偷偷拍照片给楚行舟。
给他讲妈妈要给我办宴会，讲挑的礼服，讲在李宅新的房间…
这里扯一句，那里扯一句，思考再三我还是发出了一句话，
「学长，我现在感觉好不真实啊。」
这段时间我偶尔会陷入迷茫，分不清现在的一切是真实还是假象。
「莹莹，出来一下。」
「现在吗？」
「对，现在。」
我按下狂跳的心，假装没事的对妈妈说：「妈妈，我现在出去一下。」
……
看到那熟悉的人，我三步两步的跑了过去。
「我好想你。」
楚行舟坐进车里把我抱在腿上，我的耳朵紧贴他的胸前。
「咚-咚-咚-」
「莹莹，现在你感觉到真实了吗？这颗心脏跳动的频率，是我爱你的誓言。」
22
生日会是在另一栋别墅里举办的。
爸爸在我记忆里一向低调，但这次排场出乎我意料的大。
流水般昂贵的礼物送到房间里，随意的放在地上。
妈妈为我整理礼服，从首饰盒里拿出一个翡翠玉镯。
「宝宝，这是你姥姥传给我的，我现在把它送给你。」
我知道这个，当初李一寒没钱嘴里总是念叨说要是把它卖了，早就把别墅又买回来了。
「宝宝，来，挽着妈妈的手。下面的人可都在等我们呢。」
从楼上下来，二楼有个平台，正对着大门，也是灯光的焦点。
快要踏进灯光的时候，妈妈轻拍了一下我的背。
这里的光有些暗，我似乎看到她眼角的晶莹。
「去吧，宝宝。」
我昂起头，坚定的踏入前方的灯光下。
平台上，爸爸妈妈都站在我的身边。
「今天感谢大家参加小女的宴会。」
眼前的身影那么高大，就是我记忆中父亲的样子。
「因为一些原因，我和爱人错过了孩子许多年。在座的人心中可能有些疑惑。这次宴会，就是为了我的爱女正名，李莹莹，她是我李家唯一的千金。」
台下掌声不断。
我扫过楼下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心如止水。
那些躲闪、心虚的眼神，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想起了当初欺负我的时刻。
我微微一笑，别怕，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23
日子慢慢走入平淡，我每天就和妈妈买买买，查查花，一起吐槽电视剧。
学长也正式上门拜访。
从那之后，就有事没事来一趟，跟回家一样。
但是他也很忙。
妈妈偷偷告诉我，爸爸现在在努力锻炼学长，毕竟要从他们手中把我夺走哪有那么容易。
这天家庭聚餐，爸爸交给我了一份合同。
是一份婚前协议。
大概意思就是如果男方有任何对不起女方的事情，男方需要净身出户，还要每个月再赔偿女方。
这条约的不平等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男方已经签好了字，楚行舟。
「闺女，爸爸妈妈都不能陪你一辈子，但是我得确保谁也不能欺负了你。爸爸这段时间考量了考量这小伙，还凑活事。」
今天的父亲喝的有些多，我知道虽然他平时不苟言笑，但是他爱我的心不必妈妈少。
「爸爸，我相信你，也相信他，你们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两个男人。」
……
过后的几天我总是暗中打量楚行舟，这人签了这么重要的合同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怎么了，又偷偷看你老公？」
男人看着我，笑的坏坏的。
「别老公老公的，你有名份吗？」
我白了他一眼。
「你看你，得到了我的肉体就不稀罕我了。渣女！」
每次看他飙戏我都惊叹，当时我怎么没看出来他那副高岭之花的外表下其实是个戏精呢。
「那是，你伺候的不好，我随时可以换人。」富婆的快乐我还没享受到呢。
大金毛一听我要换人，瞬间变狼狗。
他咬着我的后颈，纠缠着我，不妙，似乎调戏过头了。
这一切似乎持续了很久。
……
一觉醒来已经中午，我腰酸背痛的厉害。
眼睛也哭得有些肿，刚想揉一揉，突然感觉到手上的重量。
我去，那么大一个鸽子蛋！
「好看不，老婆。」
男人熟练的给我按摩，我按了按跷起的嘴角。
「真俗，谁家戒指这么大个。」
「大了才好，好让别人知道你是有主的。」
「谁有主？」
「好好好，我错了，我有主，我是主人的乖狗狗。」
「不要脸…」
窗外阳关正好，我们一切都好。
楚行舟视角
等莹莹睡着，我看到手机上特定号码发来的信息。
又搞什么幺蛾子。
郊外有家精神病院，家里有些股份。
长长的走廊无比寂静，只是偶尔会传来几声不清的尖叫。
「少爷，这人今天又自杀了，幸亏被我们发现。」
院长一直给我道歉。
「开门吧。」
房间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打开灯，躺在床上的人气息轻微。
似乎是被亮起的灯惊醒。
「求求你，让我死吧。」
我看着已经瘦到脱相得人，恶心的我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李一寒，你还不说吗？」
……
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怀疑就是在大学。
我早就听说过李家小少爷的骄纵跋扈。
也听说过姚莹莹这个名字，可是当时只是陌生人。
可是在那天的午后，我看见了那个偷偷给猫咪为香肠的女生。
晚上便老是做梦，做完之后醒来就忘记了。
但我隐隐觉得忘记的东西很重要。
……
楼上传来悠扬的钢琴声，这里不是我的家，但地方却很熟悉。
身体不受控的走上楼，然后看到了房间里有人在弹琴。
我认出来，那是李夫人。
不知道怎么梦中的我突然有些紧张。
「宝宝，快出来呀，你的楚哥哥来了。」
从阳台上跑来一个小姑娘，看不清面容，大声喊着：「哥哥，你说要教我跳舞，怎么才来呀？」
我本能的靠过去，熟练的哄着她。
场景又转换了。
是一场宴会。
我低头发现自己等在门外。
「楚哥哥，我准备好了。」
我能听到自己如雷般跳跃的心跳。
我行了个绅士礼，「走吧，我尊贵的小公主。」
女孩的手还没有落入我伸出的手，眼前的一切又消失了。
「哥哥，你什么来娶我呀？」
我的梦做了很久很久。
突然有一天，我看到了那个女孩的样子。
是大学里的惊鸿一瞥。
醒来的时候是国外的半夜。
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到我怀疑现在的一切。
我看过许多心理医生。
但我本能地认为那些不是幻想出来的，只是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被篡改。
那一夜我没有睡，最后做出了决定。
回国。
……
「李一寒，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东西控制了一切，颠倒了莹莹的人生。你不肯说也不要紧，我会让你用余生来赎罪，让你体会百倍千倍的痛苦。」
「我不会杀你，杀人是犯法的。莹莹也不会愿意我脏了手。」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长久的沉默。
李一寒突然开始大笑。
「谁知道呢，我只是太喜欢你了，行舟！我羡慕那个女人，凭什么她出生就是李家的独生女，父母疼爱，还有你这样的青梅竹马。而我，只是一个佣人的儿子，不知道是跟哪个野男人生的杂种。你们高高在上，你们看不到我身上的痛苦，凭什么呢！我非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有错吗？系统！系统！你不是说他们不会记得之前的事情，你不是说天衣无缝吗！啊哈哈哈！」
癫狂的人眼神中是我不懂的狂热，他死死的盯着虚空中的一点。
突然他像是断了电的机器，再也说不出来。
「世界改变失败，清理垃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