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肃王的怒火,唐仙儿擦了擦眼泪。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杏眼里满是恼怒。
“王爷,我怎么就不是真神女了?您又是听谁说的?”
肃王负手而立,深眸子里眼神阴沉。
“满京城都是流言,说你是假神女,唐棠才是真神女!”
唐仙儿气的指尖颤抖,“王爷,你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我都跟你成亲了,谁真谁假你不知道?”
说着,她气的哭了起来。
“唐棠这个贱蹄子,杀了我娘,又惨无人道地害死我爹,还把温家和我们害成这样!王爷不去问她为何在背后捣鬼,反而来责问我……”
“早知道王爷心里的人是唐棠,当初我唐仙儿宁死不嫁!”
肃王眉头紧紧地打了个结,迟疑道:“仙儿,那流言满京城都是,本王不得不慎重。”
这短短两日的功夫,羿王府在京城的名声水涨船高。
就连唐棠,都被民间称为真正的神女。
他也一度怀疑起唐仙儿来。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唐仙儿真的是毫无建树。
唐仙儿抬手抹掉眼泪,眼圈红红,眼底却满是倔强和孤冷。
“肃王,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是奔着我是神女来的吧?我本以为你是爱我,可现在看起来,竟然是我错了。”
肃王脸色一愣,道,“仙儿,你别生气,本王只是随口问问……”
“随口问问?”
唐仙儿起身,走到了肃王跟前, 毫不畏惧地跟他对视,“九州各国追求我的男人数不胜数,我偏偏选择了你。”
想到唐仙儿一直看重羿王,最后迫于无奈才选择了自己。
再看她眼底的冰冷和痛楚。
肃王只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他喉结动了动,紧紧地抱住了唐仙儿。
“仙儿,你别生气,此事是本王不好,本王以后再也不怀疑你了好不好?”
唐仙儿气呼呼地捶了他两下,依偎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王爷,虽然刑部说我爹是自尽而死,可唐棠之前去见过他!必然是那个贱蹄子害死他的!”
肃王深深地吸了口气,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唐仙儿的后背。
“仙儿,你别怕,如今母后出来了,一定会有办法对付羿王府的!”
“等到时候,就让她给岳父岳母偿命!”
唐仙儿哽咽着流泪,杏眼里狠厉无比。
“将来,我一定要手刃了她!”
肃王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眼底掠过杀气。
很快到了温忠全被斩首的日子。
刑场前。
百姓们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摩肩接踵,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唐棠高高地坐在酒楼上,悠闲地喝着凉茶。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温惊风似乎也在这里被处死的?”
祈川微微颔首,清俊的脸上神色冷清:“没错,他们父子二人都死在这里,也算是缘分了。”
唐棠勾了勾唇,抬眸看了祈川一眼。
“祈统领,你也跟了我几日了,也看到我身边根本不存在什么危险,不如你继续回去,好好做你的羽林卫统领?”
祈川这小子养眼倒是挺养眼。
就是不能放心大胆地信任他。
有他在面前,唐棠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不方便。
祈川眉头蹙起,一双星眸复杂无比望着唐棠。
“羿王妃,是祈川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高兴了吗?”
唐棠一愣,“那倒是没有,只是你跟在我身边实在是浪费资源,以你的能力,该去成就一番更大的事业。”
祈川深吸了口气,拱手行礼。
“多谢羿王妃为属下着想,只是此乃皇上的命令,且……如今您和羿王刚刚得罪了温家和皇后,属下也很担心您的安全。”
唐棠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祈川,我不需要保护,我能保护好自己。”
想到在大牢里所见。
祈川星眸里涌起复杂。
“羿王妃,属下一直有个疑问,那天在大牢里,您所用的是什么功夫?”
唐棠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地道:“那是我师父所教给我的本领,能借助外力达到内力的效果。”
祈川若有所思,星眸里浮上艳羡。
“原来是神力,怪不得属下从未见过。”
最开始,他以为唐棠所用是内力。
可这两天,他连续观察唐棠,发现她根本没有内力,可浑身却有一种超乎自然的气息。
无论是风还是气,到了她身边似乎都柔和了起来,几乎都成了属于她的一部分。
为她所用。
“你要非说是神力,倒也不是不可。”
唐棠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尴尬地笑了。
灵力的事情,只有凤承羿知道。
甚至就连上官都不知。
不过上官此人有一点好处。
那就是无论她做什么拿出什么,上官都能坦然接受,并且毫不意外。
他不会追问为何会有这种东西,为何她和别人不一样。
祈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沉默地站在一边。
外面刑场,轰动一片。
唐棠往外看去,原来是温忠全被囚车带了过来。
百姓们知道温忠全的所作所为,都愤然地拿出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臭鸡蛋和烂菜叶。
甚至还有泥巴和臭狗屎。
“贪官,狠官!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杀了那么多人,害了那么多条性命,也不知是否有鬼找你索命啊!”
“怪不得温惊风一直作恶,原来都是你这个老东西在背后给他撑腰!”
“就因为你们温家,天行国的百姓才活得水深火热!前线的将士才吃不饱穿不暖!”
“狗东西,食屎啦你!”
百姓们一边骂,一边把手中的东西毫不留情地砸在温忠全身上。
温忠全所过之处,很快成了垃圾场。
他浑身都是臭鸡蛋,头上挂着烂菜叶,脸上涂着狗屎,整个人像是茅坑一样。
散发着恶臭的气息。
唐棠站在栏杆前幸灾乐祸地看着,微微上挑的凤眸里满是寒芒。
“温忠全为官不仁,行凶作恶,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温忠全一死,皇后就如同被斩断了左膀右臂。
爽哉!
快哉!
祈川站在她身后,一身银白色的长袍,端的是俊雅潇洒。
不过,他很快就问起了唐棠不爱听的话。
“羿王妃,祈川听说温忠全之所以能老老实实地招供,是您暗中做了手脚……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唐棠翻了个白眼,粗暴地打断了他。
“既然不知道当不当讲,那就别说!快看,砍头了!”
唐棠迫不及待地看向刑场中央端坐着凤承羿。
凤承羿身着黑色暗纹的云袍,侧脸棱角分明,完美的像是精雕细琢。
似乎感受到了唐棠的视线,凤承羿抬眸往她这边看了过来。
看见唐棠正勾唇轻笑地望他,凤承羿菲薄的唇角也忍不住扬起。
可目光触及那一身白衣的祈川。
凤承羿眼神幽沉了几分,骨节分明的大手抓起一边的斩字令。
冷厉幽沉的声音如惊雷般,震慑人心。
“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