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你没事吧，衣服怎么都湿了，是她故意绊你的吗？”安吉娜一下子冲了过来，连忙扶起沈月。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霍悠然义愤填膺，“霍悠然你太过分了，还不道歉？”
霍悠然低叹一声，一早上的好心情都被磨没了，她垂着眉没有讲话，随手把画稿捡起来，丢进一边的垃圾桶，然后拿起手机，仔细确认了一下。
嗯，拍的挺不错的。
霍悠然一声不吭地拿起画板想要离开，却被安吉娜拦住。
“悠然，你也是公众人物了，为自己做的错事道歉，应该吧？”
霍悠然这时候才抬起头，恬淡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安吉娜，我看过你的作品，我很欣赏，希望你的人品也能让我欣赏，”霍悠然话锋一转，看向沈月，“沈月，我们之间没什么近仇？别跟条狗似的咬住我就不放了。”
说完，在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径直离开了。
中午，Cosmos按照惯例给所有参赛人员开会，这次开会只有一个议程：严重警告沈月、安吉娜两名参赛者。
“这次比赛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如果有任何人再使用任何手段来干扰本次大赛的纪律和秩序，直接取消参赛资格！”
面对沈月和安吉娜表示的质疑，大会甚至直接播放了霍悠然早上拍摄的视频。
谁对谁错一目了然，沈月当下白了脸。
大会为了让霍悠然能更好地参加比赛，主动帮霍悠然申请了换宿舍，把落落换到霍悠然一个房间，落落因此开心了好几天，之后的几天也算的上是风平浪静。
清晨，霍悠然才醒来，翻了两下手机，收到了言诚岳发来的消息。
“悠然，起来了吗？”
“嗯嗯，刚醒。”
“给你买了早饭，下来一起吃？”
霍悠然本是睡眼惺忪，这下子一个激灵醒过来，言诚岳怎么过来了？
时间还早，公寓里的设计师们大都还在睡觉，但霍悠然走楼梯却还是故意放轻了脚步，怎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大会规定这是封闭训练，所以这些日子从来没有家属或朋友过来探望，言诚岳这样的身份过来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议论的，霍悠然只是不想惹来麻烦。
“你在哪儿呢？”霍悠然给言诚岳打电话。
“在门口，你出来吧。”言诚岳声音里含着笑。
霍悠然打开门，言诚岳的车子果然停在外面，他倚靠着车门站着，看见霍悠然出来，立刻站直身子，笑的温柔。
“诚岳，我们这个是封闭式的，你过来不太好。”霍悠然走到他身边，有点为难地说。
言诚岳笑意更浓，“悠然也有这么遵守纪律的时候啊？”
霍悠然莞尔，摸了摸精致小巧的鼻子。
“没事的啦，我和上面打过招呼，现在还早，带你出去吃个早饭，再送你回来，保证没人发现。”
言诚岳特意来看她，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两人去了离公寓最近的一家中式早餐店。
“这么多天，吃得惯这里的饮食吗？”言诚岳细心地帮霍悠然拉开凳子。
“还可以，”霍悠然笑了，笑里却带着几分苦涩，“在美国也经常吃不到中餐的，所以差不多习惯了。”
言诚岳顿了顿，看霍悠然的眼神有些心疼，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在她发顶上摸了摸，轻柔而温暖。
“以后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做好了偷运进来。”
他故意逗霍悠然笑，语气很滑稽，霍悠然一扫阴郁心情，笑着推了推言诚岳的肩膀。
“幼稚园小朋友！”她吐槽。
早饭很快送上来了，是中规中矩的中式早餐，霍悠然最爱的豆浆油条和生煎包都齐全了。
言诚岳很自然地拿过霍悠然的餐具，帮她消毒后摆好，“吃吧。”
“那谢谢你请我吃早餐，我开吃了啊！”霍悠然笑着拿起筷子要吃，却见言诚岳专注地看着她，眼里有些未名的情绪似要破土而出。
霍悠然躲闪着视线，她不想再给他无限的期望了。
可言诚岳仍旧装做什么都不明白，温柔地帮她夹菜。
“怎么这么大了，还吃得满嘴都是东西呢？”
言诚岳一个伸手，擦掉了霍悠然嘴边的米粒。可下一秒她闪躲的动作，深深刺痛在他的心。
把筷子放下，霍悠然正面直视着言诚岳。
“诚岳我们谈谈吧！”眼神中带着坚定，和以往没有的认真。
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缓缓把手放在桌上，言诚岳苦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嗯，你放心，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尾声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言诚岳的眼睛里再一次冒星星。
一时梗塞，霍悠然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一次，言诚岳终于没有再选择退缩。
“微博我看到了，我想是时候退出这场三人游戏了。当了这么久的瞎子聋子，也是时候见一见阳光，听一听大自然的声音了。悠然你的心，从始至终我都明白，所以不必多说了，只要你幸福就够了。”
眼泪刷一下子流下来，霍悠然最不想伤害的就是言诚岳，可伤害最深的却是他。
依旧同以前一样，温柔地摸了摸霍悠然的头，宠溺地笑着。
“对不起……”捂住自己的脸，掩饰自己的情绪。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在转身的时候，绝不会带上言诚岳。
“你永远都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而且爱情没有对与错，只有愿意和不愿意。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所以正好！”
起身坐到霍悠然的身边，轻轻地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低声安抚：“别哭了，还要参加比赛呢！这个比赛是你最大的梦想，所以别让不好的情绪影响到好吗？我想看到你站在属于你自己的舞台，比起你喜欢我，我更希望你能够完成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亲昵地倚靠在言诚岳的怀里，霍悠然早已泣不成声。
突如其来的拒绝，其实不是因为景慕寒，而是真的想清楚他们最终不会有结果。
不过经过如何又怎样呢？结局一样就够了。
这一幕正好被出来找中式餐厅吃饭的沈月看见，她心头浮上一计，便默不作声地拿出手机，极快地拍下两人拥抱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