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了扬手链,不吝夸赞,“这种繁琐的做工,你一天就完成,太厉害了!”
阳光偏斜到手链上,那一串琉璃珠子闪烁着七色的光彩,更加好看。
封时衍对她的夸赞很受用,却不急不慢来了句,“我买的。”
席樱:???
什么好气氛,都被他打破了。
但这么意义深重的手链,有谁愿意卖?
“你骗我,九白首意义非同小可,本地人不会昧着良心卖给你。”
承认亲手做的就那么难?
“我高价找人编的,我们虽然是协议婚约,但入乡随俗,还是要遵循正统的礼规。”
他淡淡启口,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找不出丝毫撒谎的痕迹。
明明喜欢她,连行为都表现出来了,嘴上承认就那么难?
席樱心里怄了火,“那我不要了。”
她把手链摘下来,塞回他手里。
封时衍眉头一皱,强势道:“不行,必须戴上。”
他的初衷不是如此,怎么事情和想象中背道而驰?
“这是代表爱情的手链,你让我戴着别人编的爱情,且不说让会被笑话,我心里也有膈应,买回来的九白首,你爱送给谁就送给谁。”
她心底清楚,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但他一直不承认,就很欠扁,这张嘴撕下来泡酒算了。
席樱别过头,背对他,封时衍拿着那条九白首,心里不是滋味。
承认喜欢并不难,但他想在自己腿好了以后,光明正大直言喜欢。
两人对峙时,三婶走了进来,看到他手中的九白首,眼前一亮,“封先生,你真熬了一宿,把九白首编出来了,这做工,一绝!”
三婶对手链赞不绝口。
被人当面揭穿,封时衍无颜面对。
席樱窃喜,“三婶,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下午你去采购,封先生特意找我学的。”
“扑哧——”席樱笑了,从他手里夺回九白首,重新戴上,喜爱得不行。
“昨天学的,亲手做的直说呗,又不是什么丑事,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口不对心的臭毛病。”
封时衍脸皮子薄,耳朵红了一片,待不下去直接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席樱和三婶,看着他的背影,三婶语重心长道:“封先生看起来真不错,虽然有腿疾,但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对你更是照顾有加,好儿郎难求,要珍惜啊!”
席樱转动着手链上的珠子,幸福的光,燃亮了美眸,“嗯,但三婶呀,这男人有个坏毛病,明明喜欢但一直不承认,这是怎么回事?”
三婶想了想,掩嘴笑了,“也许,是时机未到。”
需要什么时机?
因为三婶拿出了一条项链,打岔了她的思绪,“你这次回巫川,帮我把这个还给你师兄。”
席樱接过项链,银质女款的项链,链坠是一个复古心形花纹,背后刻了一个字,央?
表面被刮花了,看不太清楚。
“这是我师兄的?”
“不是,是和他一起来吃饭那个姑娘的。”
巫川有叫央的姑娘吗?
好像没有。
巫川人口不多,来来去去也就二十多户,从小到大她经常挨家串门,对他们熟悉得不行。
“你师兄是不是谈恋爱啦?那姑娘长得挺漂亮的。”
“我不清楚,但我可以带回去还给他。”
席樱和封时衍在客栈逗留了大半天,便出发前往巫川。
巫川,群山环绕,与世隔绝。
在巫川西南方有两座青山,名叫鹊桥山,其山形仿若一对相拥的情侣。
由于地形所致,平日里鹊桥山缠抱成团,但每逢节气之日,必然分离,拉开一小缝,乘小舟,便能进入巫川。
封时衍一路跟着席樱,走出各种瘴气阵,最后坐上扁舟,进入巫川。
此时,天际拉扯着最后一缕光,灰蒙蒙地亮着,江上起了雾,影影绰绰的,连周围的景色都看不清了。
潺潺江水,一叶扁舟。
封时衍担下了划桨的重任,席樱悠哉地躺在小舟上,双手枕着后脑勺,翘着二郎腿,咬着狗尾巴草。
“前面就是鹊桥山,我们经过那一条山缝就到巫川了,大概需要在这儿逗留七天,这七天里,你别乱跑,就呆在我外婆家,知道吗?”
席樱怕节外生枝,对他再三叮嘱!